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义
“是啊。”牧时雨道，“他呢比较迷信，所以经常去拜访我爷爷，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熟了。”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白静问道。
“扎纸人的。”牧时雨道，“我呢上回送的，就是他在我爷爷那儿定的，送给花百万他老娘的，怎么样？怕不怕？”
白静道：“我可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些鬼神论。”
“世间的很多事，马克思是解决不了的。”牧时雨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的那样。”
“对了，那你怎么看出来花百万他老娘是被人谋害的？”白静疑问道。
牧时雨道：“咱们不是同学嘛，我学过刑侦，当时是入殓师小何告诉我，老太太的尸体不正常。”
“哦哦。”白静道，“虽然说不信，可我还是害怕，一到那种地方。”
“每个人，都畏惧死亡。”牧时雨道，“你也不例外，其实你胆子够大的，第一次去那种地方，没吓晕过去。”
“嗯。”白静道，“那朵小蛋糕你花多少钱买的？”
“十块。”牧时雨微笑道。
“这样啊。”白静笑道，“我还是喜欢你做的饭菜，以后不许再买蛋糕什么的，晚上要不去我家，你帮我们做饭，我想吃你给我做的，上回吃过，现在都忘不了呢。”
“有这么好吃呢？”牧时雨问道。
“嗯。”白静道，“很对我的胃口。”
牧时雨道：“你喜欢，以后天天都可以做给你吃呢，我过些天也搬到华亭小区，就是不是一栋楼，很近就是。”
“真的嘛。”白静道，“可是我能不能很不要脸地说，我没钱交伙食费，得先蹭一个月的饭，等下个月发了工资，看看有没有钱给你。”
“说什么傻话。”牧时雨道，“我包养你一辈子哈哈。”
“其实昨晚我们……”白静又想说真话。
“出锅。”牧时雨捞上面条，倒了汤，笑道，“我端过去吧，我这儿给你留了点，你偷偷吃了。”
“真的。”白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果然他又用小碗匀出一点，递给她，她连忙拿了筷子，坐下就吃，结果烫得龇牙咧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牧时雨笑道。
“等下被人看到不好。”虽然很烫，她依旧狼吞虎咽，让人看得心疼。
牧时雨问道：“没有吃早餐？”
“没钱了，中午吃食堂，晚上买饭，钱不够。”白静无奈道，“我要撑到发工资。”
“那你怎么不找你姐借呢？”牧时雨道，“也可以跟我说，真是的。”
牧时雨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票子，大约有三百多，苦笑道：“去帮丫头报了暑假班，就剩这点钱了，你拿着，不可以不吃早餐，还有啊，不要总是穿警服，自己衣服也买些，等晚点，我给你再转点。”
“那你自己呢？”白静连忙道，“你要照顾小羽，还有你爷爷呢？”
“我爷爷比我有钱，小羽吃她太爷爷的，我没啥关系。”牧时雨笑道，“听话。”
或许同为苦命人，有太多的感触，白静没有犹豫，伸手将那皱巴巴的票子收起。
“我去送饭。”牧时雨道，“然后你好好上班，晚上我过来接你，给你过生日。”
“嗯。”白静认真地点点头。
牧时雨这才端着煮好的面条出去。
等白静出去，他已经不见了。
下午。
蹲守的民警终于将之前被老太太解雇的保姆抓到，经过审问，她之前手脚不干净老太太辞退，因为还有她家钥匙，所以动了贪念，趁小保姆不在，偷偷进去偷盗，却没想到碰上老太太醒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枕头把她闷死。
白静满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牧小七那么确定是上一个保姆呢？”
墨青也摇摇头，表示不理解，自己虽然后面或许会想到，可是却不能像他一样，什么都不问，直接就出答案。
但也没必要关心，案子破了，结果没那么重要，前后也就两天的时间。
午后的阳光很毒，但白静依旧骑着警用摩托车在大街小巷巡逻，在茫茫人海中，总是期待着能够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没有，直到太阳落山，大地恢复了清爽，她这外面回去，却见牧时雨带着小羽，靠在一辆白色奔驰车前，等待着她。
“你这车又是借的？”白静笑道。
“嗯，借的。”牧时雨笑道，“你陪小羽坐后头，我们去接冷秋雨，然后去超市，买好菜去我家里做饭，你们那单身公寓做了饭，都是味道，晚上怎么住。”
“嗯，好。”白静笑道。
“哇，牧哥，来接白姐下班啊。”李静训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激动道。
“是啊，回头见。”牧时雨笑道，转身上了车。
白静走到牧曦羽跟前，看着她穿一身武术礼服，柔声问道：“你去练武术呢？”
“嗯，是啊。”牧曦羽认真地晃着小脑袋。
白静连忙把她抱起来，笑问道：“想阿姨了吗？”
“想。”她轻轻地冲着白静的脸颊嘬了一口。
“好乖。”她抱着小羽，钻进了后车厢。
牧时雨正要启动，李静训突然闯到他的车窗前，微笑道：“牧哥，能捎我一段吗？我今天没开车来。”
“可以啊，不过你住哪儿？”牧时雨问道。
“南苑蓝湾。”李静训回道。
“顺路，上车吧，丫头。”牧时雨漫不经心地扫过后视镜，却发现白静那幽怨的眼神。
他只能当做没看到。
李静训径直上了副驾驶，白静脸色更加不好看，但什么都没说。
车缓缓前行，李静训便开始找话聊天问道：“牧哥，今天上午对不起啊。”
“没事。”牧时雨笑了笑，不多搭话。
“牧哥，你住哪儿？”李静训又问道。
牧时雨笑道：“城南军区家属大院老楼那边。”
“我爷爷也住那儿，你是哪个号楼？”李静训又问道……
牧时雨道：“就是那个扎纸店，我住那儿，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李静训道，“我记得是个老爷爷开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