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切皆有定数
雪清寒看着混入人群之中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北冥幽月的秘密来访，让雪清寒内心有些复杂。对于这个女孩儿，雪清寒一直都是抗拒的，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对他如此。
从北冥幽月的话语之中，倒是解了雪清寒许多的疑惑心情却是更为沉重。羲借雪清寒身体一战的消息已经不少人知晓，甚至不少人都怀疑雪清寒得到了一些什么，而抱有这种怀疑的人中便包括了北荒帝国现在的太子殿下北冥泷。
对雪清寒的所谓封赏，基本出自这位太子的建议，赐婚则是北冥幽月的请求。至于洛霜一事，一则洛霜本身不仅容貌万中无一，而修炼天赋更可以说是妖孽级的，以北冥泷太子的身份，也不曾见过第二人。二则，洛霜与雪清寒的关系，作为同门的他自是很清楚，这一件事，必定会激怒雪清寒。
雪王之子，若无故针对，恐怕会引起人们的非议以及雪王留下的雪影军内部动乱，但如若有了合适的理由，比如雪清寒公然违抗圣旨，甚至做出过激行为为，一切就师出有名了。到了那时候，要怎么样还不是任由他们这些人说了算？
而且，自北冥幽月的口中，雪清寒甚至听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似乎北荒帝国皇室如今之举，与雪清寒的父亲雪千仞也有着不小的关系至于到底如何，她也不甚了解。
雪清寒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却在这时，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得雪清寒睁开眼来，目光之中，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头儿不知何时躺在了雪清寒不远处的那一张太师椅之上。
“幽月这丫头对你真不错啊，连那些涉及皇室内部的消息都告诉你，甚至不惜放下女儿家的矜持请求赐婚来给你一张护身符，啧啧啧，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好汉不提当年勇。”雪清寒瞥了一眼老神棍，淡淡地说道。
“嘿，你小子这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你可得感谢老夫，要不是这样那丫头”老头儿吹胡子瞪眼地道，但看见雪清寒目光不善，却是直接将未说完的话语咽了回去。
“误人子弟，真是不明白北冥幽月怎么就那么相信你。说说，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样对我。”雪清寒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老头，追问道。
“咳～天机不可泄露。”老头干咳一声，说道，让得雪清寒差点没对他直接竖中指。
过了片刻，雪清寒方才转过头，对着老头认真道：“这次要多谢你了，你封印之地差点将我坑死的账就不和你计较了。”
雪清寒之所以说谢谢，只是因为自北冥幽月口中得知，皇室中不少人认为这位老国师是雪清寒的师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呵，你小子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好处还想污蔑老夫坑你？脸皮比老夫还厚。”老神棍怪笑道，那一双深邃的眼瞳看着雪清寒，让雪清寒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
雪清寒心头一紧，北荒帝国皇室还只是怀疑自己得到了什么，而面前这个老头却是以肯定的语气如此说道。不过既然这老家伙能够让自己去那些地方，无疑已经说明他对于里面的了解，甚至可能知道一些真正的密辛。
老国师看着雪清寒的神情，不屑一笑：“瞧你那点德性，难不成老夫还能抢你一个小家伙的东西不成？老夫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是！”雪清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
老国师翻了翻白眼：“那位存在确实令人敬仰，他留下的传承，也可以说无价。但他是剑修，对于你们剑修而言，他无疑是万古未被超越的巅峰，可惜老夫不是剑修，年纪也大了，不想在转修剑，恐怕在剑道方面也没什么天赋。”
“万道相通、大道修行殊途同归固然有理，但不可否认的是，剑修的传承，最契合的也只是剑修。而且某种意义上而言，剑道，也是一种走极端的道。”
“前辈知道他？知道那一片封印之地的由来？”雪清寒好奇地问道。
“现在知道叫前辈了？”老头没好气地道，平时一口一个老神棍的叫着，也就这种时候称呼他为前辈。不过，这一声前辈还是很受用的。
“你知道三皇五帝吗？”
“那是谁？几位大帝？”雪清寒疑惑。
“不，这里的帝，是特定的称谓，是对几位人物的专用尊称，不仅仅是实力上，更是一种大功绩的象征。”
“三皇，阵皇，开创阵纹修行之道；药皇，尝百草而创炼药之道；娲皇，开炼器一道先河曾炼石以补天缺。”
“至于五帝，便是以赤黑白青黄五色为号的五位绝世帝君无一不是对人族繁衍有着大功绩之人，震慑一个时代的绝世人物，人族能够在百族之中自微末崛起，脱颖而出，与他们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除了一人之外，这些人便是人族强盛最大的功臣，甚至可以说造福的是万灵，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人族。”
