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绑架拓跋兄弟
“啊哈哈,肖教主,你看我哥哥,他初来乍到安宁,见周边都是陌生人,难免有些紧张,紧张了说话就重,他这人就这样,您可千万莫怪啊!”拓跋烈伸手,又将哥哥格在了身后。
“肖长野,我弟弟素来喜好听江湖之事,对你快意江湖之事有所耳闻,于是久而久之便起了崇敬之意,但我不同,我对你没有这般心情,更是不屑尔等肖鼠之辈,耍尽阴招绑我跟我弟弟前来,说!尔等究竟意欲何为!”拓跋铮所幸直接拖住拓跋烈,摁住他的臂膀,饶是拓跋烈再想出头都无法了。
出不了头,那就先声夺人。
拓跋烈被拓跋铮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视线,只听他高声阔论道:“哈哈哈,肖教主,莫要怪罪我哥哥,他只是为人爽快耿直了些,他不过是害怕我遭遇坏人而已,我明白您这里不是的哈哈!”
“烈儿!你……”
拓跋铮转身蹙眉,正欲说什么,只听座位之上的人轻咳一声开了口。
“喂喂喂!打扰二位。”十一走了过来,虽说话有礼,但举止毫不客气地将拓跋烈从拓跋铮的手里拔出来,二人双双站齐看着面前的男子。
肖长野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拿扇子点了点空气。
似乎还在听他们二人抢白。
倒是颇为明朗淡定地回答:“没事,你们二位要想继续,就继续吧!”
方才二人你来我往,肖长野确实连插话的空间也无。
拓跋铮:“……”
拓跋烈:“……”
气氛便肃凝了下来。
肖长野唇角才噙了一抹淡笑,了然于心的笑意,道:“你们不就是想来找我的吗?我不过替二位省去了找到我中间花去的漫长时间而已,毕竟千金难买寸光阴是不?”
此刻,他那副久违的不羁表现了出来。
“……”拓跋铮被他探知了心底之意后,便无话可说了,方才他在争的这些,真只是因为肖长野做法,是将他绑来,而不是他们找到肖长野痛快削一顿,更不是他屁颠屁颠请他们兄弟二人的,此状诚然有些屈辱。
“是又如何!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二人要来你们安宁?又如何知道我们此次来找的就是你呢?”拓跋铮反问。
肖长野唇角的笑意更甚,眉目间却是锐利非常,不就想问跟朝廷是何关系嘛,拓跋铮几时还变得如此迂回了?
“三王爷,你这真是见着生面孔脑袋有些混乱了,您想想我能进你们西夏,又能顺利找到住所安家,靠的是什么?”肖长野所幸不回答,拐着弯说拓跋铮脑袋不好使,他都说到这程度了,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不好使了。
“你!”拓跋铮暗暗拧眉,脸色也有些沉沉,道:“你在我西夏安插了眼线!”
肖长野眼中的笑意似乎一刻之间被拆解,手上的扇子拍地节奏更快,正中他下怀,简直天朗气清。
“肖长野,你竟这般卑鄙!”拓跋铮拔剑直指肖长野。
弟子见状纷纷拔剑出鞘,议事堂内一片诡谲肃杀气氛。
……
“皇帝陛下万岁!长公主千岁!”一身素米色纱衣,头戴白色冠玉,以一只白簪穿过,男子低头恭敬拱手。
夏薇盯着他的墨发盘结的脑袋顶部正怔怔出神。
为什么会走神,甚至她还有些惊呆了。
因为面前的男人,是她的皇叔夏禹,惊呆的是他竟然换掉了万年不变的玄色服饰,今次竟改穿了一件如此淡雅的衣服。
整个人不像原先那般一片冷漠冰封,倒像是从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摇身一变成为了文人墨客,骨子中的肃杀甚至有些柔和了起来。
他抬头,看见夏麟也在看着他。
姐弟两人像是同是石化了一般,连唇角的笑容都有些僵化在那。
笑了,那他也应该笑一笑。
于是夏禹努力弯起唇角,亮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夏薇夏麟此刻已经张大了嘴,脸色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变绿了。
妈呀!这这这还是他们的皇叔吗?
他身体里面住着另外一个人吧!
还是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总之他们好怕啊!
夏薇此刻觉得夏禹脸上哪里是笑啊!简直就是皮笑肉不笑,越看越觉得他好像笑得很僵硬,笑得很阴森!哪里有正常人这样笑!
