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把姜茶喝了再睡。

  “我看你是营养不良。”蔺星儿咋咋呼呼“人是铁饭是钢,要是连吃都吃不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不是?”
  亦真觉得她看蔺星儿的目光有点母性。笑着点头,“是,你说的都是真理。”
  吃过饭,蔺星儿还想去逛街。亦真头疼的邪门,梁熙只当她困得不行,开车送她回去,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夜家的人都死光了吗?”
  梁熙咣啷啷踢门,密闭的大门摇撼的铁桶似的。
  里头的人见架势不对,这才唏溜溜夹着尾巴过来开门。
  “你回去吧,回去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我不放心。”亦真十分不情愿地朝门看了看,可雷雨天的,也不能麻烦梁熙。
  “我明天来看你,或者后天。”梁熙十分不放心。
  客厅空无一人,活像个恐怖森林。亦真拖着脚上了楼梯,夜烬绝听到动静,心情顿时放松才来。
  其实他也怕一个人,担心她丢下自己不回来。
  柠檬和柠珺在屋里摆弄bdj。柠珺机密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偷偷拉开柜子。
  藏宝的山洞豁然洞开,奇异的光芒映在她镜子似的眼眸里,毫无保留的裸的。
  是那条梦幻森质感的轻纱深灰蓝仙女裙。亦真在颁奖典礼上穿的那条。柠檬一怔,柠珺倒是好眼光,居然把这条裙子偷了出来。
  “你疯啦?干嘛偷人家的衣服?”柠檬象征性地蹙眉。
  柠珺努努嘴,自得地道“反正只穿过一次,我又不嫌弃。”
  “万一被发现了呢?”
  “不可能的。夜家那么大,谁天天闲的去查看监控啊。而且这些衣服被搁置起来,背后的含义就是亦真死了。再说,还不是管事的没看好钥匙,睡的死鬼似的,要追究也是追究她。”
  柠檬觉得寒嗖嗖的。“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什么叫就当她死了?死人的衣服你也要穿?”
  柠珺听了很不高兴,“你假装什么清高?我换种说法你还不是一样收着?我真的很厌恶你这点,做贼就做贼嘛,还瞧不上这个那个的,有意思吗你。真能装。”
  柠檬嗫嚅几下,正欲再辩,听到厨房有动静,连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别做声,我出去看看。”
  柠檬嘘溜溜擦着墙,目光往厨房里一探,一见蓝绒薄衫在眼睛里晃,深邃的表情令人联想到大海的深情。
  居然是夜烬绝?他怎么来厨房了?
  “大少爷。”柠檬轻轻踏进一只脚,扭捏道“您要做什么,我来就行。”
  “你来的正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两扇睫毛小扇子似的,衬的直隆隆的鼻梁高不可攀。
  柠檬怔了好一会儿,“是红枣姜茶?”
  “嗯,你送上楼去。”夜烬绝犹豫一下,还是没忍住问“她最近没怎么吃饭吗?”
  柠檬心里揪疼一下,道“亦真姐一直不怎么好好吃东西吧,似乎以前也是。”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他临时改了主意,蹑着脚上了楼。
  轻轻悄悄捻开台灯,背对着他的身形像一座小山。
  亦真听见什么有在背后窸窸窣窣,可是眼皮太沉了,没有动。
  夜烬绝轻轻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探了探她的额头,好在没有发烧。
  她隐隐感觉他吻了自己一下,下意识想伸手抓住什么,扯到他的衣服。
  “把姜茶喝了再睡,嗯?”他单手托住她的腰,将人扶坐起来。她软绵绵靠在他怀里。
  “张嘴啊,快点。”
  勺子凑到唇边,咕嘟咕嘟咽下去。小猫吞水似的,倒是很乖。
  他放平了她就又走了。亦真疑心是做了一场梦。因为打这天后她就一直是无人问津的状态,窝在房间里画了一周的插画。
  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公司,昨天crystal打来电话,催她交设计稿。亦真这才暂停了咸鱼模式。
  没有人管自己的一日三餐,总得活下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亦真扎了个马尾,打开柜子,发现一件白色短袖找不见了。
  她对自己的物什有种兢兢战战的守财奴式的心理感应,觉得不对就大翻特翻。
  不得了。givenchyt恤背部的十字衍缝线怎么不见了?
  要偷梁换柱也换个山寨系数高点的啊,领标都没缝在颈部的枣线上。这谁干的?
  肯定是那个柠珺。亦真记得昨天她在监控室门口碰见那姐俩,她们一定是知道自己没有监控室的权限,拿不出证据闹她们,所以才溜进来偷东西的。
  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亦真惊了一惊,在心里盘桓一阵儿,拿了存折出来,才慢慢悠悠下楼。
  早餐上桌,有她喜欢吃的蟹黄汤包,都是大补的东西。
  亦真才一入座,就和夜烬绝的视线对碰在了一起。许是想起昨晚的事,相互间都有点不自在,当作没发生过。
  “我有事要跟你说。”亦真咬了口包子,被汤汁烫到了嘴。夜烬绝挑了挑眉。
  “嗯。”
  亦真把存折推到他面前。
  回忆里的感动和温情一瞬间追上了他。夜烬绝怔怔看着那张存折,没说话。
  “我现在是个外人,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个就当抵押。房租跟水气电费,价格你开。”
  她知道夜烬绝不会贪图她那么点小钱。放在他这里是最安全的。
  夜烬绝蹙眉,“你觉得我差你那点钱?”
  “我不习惯白吃白住别人家的。”
  别人家的。听在耳朵里,像被针戳了一下。
  “我要你的房租干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他提醒她,那么她现在就还是自己的责任。
  “我们迟早会分开的。”亦真低头喝粥,表情却很平静,没有一点难过。
  夜烬绝又被针戳了一下。
  “那就等分开了再说。”
  “我们现在这样,跟分开了有区别吗?”亦真嘲弄一声“别自欺欺人了,你犯不着跟我生气。”
  “还是你觉得我掏不起房租?”亦真又拿起一个蟹黄包。“是你说的,夜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没有资格插手。我有外人的自知之明,白吃白住的让人家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