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病娇易推倒

  夏薇得仔细想想肖长野到底对她留下了什么话。
  “我对那件案子更为感兴趣一些。”肖孺航的话题又转回了阿南的案情中来。
  夏薇竖耳倾听。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仵作目光躲避,就是不愿别人看出她的破绽,并且……她是易容的。”
  竟有此等事!夏薇猛的瞪大眼睛。
  肖孺航便作答:“所以我才多问了一句,以试探她。”
  原来是这样。
  夏薇的脑子更是乱如麻,如果肖长野所说都是真的,那这个仵作为什么会易容潜伏在宫中?她是什么身份?还有莫非她未卜先知阿南会死,所以提前先在这里兼差?她难道是一个人或者莫非背后有什么人?
  夏薇没想到,这事竟然发展成了这样一副无法拆解的境况。
  “这么说你怀疑她是江湖中人?”夏薇回想起肖孺航问那仵作的问题。
  肖孺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公主还是查查此人身份为好。”
  夏薇点点头。
  ……
  晚间之时,夏薇伏案看仵作的简历,肖孺航在一旁悠悠喝着茶。
  在场的还有小星以及小青等宫女太监。
  小丫头们不知今天夏薇唤她们前来为何,几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见长公主点着一盏明灯低头看书不发一言,而她们的驸马也单单坐在他们对面的长榻上吃着瓜子,一副高瞻远瞩,事不关己的姿态。
  就是二人这样捉摸不透的关系,他们才更是如坐针毡,要知道,除了二人关系经常的捉摸不透外,他们的小主子脾气就如这关系是一样一样的啊。
  该不会又在这驸马爷身上受了气来找他们发泄吧?
  宫女太监们表示他们也很无辜。
  就在众人想入非非时,夏薇突然蠕动了一下,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一路走到了肖孺航的身边。
  躬下了身同肖孺航商议道:“这女人是个寡妇,资历平平,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肖孺航一把将瓜子扔进了盘子里,拍了拍两只掌心,坐姿风姿,探头过去看了一眼。
  这仵作姓单,单名一个凤字,着实有古代老百姓的样式。
  从小到大无父无母,清冷一人,到了十岁那年幸被一名毗邻长安的洛县仵作单书成收养了回去,教书习武教育了五年以后正式出山,一路升迁到了长安吏部,堪堪过了三年,就做上了六品锦衣仵作。
  看来阅历挺多,效率还不错。
  本来人生路上一路平坦,但是也有遗憾之事,就在两年前,她嫁于了长安中一位八品的衙前带刀侍卫,但好景不长,这带刀侍卫在一次宫中的党乱之争中牺牲了。
  据夏薇了解,在两年前乃至夏薇穿越的这十来年间,党争也只有唯一的一起,就是那个疑似她亲爹的蒋文蒋老匹夫!
  想到这件事,夏薇简直就要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不过事情也真是太巧了,这对于女人来说,委实有些唏嘘。
  但这个难道关乎她易容的事?
  夏薇觉得又不太对劲,便将简历从肖孺航的手上夺了走,道:“你说这个女人是易容的,也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并非是单凤本人,也就是说单凤的生平,与其没有多大的关系。”
  “有道理,也没有道理。”肖孺航兀自点点头。
  夏薇愣愣地看着肖孺航,不知他卖的是什么关子。
  “你看……”肖孺航将记载了单凤生平的小册子重新翻开,“至少我们知晓,她的相公是死于两年前的这起纷争之中,那么我们能不能做个猜测,这个男子其实他是知晓两年前的事?”
  宫女太监们又是面面相觑,这么说公主同驸马爷并无嫌隙之说,公主并不是找他们来迁怒的,而且二人说的事,是攸关政事的,竟然让他们这种小喽啰在侧旁听,公主是出于什么心态的?
  众人相互瞄了一眼以后,还是决定做一个没有灵魂的旁听人,缄口就对了。
  “那易容一事又是为何呢?”夏薇费解。
  如果说这个男人知道了些什么,那么说是卷进了党争之中错死的,就说不过去,幕后必定有人在安排着什么,那他又是被谁杀死的?还有,又是什么原因让他的夫人日日带着人皮/面具示人?
  肖孺航思索到了这里,似乎依旧到了头,也沉默地摇首。
  夏薇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可是之前,肖长野也有与此人有过交涉,为何没有看出来这女人是易容的?还有冷月桐亦然。”
  肖孺航挑了挑眉,道:“这么说,莫非这个女子是近来刚刚乔装成单凤的模样潜进皇宫中的?”
