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山盟海誓

  “所以,你想让本妃如何回答你?说我也还记着你?抱歉,本妃不太会说谎。”袁瑾宁挪开视线。
  南宫羽抿唇,浓眉紧拧,凝着袁瑾宁嘴唇蠕动了几秒,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女人面色清冷,眼底的暗光流转,望着天望着地,就是不再望向他,好似真的已经将他抛却在了世界之外,可南宫羽不愿意相信,曾经那个如此爱他的人,现在却对自己如陌生人般冷,如此大的差别叫他一时不习惯。
  “你真的是宁儿吗?”
  真的是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儿吗?
  “我是摄政王妃,袁瑾宁。”袁瑾宁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确认。
  她是袁瑾宁,却不再是南宫羽的袁瑾宁。
  “南宫公子心意本妃已经收到了,这礼物,就不必了,落京!送客!”袁瑾宁将锦盒拿起塞入南宫羽手里,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人赶走了。
  “阁主,南宫公子和你……”红棠一脸八卦的看过来,看的袁瑾宁有些好笑。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这话声音提高,听在了还未走远的南宫羽耳里。
  他背对着二人,步子微顿而后继续平缓前行,那张俊俏的面容无任何表情,除了疑惑,之外的任何情绪都没有。
  难过?悲伤?
  他并没有这样感觉,他心有所属,费力接近袁瑾宁,也只是为了让袁灵舞重回京城,且她答应了自己,只要她回了京城,就嫁给自己……细长的眼眸微眯,满是坚定。
  就算是为了他的舞儿,他也得不择手段取得袁瑾宁的信任,若是还不行……南宫羽眯眼,骇人杀意一闪而过。
  “红棠啊,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见无关人员走了,袁瑾宁幽幽出声。
  其实她完全可以借着红棠不提这事儿,将之翻篇略过,可这般的做法若是红棠日后想起来,多少心底有些不舒服,到时候再是闹起来,还不如现在袁瑾宁就将这事儿给她说明白了。
  “奴家,其实很久之前就有所怀疑了。”红棠迟疑了一瞬,坐在袁瑾宁身边,袁瑾宁挑眉,望着红棠等待她的解答。
  “奴家对气味很是敏感,阁主以临神的身份出现时,身上就有淡淡的糕点香味,等你在地牢里一接近我们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再加上王妃娘娘如此尊贵,身边从不带丫鬟不说,还拒绝我们上门来,所以便有些怀疑你与临神有什么关系,倒是真没想过你们……”
  “会是同一个人?”袁瑾宁接话,倒了杯花茶推给红棠。
  那她还真是败在了吃上哈,看来那些个气味重的糕点啥的,自己得少吃……算了,还是吃完就沐浴吧,她可舍不得那些个美味。
  得到红棠点头的回应,袁瑾宁面色微正,望着红棠:“抱歉,我只是需要个依靠,需要一定的势力。”
  她夹与石缝中生存,不得不算计他人来为自己铺陈一条生路。
  “阁主其实不必如此,一开始奴家确实有些愤怒,但想想这般也好,我们也算是有了个家,不用再漂泊无定,担心着明日老鸨是不是就要将我们交易出去了。”红棠开着玩笑,却是将真心话说出。
  能认识袁瑾宁,她很幸运。红棠红唇勾起,垂着的眼眸倒显得有些温柔。
  见红棠并没怨恨,袁瑾宁悄悄松了口气,她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红棠气的要退阁,她绝对不会强留,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将红棠划为自己的人了,红棠若是执意的要离开,袁瑾宁只会顺水推舟放走她。
  “你这般说,我倒是有些信心了。”
  两人载闲聊了几句,袁瑾宁见夜色不早了,便让红棠回去了。
  “娘娘,天色已晚了,快些休息,莫难为了身子。”落京将药放在桌子上,盯着袁瑾宁喝下后便开始催促。
  “知道了,管家婆小京儿,若是谁娶了你,定然是被你制的贴贴服服。”袁瑾宁调侃,落京撇嘴。
  “奴婢才不要嫁人呢,要一直守在娘娘身边。”
  “小京儿该不是爱上我了吧?这山盟海誓,我可记住了啊。”袁瑾宁歪头,眼神微暖,虽然她知晓落京或许瞒了她什么,但落京从未对不起自己,且对自己也是真心的好。
  这便够了,她需要的是一个陪伴的人,而不是一个奴婢。
  落京是陪伴者,不是婢子。
  ……
  春暖花开之时,袁瑾宁的伤终是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扯动伤口,还不等袁瑾宁开始着手调查那三杀手的身份,宫里传旨,让她去见太后。
  皇命难为,袁瑾宁拒绝了秦渊奕的陪同,带着落京与碧青一同往宫里走去。
  不过是去见一个深宫妇人,她丝毫不怂,根本无需秦渊奕前去撑腰。
  这皇宫还是如以往,辉宏大气,却沉闷无比,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无数女子的一身囚禁与此。
  来到了太后的宫殿,袁瑾宁跪地请安,上首之人抬手让她起来后,才不紧不慢的道:“王妃不必如此多礼,毕竟你现在还有伤在身。”
  袁瑾宁假笑,这宫里的人惯会拿乔了,自己这大礼都行完了,太后才马后炮的来句不用不用,简直搞笑。
  太后命人赐座后,开始了女人常用的手段,东扯西扯就是不扯主题,拿捏着让袁瑾宁主动开口询问。
  “王妃的伤可还好?之前那刺客的身份可有查出?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大可安心些。”太后笑着,将一个锦盒拿出:“王妃可知这是什么?”
  “妾身不知。”袁瑾宁没有回应太后前半段的嘘寒问暖,左右太后就是走个过场。
  太后眯眸,眼角的细纹突起,面上一片的温和慈祥,干瘪的手抚在盒子上,磨蹭了下才将之打开,是一副头面,翡翠玉珠,一瞬间袁瑾宁感觉到了浓浓的气息扑面而来,啊,是金钱的气息。
  这是什么意思?给她看这个,有何用?
  “这原本呐,是准备给灵舞那孩子的头面,是哀家封后大典上佩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