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敌袭
……
“王爷?”
驻守营地大门的士兵一愣,连忙让开了身形,恭恭敬敬。
“刚刚有几人出去了?”秦渊奕负手而立,身边是白色劲装的袁瑾宁。
“刚刚?没错,有三人是宁将军委派,命他们查探情报。属下查验过了,确实有记录在册。”每位参军的士卒都有记录于册。
此也导致了极难查出敌方的细作是谁,因为每人在册,没有重复也没有冒充之人。
秦渊奕与袁瑾宁对视一眼,两人向着山上赶去,丢下了一句:“立刻将营门封锁,无我的将令,不得擅开。”
华谦抱拳:“是。”
等他们走后,几名守卫纷纷对视,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
“王爷不是性命垂危了么?可刚刚,王爷分明生龙活虎呀……”
“也是,不过呢,上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轮不着咱们随意猜想,好好看管营门。”
山上冷风凛然,袁瑾宁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看着被绑于树上无法动弹的三人。
一排黑衣人站开,气势非凡,阴冷无比。
犹如死寂的黄泉路上绽开糜烂的花朵,致命无比,也如索命的无常,身后似乎有着长锁弯镰。
袁瑾宁挑眉,这十几人就是秦渊奕的精英暗卫?
气势满分。
身上是统一的穿着,脑海中浮现起了她隐阁内五颜六色的妹子们,心情有些微微的复杂。
也算是杀手界的一大特色……嗯,非常招眼的特色。
“参见王爷…王妃娘娘。”所有人行礼,单手至于胸前,微微低头。
“嗯,如何?”秦渊奕后边的话,是问于袁瑾宁。
“并没有当场的人选。”袁瑾宁则是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样貌,还上手摸了摸。
三人条件反射的撇开了脸,袁瑾宁面无表情的甩了一巴掌,然后捏着其下巴,左右查看。
这一动作,让秦渊奕连连皱眉,确认了没有人皮面具后,袁瑾宁摇摇头。
秦渊奕将人拉了过来,拿起手帕仔仔细细将她的手指头擦干净。
而袁瑾宁则沉浸于思虑中,并未察觉。
“我觉得十之八九是张副将,你瞧,三人记录在册,可确实是凭空冒出。几名守门的士兵直接排除,李民或宁将军也是有可能。”
叶峮和华谦直接被排除嫌疑,两人都是秦渊奕极其信任之人,绝不会有差错。
“还有一人呢,究竟是谁?或者说,还是两人?”袁瑾宁自然的抽回手,蹲下身询问,拿掉了其中一人嘴里的布。
那人直接恶狠狠的瞪着袁瑾宁,一言不发。
“嘴硬?”
袁瑾宁撑着下巴,点了点自己脸颊,起身:“你就算不说,我也能知道,张副将嘛,只不过缺了证据而已,不过呢,他很快就会自己将证据交出。”
“将人秘密关押,严刑逼供。”秦渊奕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
两人回了营地,当然,是秘密潜回,并没有惊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乎是他们前脚刚回,响亮的号角吹响了。
整座营地的人都慌了。
“将军!敌军偷袭!!”门外是叶峮大声禀报:“末将请求出战!”
“这么凑巧?”袁瑾宁连连皱眉。
秦渊奕受伤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只有他们还一直以为人没走,消息也没有传出。
其实也有一点,极为奇怪,既然张副将是细作,消息也传出去了,蛮夷军为何还派出三人搞事儿呢?
“可能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呢?”秦渊奕显然也想起了问题。
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于几名细作身上,然后打他们的措手不及,也是极有可能。
袁瑾宁掀开帘子,发现叶峮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龇牙咧嘴。
“怎么了,这是?”袁瑾宁急忙问道。
“末将忽然肚子特别疼!”叶峮面容微微扭曲,直接控制不住身形,倒在了地上。
肚子疼?
袁瑾宁一愣,连忙抓过他的手号脉,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被下毒了。”
此时,义一不知从何处角落冒了出来,向袁瑾宁颔首:“王妃娘娘,从几人身上找出了这些。”
一颗棕色的药丸呈现,袁瑾宁连忙拿于鼻尖闻了闻,再扣了一点放于唇间尝了尝,面色骤变,有些奇怪。
“来人,将叶将军扶下去好好照顾!”袁瑾宁高声,立刻有人上前。
义一已经消失。
袁瑾宁刚转身,就见华谦走入帐内。
显然,华谦也看见了刚被抬走的叶峮,叶峮痛的不行,却极力想要坐起身:“不、没有将领,将士们谁能指导?王……王妃,我……”
“闭嘴!等我解药,先好好休息。”袁瑾宁直接喝斥,冷冷的看着已经乱做一团的将士们:“不是还有我吗?”
所有的疑点似乎都解开了,张副将让三人引起注意力,后趁着慌乱的时刻,给几位将军下了毒!
叶峮一愣,不知为何心底竟然一松,选择相信了她。
大抵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犀利,满身的威慑不低秦渊奕。
将军们所中之毒,正是秋意的七日断肠散!这样算起,敌军潜入,刚刚好七日了……且毒发之时并没有立刻致命,说明剂量较少,也可能是一颗毒药分成了三份。
她奇怪于,为何敌军有秋意的毒药?
秋意说过,除了太子,与大皇子手上的六颗,其余并未流出。
将身上唯一一颗解药分开,给了中毒的将士们,虚弱的宁将军拉住了袁瑾宁:
“王妃娘娘,末将……”
他眼里似乎有着晶莹,似是对于即将而临的场景悲哀,或似是对于袁瑾宁抱着某一种期待。
“好好休息,相信我。”
袁瑾宁捏了捏眉心,回了营帐。
秦渊奕已经将盔甲穿起,拿起银枪就要走出,却被她直接止住了。
他不解。
袁瑾宁却缓缓一笑:“你忘了么,我们还没有证据指明张副将是细作。”
“所以?”
“你信我么?”
秦渊奕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袁瑾宁穿上了新制作合身的黑色盔甲,提起软剑往外走,高高举起了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