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佐敦?镇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李安民在段纯风的到来之后便钻到了佐敦楼那扇黑洞洞大门之中。放一踏足其内,少年郎就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玄妙。从门外看,佐敦楼里一片漆黑,可是到了门内,少年郎满眼都是静静燃烧的烛火。佐敦楼从外面看并不高大,可谁知道了里面少年郎才发现另有乾坤。
着整个佐敦楼一层都空荡荡的,放眼望去也只有那挂满了四壁的烛灯了。李安民细细的观摩着那根根火烛,惊讶的发现那灯火竟然垂直向上,没有一丝丝的摆动。少年郎眉心存疑,他暗暗揣摩,心中道:烛火没有丝毫的摇摆,难不成这里没有哪怕一丝一豪的风?他饱读诗书,自然知道纵使最考究的建筑,也无法保证能够隔绝所有的风。想来纵使是大汉北境玄雀军玄雀堂那座诡秘的地下城堡,墙壁的烛火也是随风摇摆的。说起来无风,好像也仅有蒋府那座花木楼能够做到了。可是花木楼无风,全仰仗段纯风那一手神鬼莫测的手段。可是反观这佐敦楼,虽说内部构造简单,可是却比花木楼大了不知道几许。更何况,花木楼无风是有段纯风坐镇。可是少年郎已经摸索边了整座楼宇,哪里能看到半点人影。刀三儿也好,哑巴四儿也罢,就连先前被李安民暗中趋势潜入佐敦楼探查孔婕下落的林黑和被蒋英宇一脚踹入了楼内的陈斌都统统不见了踪影。
少年郎眉心紧促,他察觉到了一丝诡异。这佐敦楼虽名为楼,可是却一无风,二无人,三无声,好似一片阴森鬼蜮。少年郎愁眉不展之际,忽然识海之中传出了一阵惊讶的叹息。
“咦,这里看起来好熟悉,莫不是镇狱?”一零二七一只手里握着那杆木杆石矛,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下巴,陡然间在少年郎的识海中现出形来。李安民闻听此声,心想怎么忘记了自己识海里还藏着一个见识广博的老先民。李安民将意识沉入识海,对着一零二七出声问道:“镇狱是什么地方,这里你来过?”
一零二七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谄媚的笑意,他弯着腰背对李安民深深一抱拳,出生回答道:“回小天君的话,这里某家不曾来过。即便是来过,如今此地经历了这么长久的岁月,只怕也不再是往昔的模样了。某家只是觉得此地构造看起来颇为熟悉,像极了当年专门为了镇压兽廷大能所建成的镇狱。”
李安民听到这番话眼睛骨碌一转,想起来关于三峰城本是先民居所的传说,顿时心思一动,继续说道:“这里是安定城,据说曾经是先民聚集之所,此类唤作佐敦楼,说不定真的是你口中所述的镇狱也不尽然。”
“慢着,小天君你说此地唤作什么?佐敦楼?”一零二七听到了佐敦二字,顿时脸色一愣,他顾不上礼节,连忙打断了少年郎的话,出声问询道。
“你没有听错,此地唤作佐敦楼,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你知道这个地方?”少年郎看到了一零二七的反应也是心头一震,连忙出声反问道。
听了李安民的话,一零二七脸色瞬间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丝成竹在胸的自信。他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紧接着清了清嗓子,故弄玄虚的出声说道:“呵呵,小天君说笑了。某家毕竟是被神庭选入专门对抗兽庭大军勇士,并且某家在神庭大军中也是有一定名号的,这排名一零二七的强者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区区一座镇狱,哼哼”
听着一零二七的自夸,李安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见他双眼冰冷的紧盯着一零二七,面无表情的轻咳了一声,声音冰冷的说道:“略过那些闲言碎语,直接说重点!”
一零二七看到了少年郎脸色的愠怒,顿时脸色一变,紧忙收起了自己端起来的架子,老老实实的拱手一拜,出声说道:“咳咳,敢问小天君可知‘敦’为何意?”
