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那我们分开吧。
虞昕把蟹粉芙蓉推到亦真跟前:“小真快吃啊。别天天垂头丧气的,人是铁饭是钢,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梁熙耸耸肩:“妈,不用管她了,她没胃口,吃不下。”
虞昕叹息:“没胃口也得吃饭啊。看看我家小熙,就没有吃不下饭的时候。”
“……”
梁熙斜虞昕一眼:“我也是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好吧。”
“是是是。”虞昕给亦真夹了块红烧排骨:“可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的更多。”
“您可真是我亲妈。”梁熙白虞昕一眼,才夹了排骨,门铃就响了。
“这个点了,谁来蹭饭?”梁熙囫囵着米饭,不打算搭理。亦真却是眼睛一亮:“我去看看。”就飞奔着跑去开门了。
“难不成是她家那位少爷来了?”梁熙咬着排骨,循目:“还带这么心灵感应的?”
亦真一把掀开门,看了看门外的人,霎了霎眼。好几天没见的人,仿佛隔山踏水跋涉而来,眼眸闪闪,漾着阑珊的光。
夜烬绝笑:“怎么瘦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滚瓜般往下直掉。
“对不起。”他直截地举步上前,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亦真摇头,眼泪哗啦哗啦。
梁父清咳:“这样在门口搂搂抱抱,不太好。”
虞昕斜他一眼:“行了行了,人家年轻人的恋爱,你管人家呢?”
“我好冷。”梁熙缩了缩脖子:“果然有男朋友抱就是不一样。”
亦真反应过来,擦了擦眼睛:“我都忘了,这在梁熙家呢。”
虞昕堆着笑脸招呼:“来的正好,一起吃了饭回吧。”
“不了。”夜烬绝上前,微微笑了笑:“我来跟叔叔阿姨道声谢。谢谢你们这几天对亦真的照顾。”
“无妨。”虞昕笑成一朵花:“吃了饭再走吧。”说着就喊阿姨上碗筷。
“不用了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您。”夜烬绝拿起亦真的外套,给人套上,出门就走。
虞昕支着下巴,笑脸如花:“小真这孩子真是好命,这夜家少爷真是不错。”
梁熙抽了抽嘴角:“妈,收起你这花痴的表情。别忘了你是有老公的人。”梁父绷着脸,冷笑一声。
“干嘛,还不兴有个阿姨粉啊。”虞昕撇撇嘴角:“这小伙子真不错。俩人是有真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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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上了车就没再说话。夜烬绝也是一阵沉默,气氛有些沉重。两人都没想好怎样开口。
亦真忽然推翻了之前想要分手的想法。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她不能这样带累他。因着是违心的话,所以迟迟说不出口。而看他也是有口难言的光景,难道也是分手说不出口?亦真只觉心里一阵恐惧。
夜烬绝纯属是心烦,刚刚来的路上,他就被夜景权辞退了,心里对未来的规划半点没有。
两人缄默着回了家。亦真进卧室换衣服,听到夜烬绝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薛子墨或者晏晚凉打来的。紧接着就听见他说,被夜景权开除了。
亦真听得心惊,推门而出:“你说你被你爸开除了?”
夜烬绝淡淡睐她一眼,把电话挂了。
“是啊。我被我爸赶出来了。”
亦真半是心疼半是焦急,跺脚:“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我糊涂?”这话简直让他反感。眼里旋即擦出一簇火星子:“是啊,我可不是糊涂吗。谁都可以这么说,可是你有资格吗?”
亦真听了,完全是另一重意味,别过头,“是,我没有资格说你。都是我拖累了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们分开吧。”她自以为替他将未脱口的话寻求了突破。
这话有过河拆桥的意味。夜烬绝听着逆耳,只觉唇亡齿寒,定眼看了她半晌。亦真嗫嚅着,说不出话。
空气紧凝。他忽而冷笑,后退一步:“你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亦真抿了抿唇,狠心开口:“我不能拖累你。不然,我们还是先冷静一段时间好了。”
“好的。”他轻快地应了,嫌恶地仄了仄唇角。他最反感她的逃避心理,反感女人说分手。她油滑似的就能脱口而出。这是在心里盘旋已久了吧?真是好样的,他一心把守着未来不松口。她趋时瞑祸,一心只想着临阵脱逃。
于是演变成继而后退,他点头:“你真棒。不用冷静了,反正早晚都是分,那就分手吧。分了手你就开心了。”
她怎么就开心了?她哪里就开心了?亦真简直想哭。她是在极不清醒的时候,说了这混沌魍魉的言语。
其实她真的很不确定,因为大多男人都在等着女人说分手,不显得自己薄情。于她则是在被人拒绝前先行拒绝别人——一种出于自卫的防护心理。
可是感情正在敏感薄弱的时期,竟然演变成了真的。经不起一点试探,噩耗被迫降临。
亦真没有哭。都是她自己作的。夜烬绝摔门而出。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反而坚定了分手的想法。
即便他现在不埋怨她,两个人死磨硬靠,难免会把最后一点成全耗尽,人性会暴露出怨怼。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夜烬绝没有回来。亦真躺在沙发上发呆,门忽然响了,亦真趿着脚去开门,是袁影。
“我要结婚了。”她笑。
“啊?”亦真听得一怔,下意识地问:“这才不出一个月,你又要结婚了?”
袁影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饰性的道:“是啊,本来我就是不愿意嫁给天宝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婚。亦真试探地问:“是个律师?”
“啊,不。”袁影笑:“是个公司主管。”
啊?亦真心中一凛,袁影这是时来运转了呀。才甩了天宝那个头脸粗糙的猥蕤货,就搭上了一个高管?
怎么听着像碰瓷行骗的?亦真觉得这有点反人类,毕竟是二婚。可是她的心情十分不堪,不大想追究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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