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空沾祖泽身有愧,虚受国润当知为

  亲~本站域名:"166"的简写谐音166xs.com,很好记哦!好看的强烈推荐:倾楠笙不答反问道:“你空沾祖泽,虚受国润,于民无功,于国无益,可不受之有愧?”
  齐天默然不语。倾楠笙声色俱厉的道:“自古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既放不下这爵位,那便当有所作为。”
  齐天神色一凛,恭声道:“还请庄主赐教。”倾楠笙道:“朝庭污浊,圣上昏庸,这天下看似大平,实则波涛汹涌。待你几时能为民请命,东靖海宇,南宁蛮子,西消外患,北驱胡虏,我自将女儿许配给你!”
  铁树花义愤填膺,大声说道:“那四件事,就是皇帝老儿,都没能办到,你让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候爷去做,可不是存心刁难人家?”
  倾楠笙冷冷的道:“黑小子,此乃本尊的家事,几时轮到你这外人说三道四?”
  铁树花顿时语塞,他虽然惧不射日山庄,可这确是人家的家事,无论老丈人给女婿什么考验,外人也插不上嘴。
  倾楠笙斜瞥着齐天,冷笑着道:“你要是胆怯,大可知难而退,省的误人误已。”
  齐天缓缓转过头去,望了倾城一眼,见她脸色惨白,泪水在眼眶打转,却紧紧咬着嘴唇,牙齿下面溢出血来,犹不自知,只是痴痴望着自己。
  齐天涩然一笑,回过头去,向倾楠笙摇了摇头,道:“眼下四方安宁,百姓安定,齐天岂能为了一己私欲,挑起兵戈,致使生灵涂炭!”
  齐天不待人家说话,径自朗声说道:“假若真有那天,外贼扰我边境,犯我国土,残我子民,齐天纵是一介布衣,也自当奋起御侮,不惜此身!
  他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众人无不动容。无数人热血沸腾,只觉大丈夫生当如此,一齐轰声叫好。
  倾楠笙纵声大笑,笑声怪异,既似充满讥诮,又似带着欣慰:“好。那待他日,你再来射日山庄不迟。”
  齐天听他言下之意,却是在下逐客令,那怕自己厚颜不去,想也人家不允,他走到倾城面前,掏出“昆仑刺”,递给她道:“这种匕首送给你防身。”
  倾城右手接过匕首,解开布带,左手拉着他道:“这里乌烟瘴气,可憋死我了,咱们走吧!”
  齐天愕然道:“我们?”倾城理所当然的道:“不管你是输是赢,我总是要跟着你的,无伦是谁阻挡……”她左手持着匕首,反手架在自己颈上,咬牙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昆仑刺”锋利无双,剑刃虽仅触及肌肤,却划口一条细微的口子,渗出一排血花。
  齐天大惊失色,急道:“你先把剑放下。”西门子书连忙道:“小姐,有话好好说。”
  倾城充耳不闻,径自说道:“子叔叔的好,城儿永远记在心里,等以后江湖相见,我再陪你喝个痛快。”她一边说话,一边拉着齐天,大步往庄外走去。
  倾楠笙脸色阴晴不定,这丫头的性子,便和她母亲一般的倔,认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头。自己若要阻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哪怕身法再快,终是比不上“昆仑刺”之利,只须轻轻一送,顿时香消玉殒。
  倾楠笙无计可施,又恼又怒:“你……”他本待要说“你今日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了”,却被西门子书抢着道:“小候爷好好照顾小姐,要有那个不开眼的,胆敢欺负他,让他请人提头到射日山庄来请罪。”
  等西门子书说完,倾城拉着齐天,已经出得庄外。倾楠笙满腔怒火,无处宣泄,顿时发泻在西门子书头上,道:“狗奴才,你一再越俎代庖,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庄主?”