“还有一人的功绩要超过他们？”
对于雪清寒的疑问，老头没有回答，直接选择了忽视，继续开口说道：“而留下那一片封印之地的羲，则是几乎被称为第四位皇的存在，他将后天之道剑道演绎到了极致，几乎迈出最后一步超脱出去。而且，根据古书记载，他是那个时代最有希望真正超脱出去成为人族第二人的存在。可惜的是，一场波及诸天万界百族的大变故让他没有时间去成长了。”
“一代惊艳万古岁月的人杰啊，令人叹惋。哦，对了，你别问我其他，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见的一些零星记载，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
“额”雪清寒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但却被这么一句话直接堵死了，他也不知道这老神棍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一段话又有几句是真，反正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自然无法去判断。但雪清寒的心中却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更愿意相信有着那样恢宏壮阔的过去。
“不过还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诉你，要不要听？”
“嗯嗯，前辈您请讲。”雪清寒将烦心事抛到一边，而且这老家伙虽然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还是有那么一些时候说的话是有着深意的，暂且当故事听听也不错。
“唉，年纪大了，讲了半天，口干舌燥。”老头摸了摸胡须，眼光斜瞥雪清寒。
“嗯，前辈您确实年纪不小了，老而不死是为妖，您都是名副其实的老不死了。”雪清寒点头。
“”老头嘴角抽了抽，怒道，“老夫是说我口渴了，来了半天了你小子连茶都不沏一壶来，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不请自来者，是为不速之客。”
“你小子还听不听？不听老夫就先走了。”
“前辈您稍等，我马上就去沏茶，您老稍等片刻。”雪清寒快速站起身来，一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片刻之后，雪清寒端着一壶茶上来，毕恭毕敬给老头倒上一杯：“您老人家请喝茶。”
老头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开口往下说。
“北荒帝国皇室，复姓北冥，你可知他们家族的来历？”
“不是曾经的北冥神朝皇族后人吗？”
“在那之前呢？”
“在那之前？”雪清寒摇头，都说北冥神朝的老祖，北冥一族方才崛起，至于在之前，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来历不成？
“北冥古族。北冥世家，是曾经大陆五大古族之一的北冥古族后裔。”老头淡淡开口说道。
“而北冥古族，也是这一片封印之地的守护者，传承久远。”
“但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北冥古族却是出现了衰弱之势，在五大古族之中居于末尾。也因此，北冥古族的人打起了这一片封印之地的主意，举全族之力欲得封印之地中所留下的传承，却不想触动了封印，全族高手尽数殒落其中，还导致封印松动，差点酿成大祸。”
“那一场变故，让北冥古族几乎除名，族中高手死绝，且要承担起触动封印之地的罪责。随后，再遭遇了曾经仇家的打压，近乎灭族。一个屹立大陆之巅的古老氏族，自此烟消云散。”
“后面的你也应该听说过了，老夫出手救下了北冥古族最后的血脉，指导他去寻回了部分北冥古族的传承，并继续履行守护之责，也就是后来的北冥神朝。”
雪清寒沉默，他没想到北冥皇室还有着这样的历史，更没有想过，北冥这个姓氏曾有着那样辉煌的过去屹立大陆之巅，那是怎样的恐怖，雪清寒现在还想象不出。
“只是啊，现在的北冥家几个小辈似乎对于当初的一些历史耿耿于怀，现在正在踏上另一条道路，与那一方之人接触。”老头轻声道，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心绪。
“那一方之人？”
“天道宗，你父亲出身的宗门，这次要找你麻烦也有着那里来人的意思。北冥家现在正是搭上了这一条线，想要借他们的力量恢复往日荣光。但是，呵，世间之事，哪有那样简单？靠谁都不可能真正强大，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天道宗啊，说不定到时候真的要灭族了。”
“那你？”
“我为什么不干预吗？世间之事，皆有定数，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就自己承担，给过一次机会，便足够了。”
“定数，命数，不过你小子却是一个变数。”
“变数吗？什么又是定数？老神棍你又在胡吹了。”雪清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