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到的人竟然是她
卫凌绝刚刚落坐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板椅子上,不多时候,便又站了起来。此时的他,俊脸阴郁,再加上渐渐浮现的焦急之色,无需细查,也能觉出他心里的不安。更何况,他的身体表现出的坐立不安。
一日的时光,很快便过去了。
卫凌绝的心里的不安感,愈渐强烈了起来。
徐峰去等尹展,先不说等未等到,竟连他自己都是一去不回,更莫说交代他的事了!
暗色似乎更浓了些。卫凌绝眼前的烛火,因着窗边吹过的微风,而跳动了起来。
忽明忽暗,忽暗忽明。
也就在这间隙里,里屋的方向,忽的传出了一阵虚弱且剧烈的咳嗽声。引得卫凌绝忙赶了过去。
里面的人,在昏暗之中,只剩下一团黑影。看不清轮廓,看不清容貌,更看不清神情。
但却能感觉到,这是个濒临死亡之人。
这个人,正是徐峰的父亲,徐老三。
卫凌绝还未走到跟前,便有一股衰老虚弱的病感扑面而来。使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徐老三的病发的最早,也最为重。除了咳嗽血不断,更已经开始出现了高热,昏迷。以至于普通的退热药,已经没有了丝毫效果。
卫凌绝到了他的身侧,伸手去探向了他的手腕,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原来,方才还昏昏沉沉的徐老三,已经醒了过来,还悄悄的移开了手臂。
“少主,别让这…,别让这恶疾染到了…您!”老而弱的声音,细小断续的从暗处传了出来。
“我无碍的,这种病,经历过一次,活下来就不会再被轻易被染上了!”卫凌绝淡淡的说到。
“…是啊!”徐老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的有气无力。“哦…,想起来了,也正是那次,我家家主收了您为徒!”
“是!”卫凌绝微点着头到。
“我已经让人去备药了,正是师父当年的药。等药带来了…”卫凌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徐老三一声轻叹,打断了。
“没用了…,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
自己的病自己知道。
卫凌绝忽觉心里一酸,不由想起了某人临终时,也说了跟徐老三一模一样的话。
更不由自主的反驳了句:“你又不是大夫,也没有学过医术,怎可妄加判断呢?”
“我,我不是…!但在秦家呆了大半辈子!”在说到秦家的之时,卫凌绝明显觉察到徐老三的话里的气力足了些。更甚还带着几分难掩的骄傲之气:“秦家,是何等门第…。那可是,三代内连出了十一位太医的杏林世家!”
随着徐老三的话音落下,屋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阴沉的静寂。
秦家。有多久没有被提及了?
卫凌绝和徐老三,都不由陷入了回忆里。只不过,那些藏在回忆里的人们,却不能随随便便被提及。今日能说出来,也不过是旁无第三人,更不过是,提及此事此人的是个将死之人。
哀伤不觉蔓延,空气里似乎都笼上了几分。
“若不是,若不是十多年…”沉默过后,徐老三再次开口,可话只说了一半,便哽咽的无法礼物了:“老爷…!”
内心的悲伤,带动了身体里的病魔,他再一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伴着咳嗽之声,还有一股股涌出口来的鲜红。
眼睁睁的看着的卫凌绝,却只能干着急,而毫无办法。
没有药,一切都是徒劳。
尹展,徐峰不知道是如何办事的。
卫凌绝的心里,焦急加之火气,渐渐有些不可控了。他猛地转身,正欲出门,就听得门外有声音响动。
便厉声问了句:“谁?”
“世子,是我!”是尹展的声音。
“还不快进来!”愠怒至极了的卫凌绝,一时忘记了他正处身何地。
话出了口,他才意识到。
可是不是已经晚了?他忙向着门口处走去。却不知道,已经有一个人,先他一步站到了那里。
白色的襦裙,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摇曳着。迎着昏暗的烛光,在地上投出了一道娇影。
竟然是李潇。
“你…”卫凌绝惊异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久久的沉默中,李潇始终都在盯着卫凌绝,未开口说什么,也未动弹半分。
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卫凌绝的惊异在心中发酵成了怒火,使得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转头,冲着李潇身后的尹展怒吼到。
“你怎么办事的,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丝毫没有留意到,尹展的身上,还有捆着绳索。
“是我自己要来的!”李潇淡淡的开口。以至于,她的平静与卫凌绝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就离开,即刻,马上离开!”卫凌绝伸手指向了远处,胳膊在抬起的瞬间擦过了李潇的脸。引得她微微侧目,看向了卫凌绝。
卫凌绝的怒容,映入了李潇的眼帘,看的她心里突然一动。
方才还有些后悔不该来此地的心,竟然莫名的稳了下来。
她看着他,依旧没有开口。
而卫凌绝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两人彼此看着彼此,许久之后,李潇才开口道:“好,我马上就离开,不过我若离开的话,外面马车上的郎中,还有那些药,是不是也要一并带走呢?”
她竟然带来了药?
可,为何会是她带药来了呢?
卫凌绝带着些许疑惑,视线在尹展和董连的身上,浏览而过,便即刻明白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略有无奈的又问了句:“你知不知道,弄不好的话,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卫凌绝话里的担忧,像是茶盏的水,满则溢,流淌的不由自主。
“你不是也来了?”李潇反问到,边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只瓷瓶,递给了卫凌绝。“这是金愈丹,可以清瘟解毒,强身健体,是宫中太医院特制的,你也服一颗吧!”
“金愈丹?”
不知为何,卫凌绝的脸色突然变了变,伸出去接李潇手中瓷瓶的大掌,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