  西门子书眼角一跳,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的道:“庄主永远是子书的庄主,小姐也永远是庄主的小姐。”心中想着:“你把话说的绝了,依着小姐的脾气,那是再也不会回来。”但这是射日山庄的家事,当着外人的面,却也没有必要说来。
  倾楠笙一时气恼,差点口不择言,这时明白过来,可人家虽然用心良苦,自己斥责出口,若无任何处罚,难免给人笑话,当即道:“明天你将手头上的事务,和倾力交接一下,把这管家放一放,先到藏真洞去面壁一段时间。”
  众人均知藏真洞,收藏着射日山庄数百年来搜集的武功秘笈。倾楠笙让西门子书去那面壁思过,那是明降暗嘉。
  铁树花向韩风月道:“老兄,咱也后会有期。”大步追了出去,一边喊道:“蠢驴,走起。”
  那条毛驴闻言,嘶叫一声,挣脱僵绳,“滴答滴答”跟在后面。韩风月愣了愣,也紧随而去。
  齐天被倾城拉着走了一程,听得身后脚步响动,夹杂着蹄声,失声道:“师父的驳马还在山上呢。”
  倾城收回匕首,右手松开他手,拇指扣在食指上,捏成环状,送进嘴里,吹了一个清越的唿哨。
  过了一会,一道灰着的身影,踏着月色,从山上风驰电掣而来,到得近前,人立而起,正是齐天日间骑来的“忽雷驳”。
  齐天摸了摸驳马的鬃毛,见它这短短一程奔驰,鼻中喘着粗气,虽然仍未恢复过来,所幸却无大碍。
  铁树花走近前来,一边道:“大兄弟和大妹子咱不等等老铁。”齐天回头望去,见韩风月紧随其后,问道:“两位怎么都出来了?”
  倾城蹙着眉头,道:“下山的路,不止这一条,跟着我们干嘛?”若非这两人和齐天交情颇深,自己两人久别重逢,还不识趣的跟来讨人嫌,依着他往日的性子,就不拔刀相向,也已破口大骂。
  韩风月微微一笑道:“倾城姑娘和小候爷来日方长。倒时韩某和小候爷难得相见,有幸遇上,自当好好喝上几杯。”
  倾城粉脸一红,装疯卖傻的道:“什么我们来日方短,你难道要死了,就来日很短么?”
  铁树花本要说话,听她一呛,立即缩回肚子里,想起齐天之前的告诫,任是他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由一阵后怕。
  韩风月哈哈一笑道:“韩某就是要死,也得喝过两位的喜酒,才能安心而去。”倾城怒道:“你这是说这酒喝不成,所以赖死赖活?”
  齐天道:“城儿,怎么这样和韩兄说话?”忙向韩风月赔礼道:“韩兄勿怪,城儿心直口快,别无他意。”
  韩风月摇头一笑道:“倾城姑娘和倾庄主有些矛盾,心想不好,风月自能理解。”他顿了顿,脸色凝重,道:“只是倾庄主既然当众给小候爷开出那个四个条件,以他的身份,只怕不容有悔。而小候爷要想达成,怕也千难万难。”
  齐天脸色一黯,颓然道:“以我曾父和先帝的英雄,都没能完成,想齐天何能何德,焉敢企及!”倾城道:“我爹就是故意刁难你,你当作耳边风就行,理他干嘛?”
  韩风月心想:“此事如若不成,倾楠笙有言在先,自是难允。少了父母言命,你俩的婚事,便难以名正言顺。而齐天身为候爷,也不能允许他私婚。”
  韩风月自知这话当着倾城面说来,只会添她烦恼,说不得惹她迁怒,转而说道:“风月上山时,曾在山下一家酒馆喝过几杯,味道颇佳,不日先去喝上几杯,再作计较。”
  齐天漫无头绪,点了点头,向铁树花道:“在下正好有事向铁兄请教。”铁树花摆了摆手道:“有事咱们酒桌上再说。你要能将老铁喝的糊涂,就是天大的事,老铁头脑一热,说不定也都答应了你。”
  四人当即大步下山。那一马一驴也不用牵赶,不徐不疾的跟在后面。铁树花那毛驴骚性颇重,不时围着驳马前蹭后嗅。
  驳马不胜其烦,撅蹄踢去。那毛驴极是灵敏,及时纵开。过了一会,心痒难耐,又蹭上前去。
  铁树花回头看见,勾着齐天肩头道:“大兄弟,不仅你我投缘,就连老铁的驴和你的马,也都一见如故,这真是上辈子的缘分。”
  齐天回头望见,微微摇了摇头。倾城啐道:“果然人不正经,连驴子都不是东西。”
  铁树花哈哈笑道:“这说明大妹子魅力大,将我大兄弟迷的神魂颠倒,那马沾了你的气息,将老铁我那毛驴也迷的神魂颠倒。”
  齐天听他越扯越玄乎,正要别开话题,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兵刃交击声。倾城冷声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九仙山闹事。”率先掠身而去。
  齐天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倾城虽能离的了家,可流敞在她血液里射日山庄的那份与生俱来的荣辱,就是离家再远,也无法淡去。他愣了一愣,疾步追上。韩风月和铁树花紧随在后。
  四人展开身法,奔了一程,兵刃相交声越来越近,依稀可以听见一个女子的叱叫:“你们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齐天脸色大变道:“是慧静师太。”脚下加劲,瞬间越过倾城。166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