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仔仔吃醋啦。

  生日晚宴定在晚上六点,五点客人便陆续续来了,夜景权却还没回来。夜阡陌和夜烬绝干杵在沙发上,钉着眼看夜烬绝:“你就这么干坐着?”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被我冷慢惯了,我不急。”夜烬绝谑笑,抖了抖腿:“倒是你,承欢膝下这么多年,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惹老头儿不高兴吧。”
  夜阡陌脸皮紧绷,揣量:这么干耗下去,闹到在夜景权跟前,就败露了接近匣子的事。自COCULB回血开始,族中至亲就对夜烬绝有所器重,愈发冷待了他。这次生日宴是夜阡陌一手操办的,不为让人刮目相看,好歹刷个好印象。遂嘱咐几人后便去了宴会厅。
  那几人哪敢碍着夜烬绝,左不过嘴上客气几句:“您要找什么我们来就是了。”夜烬绝一抬眼,便唬的焦雷灌顶般,跑的脸上都转了颜色。
  撬开书房门,戗双钩龙纹的匣子端然摆在桌上,夜烬绝试了两次密码,第三次才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的。
  难道是夜阡陌让取箱子的人取走了?他怎么知道夜景权会派谁取箱子?可能性不大。夜烬绝提起匣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身后一声断喝:“给我放下!谁让你进来的!”
  夜烬绝觑了眼自家老头儿:“东西呢?”
  “什么东西?”夜景权板起脸,方才兜着的嘴角绷成直线:“这匣子是空的,你希望里头有什么?作孽的畜牲!算计起你老子来了!”举起拐杖就要打。
  “谁稀罕里头有什么。”夜烬绝没躲,腿上重重挨了一下,夜景权打的黄了脸,心下暗悔,又听他张口不是好话,举起拐杖又要打。
  “行了我知道您吃饭吃饱了。”夜烬绝放下匣子,闪到一边:“什么破盒子,邪门儿。”拔腿就要找夜阡陌算账。夜景权拦住他:“你要耍横也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东西我收起来了,省的你们天天打着算盘惦记。”
  “东西真在您那儿?”夜烬绝摊手:“那是亦真的,快给我。”
  夜景权一怔,心里猜出个四五分,面上是吹胡子瞪眼睛,心下却又暗为夜烬绝打算着:“你要,我现在取出来给你就是,但你取出来又存放到哪儿去?你就能保证不会再落进阡陌手里?”
  夜烬绝一怔:“您怎么知道是夜阡陌放进去的?”
  夜景权冷笑:“你们有什么能瞒得过我?一天天的不长记性,公司的事你就不能上点心?作孽的畜牲!!好赖全推给你老子,明天我死了,谁还容着你一天天的作耗!”话毕又动手捶。
  亦真磨磨蹭蹭出了门,到时夜烬绝就在别墅门口等着,简述了方才在书房与夜景权的谈话:“你什么想法?现在要的话我去给你取。”
  亦真思量一番:“叔叔说的也是,现在拿到手,保不准又被抢了。夜阡陌现在肯定以为书信在咱们这儿,不会从你爸那儿下手,等过一阵他松懈了再取回来吧。”
  “那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夜烬绝笑着牵起亦真的手:“我看我家老头儿的意思,不大想让我回去。”
  “这么久没见,你爸肯定挺想你的,住上一晚也应该。”
  夜烬绝失笑:“你是没看见我爸刚才怎么追着我捶的。”
  进了宴会厅没多久,晏晚凉和薛子墨也到了。晏父薛父和夜景权是多年来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先同夜景权寒暄去了。
  夜烬绝带亦真见了夜景权和几个生意场上的重头亲戚,其中一个女人浑身珠光宝气的,粉馥馥的团脸笑的发花,拍着她的肩膀,咯咯笑着,像只爽利的小母鸡:“长的可真水灵!倒有几分像我妹妹,亲的我直想认你做我侄女儿了!”惹得一群人发笑。
  吴菁拉着亦真的手亲近,又一本正经地叮嘱起夜烬绝来:“今年你姨夫手里的工程还是交给你做,就是比往年麻烦些,你可得仔细点,出了事看你爸怎么收拾你!”夜烬绝瞥自家小姨一眼:“你每年都这么说,能不能换一句?”
  “怎么没见皖音来?”有人问,吴菁嗔笑着拍手:“你还不知道我那女儿,一根筋的讨好吴素,成天想着供奉她未来的婆婆呢!”话毕大笑起来,得意的忘了形。那笑声听在亦真耳里,就是一种挑衅。
  进了花园,亦真立刻把手从夜烬绝手心抽出来,别过脸冷笑:“你这小姨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她一直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夜烬绝笑着勾上她的手:“仔仔吃醋啦。”
  “那个皖音应该是你堂妹吧,你小姨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吗?”
  夜烬绝轻笑:“她是我小姨领养的女儿。”亦真瞪起眼:“原来人家是你的青梅竹马呀,哼!”气的转身就走。
  “那边没路。”夜烬绝跟上来,见亦真径直往前走,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轻笑:“再走可就撞墙了,傻丫头。”
  “要你管。”
  “小心眼了吧?跟一个见不着的人计较起来了。”
  亦真赌气咬他胳膊:“反正跟我在一起,你眼里心里不能有别人!不然我咬死你!”
  “你丫上辈子是只狗吧。”他笑着低头,噙住她的唇。亦真躲闪着后跌了一步,腰被桎梏着往怀里一送,扭股糖似的粘在一起。
  “这下你可没法捶我了。”
  亦真瞪夜烬绝一眼:“混蛋!”
  方才和吴菁说话的一个女人继续打趣嘻和:“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准女婿被抢了!你家这满清上三旗的格格可给人比下去了!”
  吴菁听了,两眼上插:“你们懂什么!现在这些年轻人好一阵歹一阵的,最后还不是讲究‘金玉良缘’‘门当户对’,那算哪门子的高门大户?扶不上墙的破落户罢了,新鲜劲儿一过还不就不拿她当回事了?”仿佛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不伦的恋情。
  立马有位梁太太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地奚落:“你倒是和你那丈夫门当户对呢,新鲜劲儿一过还不是不拿你当回事了?”——仿佛一句话就结束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