  这有点匪夷所思,但是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夏薇不说只字,默默赞成。
  “好了好了。”肖孺航话锋一转,从踏上蹁跹而下,一身白衫,简直衬得他身姿绰约。
  夏薇看着肖孺航的模样,想着肖长野,胃部又开始产生反胃的感觉,不过还好,可以压制下来。
  不过由此她更是郁闷,就算是她现下转移了注意力,去行这些未完成的事,心里就算是强逼着自己不去想肖长野,但身体已经比她的心里都要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食不下咽,寝不能眠。
  唉,肖驸马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你们就先下去吧,公主要就寝了。”
  就寝?什么!她特意叫了这些伙计前来坐镇,就是为了以示自己的清白,现在肖孺航却要请他们走了?
  光天化日,二人在书房之中有商有量,人来人往,还有的好说,现在月黑风高的,又留了他们两个对影成双的,日后要是此事与人揭穿,或者肖长野问及怀疑,亦或是往更糟糕的地方想,肖孺航也是个男人,就她见过的男人里,除了肖长野洁身自好是个异类之外,男人都是狗东西,肖孺航万一的万一对她抱有什么想法,那……
  “不行!”思及至此,夏薇一个吼声,制止住了当下正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小厮们。
  “可以的可以的。”小青尬笑着,对前头的贴身太监推推搡搡,示意让其先走。
  “公主,小星留下来伺候您更衣吧。”小星作为半个之情分子,不能说破的情况下,照样是尴尬地回答。
  “好。”夏薇点头如捣蒜。
  肖孺航看着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忍俊不禁,噗嗤一声,低低笑了。
  “那这三个可以退下了。”
  嗯?众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星宫女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打扰公主和驸马二人的世界。
  此时,不知哪里来的一只手,将小星拖了出去,“呵呵,公主殿下,驸马爷,小星她今天喝水喝高了,有点晕,我带她下去休息,您先忙先忙,呵呵。”
  肖孺航站在身后,抬手放在唇边,迎接到夏薇的眼刀,作势扭头,转而看向窗边。
  小星苦兮兮一边喊着不要,一边被人擒住双肩拖了出去。
  门合上的声音堪堪落下,夏薇就被肖孺航扯了过去,装逼的扇子抵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望。
  那双近似肖长野的长眸微眯,一副憨态可掬的笑意,目光之中,有光芒绽放,但很是邪肆,看上去,整一亦正亦邪的狗东西。
  夏薇额头开始冒汗,就连着背脊泛起阵阵的鸡皮疙瘩,身体产生了极度的排斥。
  她现下也正如那些小厮一般,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放开本宫!”夏薇怒发,瞪视。
  “啧啧……”肖孺航邪笑了一口,上下打量着夏薇。
  她觉得脚底上生出来一股的冷意,冻得她骨骼发颤,就是牙关,也在哆嗦颤抖。
  她觉得现下二人就算没有过分的触碰,都已经恶心至极,如果……如果肖孺航真的要碰她,大不了她跟他决一死战!
  胃部好似又升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跟前一次的不一样,这次,像是胃管急剧地绞扭在一起,产生一阵一阵的痉挛一般,夏薇的脸色变得苍白,一把推开了肖孺航,转而扶住椅把手,使劲空呕了几下。
  肖孺航也似乎欲放手她,因为按着夏薇的这个力道,即便是再用力,男人有心想桎梏住她也轻易不能让她挣脱,他竟一下就让她挣脱了。
  而肖孺航见势,同样有些意外地怔住,随后拧了拧眉头,飞快反应过来,前去握住她的手腕。
  夏薇好不容易挣脱了他,见他又想来触碰,反应更是激烈,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推开面前的这堵肉墙。
  即便她如今因为涨脑的呕吐双手无力轻颤,她都要挣!
  结果意外的是,肖孺航竟被她推倒在了地上,而肖孺航也有些惊诧看着夏薇的脸。
  夏薇见势,愤愤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站了起来。
  反正肖孺航也是一个病娇,她跟他不算实力悬殊!
  病娇……夏薇突然神思清明,这人是个病娇,易推倒!
  肖孺航简直是集齐了肖长野所想安排在她身边假扮之人的所有优点。
  一,长得像;二,会模仿;三,心有所属,纵然看眼下的清形有点崩;四,欠人情,好掌控;五,肖长野也想将事业托付在他手上,现在正好,纵然夏薇不知道为何肖长野想交托给他一个虎狼之心……呃,又不稀罕他事业的人;这第六点嘛,夏薇思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