不过,他的虎牙竟出奇的好看,原来夏禹是个有虎牙的人,但是画风就很诡异啊,简直要把他虎牙这抹加分的光给抹杀掉了。
她吞了口口水道:“那……那啥,就是您别这样见外。”
女生说不要,那就是要。
意思是还要见外一点。
只见夏禹远离了他们好几步,伸出手大行了一个礼。
夏薇夏麟见状,浑身发怵,重重地僵颤了两下,同夏禹一般,也向他行了个礼。
夏禹见状,便将身子压得更低。
夏薇夏麟也不敢抬头。
那可是皇叔,长辈给小辈敬礼,夏麟九五之尊就算了,她只是个长公主,哪里能受这样的礼节,她的额头渗出一大滴的汗水,抬头都不敢抬。
“那个皇叔啊,我们这是要拜到什么时候?”夏薇整个后背都僵得要发麻了。
却半天也不见夏禹有抬头的趋势。
“乖乖啊!”忽地有一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位清清灵灵的女子横跨了几步,从远处疾跑了过来。
“起来!起来!”她身上穿着件水蓝色的羽衣广袖袍,跑的时候就像是运动员,衣服好似丝毫没有阻挠她一般,依旧健步如飞。
她将夏禹扶了起来。
夏禹有些纳闷地看着女子。
“你不是说要这般?”
女子眼睛扫了一眼夏薇,不知为何,夏薇觉得她眼神如刀,深深地剜了她一眼,这女子对她有敌意?什么仇什么怨呐!真是莫名其妙。
“哼哼……”
只见女子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白眼翻到了天上,一副看朽木的模样无语问苍天。
“皇叔,这位是?”夏薇还是耐心地问夏禹。
“长公主吉祥,草民名叫水月木,是夏禹……呃,是镇北王身边的贴身侍卫,草民见过皇上、长公主殿下。”自称水月木的女子,长相水灵水灵的,肤白又貌美,行为举止之间倒是落落大方,她对夏薇夏麟拱了拱手。
即便她好像对夏薇有什么成见,但夏薇对她还是有点好感滴。
只是——
“水月木?”这是什么名字?夏麟念了念这个名字,觉得有些怪异,夏薇也这样觉得。
“皇叔既是千里迢迢赶来安宁。自当在住下几天,本宫让陛下设宴款待各位。”夏薇道。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夏禹又是一拱手,对答如流。
夏薇怔愣了一怔,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是她夏禹皇叔会说的话吗?上次她成亲的时候,那时她挽留他,他可是不假辞色地拒绝了,现在是几个意思?
“那好,殿下,您听到了吗?”夏薇转了身,看了眼夏麟。
挤眉弄眼了一阵。
夏麟后知后觉地点头如捣蒜:“哦哦,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这个形容真是不恰当。
是夜,夏薇回了惜鸾殿。
辗转反侧了良久,还是没能睡得着。
她左右思考了一下夏禹今天在他们面前的反应,越想越觉得不正常,事出反态必有妖!
但她能排除一点,面前的夏禹皇叔是她皇叔,只是基于某种目的,迫使自己变成这种情况。
那个水月木又是谁?为何夏禹能让她这般接近他?要想,夏禹从前可是男女都不得近身,就是隔着衣料手臂相碰都不行,不然绝对被他打。
估计换成她下场也是这样的。
记得有一次他们几个从太傅塾里出来的时候,那时夏禹连练功都还没练,有个太傅儿子从塾中奔出来寻他,还未碰到他肩膀时,便被夏禹捏住手腕,反扭了一下将小孩的手扭脱臼,百日仍未复原,后来才发现,是夏禹腰牌遗落,人家也是好心好意要将失物归还,那太傅也不敢声张,毕竟夏禹是王爷,只好自己吃了哑巴亏,后来说什么都不让重臣的孩子同皇亲国戚一同学习,宁愿自己另设课堂。
夏薇想起这事,躲在拥被淡淡笑了一声。
好在她对男人生来排斥,所以也不怎么靠近他,不过夏麟之前也曾被他险些折过手,所以到现在,还有点畏惧夏禹,但敬重也是没有磨灭。
就算当时她罢黜夏禹,这事她也未同夏麟说过夏禹的不是,夏禹终究是太小,若是那样小的时候便对人性失去信心,那得有多灰心。
“做什么叹气?”肖长野又从窗口挑进来,夏薇瞪了瞪他的背影。
夏薇坐了起来,背向他垂眸扶额叹了一口气道:“思虑政事,焦头烂额,无心睡眠,驸马爷,你可得多帮衬帮衬我啊。”
“如何帮衬?”夏长野挑了眉头。
夏薇两句话变恢复原样,想起今日原本要赶到的西夏队伍没有准时来大殿报到,就转身殷切看着他:“话说今日探子禀报,西夏一行人如今已经到了清和那处,你今日事可做成了?”
“公主放心。”肖长野作了个揖。
往时,他说过先礼后兵,见他作了揖,夏薇的眼角就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