少年郎沉吟了片刻,出声回答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先民时期,有人以青铜筑起。有半圆形器身与器盖,并著有三足,上下一合,便成球状,盖可倒置,转为储存黍稷之用,称之为敦。”
见李安民居然答了上来自己的问题,一零二七也是颇为诧异的睁圆了眼睛。要知道先民也有等级之分,这‘敦’器仅有少数大族才拥有。因此此字之意就连许多先民都不知晓,可是少年郎居然毫无差错的答了上来,这简直出乎了一零二七的意料。见自家小主人见识广博,一零二七终于不敢卖弄,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天君所言不虚,这敦器正如您所述,乃是我神庭大族用于储粮之用。只是后来随着神庭与兽庭的冲突越发激烈,继而引发了两族全面的大战。我神庭有十方大帝,尽皆出战。十方大帝中有一位不善争斗,却精通天地之理,善施禁咒,可封印大能,号镇狱大帝!所谓镇狱,便是由镇狱大帝所创,专为囚禁神庭孽障和兽庭大能,遍布神庭,十帝治下,各有一座,神庭称之为十方镇狱。相传镇狱大帝曾以敦器为牢,囚困兽庭大首。佐乃辅佐辅助之意,故而镇狱又名佐敦狱。因此,某家可以确定,这佐敦楼必定是当年镇狱大帝所创的十方镇狱之一。”
听到了一零二七的话,少年郎顿时陷入了深深地惊诧之中。李安民如何能想到,这座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楼居然有那么大的来头。很快,李安民便意识到了不对,他连忙追问道:“不对,若真的是先民时代镇狱大帝所设的十方镇域之一,何故如此简陋。我观山河社稷图中兽庭之人,个个身形魁梧好似小山一般。若是真要囚禁在此,恐怕这座小楼连他们的身子都装不下。”
听了李安民的话,一零二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出声说道:“呵呵,此言不虚,这么小的一座楼宇,只怕连体型大一些兽庭兵卒都装不下,更不用提那些背山填海的巨兽了。只是小天君有所不知,这镇狱之大,远超你目之所及。世上有阴阳之分,生为阳,死为阴。供人居住的房子由下朝上修建,为的是能吸纳日月精华,供给生之气息。而用来囚困封禁凶顽的镇狱,自然要尽可能的隔绝日月精华,生之气息。不仅如此,镇狱更不是良善之地,其中诸多刑罚,简直骇人听闻,不足为外人所知,故而镇狱乃是右上往下建成的。据说镇狱不知深几层,只知每往下一层,镇压之力便会翻一番,所封印囚困的凶顽也就越发强大。”
李安民听了这番话,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他吞咽了两下口水,便朝着四周的地面望去,一边望着,一边疑惑的问道:“你是说,真正的镇狱在下面?可是这里一片平坦,为何我没有看到向下的入口呢?”
一零二七再笑了笑,他轻轻摇晃手中的那杆木杆儿石矛,紧接着一团精光神念便出现在了少年郎的识海之中。一零二七指了指石矛尖处的那团神念,对着少年郎出生回答道:“回禀小天君,某家在被选入神庭大军之前,曾经在镇狱当值过几天。故而知道一些开启镇狱的法决,如今某家仅为灵体无法调动天地之气,这法决已经凝在了这团神念之中,小天君查阅之后,便可以以此引动镇狱之门,从而向下探寻了。”
李安民闻听此话,深深地望了一零二七一眼,紧接着他试探着将神识凝在了一零二七的那团神念之中。经过了反复的确认,少年郎才确定这团神念并无隐藏的手段,望向一零二七的眼神这才放松了几分。李安民轻咳一声,对着一零二七说道:“莫要怪我生性多疑,只是你乃先民之身,说不定隐藏着一些能够让我瞬间殒命的手段,我不得不防。”
一零二七听了李安民的话,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少年郎沉吟了片刻,忽然出声说道;“待此间事了,我要与你好好谈谈。”一零二七闻声满脸疑惑,抬起头来望向了少年郎,发出了一道疑惑的声响。李安民轻咳一声,瞥了一眼一零二七,淡淡的出声说道:“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我可不愿相信单单依靠一个赌约,就能够让你心甘情愿的认我为主。况且你我都心知肚明,那誓约符篆虽然都是真的,可是上面却没有了半点的制约之力。想来或许是十方大帝尽皆陨落的缘故,说起来你一定是对我另有所图。”少年郎身形一顿,嘴角一撇,出声说道:“或许,是那颗蔚蓝水滴?”
少年郎话声一落,一零二七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惊色,他定定的望向了这个年轻的少年郎,随后深深地低下了头,久久没有说话。
李安民也不再多说,只见他手中轻捏法决,运转起了幽冥气,出声说道:“好了,就让我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镇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