第六十章 猥琐老头
正因如此，在过去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三次在休息的时候感觉到有异样气息靠近，并且最终判断出这个气息就属于那一次出现的神秘强者。
只是对方三次靠近，却从未做过加害自己的事，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自己一下，每次都只是站在自己身边片刻之后就马上离开。正因如此，之前三次黄权都没有发声，任凭对方来了又去，毕竟他自己仍旧不是对方的对手，并不敢贸然行动。
但再一再二再三之后，黄权终于忍耐不住，打算直面这件事。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次对方并不是趁着自己休息的时候出现，而是在自己归来之前就已经等在房间里，事出反常，自然要非常规应对。
黄权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气息悠长，仿佛身后的那团黑影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没等多久，身后传来一个难听的笑声，声音就好像是从嗓子眼里一点点挤出来的一样，甚至还有点漏风。
“不愧是被堕落之力侵染过的家伙，胆子不小嘛。”那个难听到极点的声音再度传来，随后那张苍老到极点的老脸出现在黄权眼前。
这一次黄权终于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样子，除了那张怪异的老脸外，对方并不是没有身体，只不过身体藏在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明的斗篷里，所以才会看起来好像一团黑影。
“前辈有何贵干？”黄权故作镇定道，发现直到现在为止程知节都没有出现，他就知道对面的这个老家伙已经掌握了如何在黑店里遮掩气息的方法了。要说不慌，绝对是假话。
老人站在黄权面前审视很久，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却让他的气质彻底发生改变。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那诡异的一笑曾一度在黄权心里留下阴影。可这次他是咧嘴笑了起来，似乎是想传递和善的态度，但当他那一口大黄牙露出来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
黄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个措手不及，强忍着很久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别紧张，好好坐着，喝点水压压惊，咱们有话慢慢说。”老人俨然屋子里的主人一样，笑呵呵的坐在黄权对面。当神秘气质散去，他的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浓浓的猥琐气息，尤其那一口大黄牙让他的猥琐更添几分神韵……
“抽烟吗？哦……不会呀。挺好，抽烟伤身。”
“屋子小了点，看来混的不怎么样呀。”
“店里那几个家伙很厉害，想躲开他们真挺费事。”
“哎呀，你这连点能喝的都没有吗，没有茅台来点二锅头也行啊，我这七斤的量不喝点酒难受呀。”
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黄权眼皮狂跳，终于抓住对方喘气的机会问道：“前辈，咱们先说正事吧。”
“对对对，说正事。”老人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离开历司河之前转轮都跟你说什么了？”
“历司河？转轮？”黄权一愣，直接摇头道：“什么意思？我不懂。”
“小家伙不诚实。”老人笑了笑，说道：“也对，我这空口无凭的就想让你坦白，你肯定不会说。”
说着话，老人的身前忽然飘出一个散发着极寒气息的绿色圆珠，他继续说道：“等我把你的冥珠召唤出来，你自然就知道我不是骗你，而是给你送好处来了。”
他身前那个绿色圆珠上的极寒气息不断向外蔓延，黄权下意识想躲，却发现当自己这样想的时候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他的瞳孔一缩，脑子飞快的转起来想找到破解之法，无奈的是任何方法都无法破开这一股极寒气息的控制。
老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很自信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神变得疑惑，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干脆直接将绿色圆珠收了起来。
绿色圆珠消失的瞬间，黄权的身体便再度恢复自由，他不再装腔作势，马上往后跳去摆出战斗的姿态。仅有的理智让他没有喊出来，他不认为程知节能在对方把自己杀了之前赶过来救自己。
对面的老人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疑惑，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到一起，他死死盯着黄权说道：“你真的不是转轮派出来的？”
“前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权冷静的说道。
“可能真是我搞错了吧，你身上连冥珠都没有，怎么可能是转轮的人。”老人自顾自的摇着头说道：“可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纯正的堕落气息呢？”
“什么是堕落气息？”黄权闻言马上问道，上一次对方出现的时候就曾提到过这一点，这次说什么都要把这个搞清楚。
“堕落气息就是邪恶气息，腐坏、肮脏、至奸、至恶，属于暗黑规则之力的气息。”老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黄权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把答案说了出来，只是这个答案让他有些无语。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道德高尚的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至奸至恶之人，可是对方却似乎认定了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气息。
“规则之力？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们才能掌握的力量吗？暗黑规则属于暗黑神？”黄权脑子有些乱，胡乱的猜测道。
“规则之力不是神明独有的力量，只不过神明可以将规则之力发挥到极致而已。还有，神明也不算是高高在上，只是掌握的力量强大而已。”老人似乎对黄权没有任何戒心，很随意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暗黑神，暗黑规则是属于虚空神的力量。”
“虚空神是什么神？”黄权下意识问道。
“虚空神只是个小神。”老人淡淡的笑了笑，随后摆摆手，有些兴趣索然的说道：“抱歉，是我弄错了，今后不会再来打扰。”
说完，老人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
“慢！”黄权忽然开口说道。
老人的身体很快消失，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到他半点踪迹，只是在黄权说完后，他的声音还是在屋子里响起：“还有什么事？”
“我记得刚才前辈说过，是来给我送好处的。”黄权故作镇定的说道。
“你不是转轮派来的人，好处跟你没关系。”老人冷冷回道。
“可是我身上有堕落气息，并且按照您的说法，这份气息还很纯正。如果你只是想用这份气息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黄权继续硬着头皮说道。
当他这番话说完，原本已经消失的老人再度出现在房间里，并且就在他刚才消失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来。
“你想怎么聊？”老人开口问道。
“我想先知道一下身上带着堕落气息会有什么坏处。”黄权直截了当的问道，其实这才是他把对方留下最重要的目的。
老人没说话，只是随手挥了一下，但下一刻黄权却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翻涌起来，随即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很突兀的出现了黑色的纹路。他对这个纹路不陌生，自己施展献祭之术和魔影的时候，这些黑色纹路都曾出现过。
“堕落气息相当于一种邪恶的力量，这不代表你是邪恶的人，只代表你能动用这部分力量。不过如果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强大力量做支撑，频繁的使用堕落气息就会渐渐迷失心智，因为每当你动用一次这种力量，就等于是在挖掘内心的恶，一旦控制不住，将会彻底沦为一心向恶的行尸走肉。”老人平静的解释道。
听完对方的解释，黄权并没有多震惊，对方的解释跟当初青龙给自己的警告相差无几。不管是堕落气息也好，还是献祭之术也罢，频繁使用的最终结果就是失控。如此看来，自己一直认为没太大风险的魔影，也一样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想到这，黄权马上问道：“前辈，如果我愿意用身上的堕落气息跟你配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嗯？”老人有些意外看向黄权，似笑非笑道：“什么都没了解呢，你就想跟我做交易，你就不怕我害死你？”
“怕。”黄权很诚实的点头，随后说道：“但如果身体里明明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却不能很好的使用，我会很不甘心。”
黄权的态度很诚恳，他的真实想法也确实如此。他已经受够了因为弱小而出现的诸多麻烦，所以只要能然自己变强的方法，他都不愿轻易放弃，哪怕这件事充满风险。
当然，他说的也不全是实话。之所以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有黑店做依仗。如果真的可以促成某种交易，对方真的传授给自己掌控堕落气息的方法，他也大可以将这套方法拿到老板他们面前去甄别一下……
这算是一种取巧的做法，老板他们不能直接传授给自己功法，却不代表不能帮自己甄别一些修炼方法的好坏。
想到这，黄权的信心变得充足起来，他渐渐放松下来，笑着说道：“你觉得，咱们之间有得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