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击我金鼓
紫逍登时大怒:“嘉王!你既然已经投靠我王还敢出尔反尔,摇摆不定?我且问你,你难道忘了‘魁星逍遥丸’的厉害?你又究竟偏向何方?”
嘉王更知轻重缓急,毫不示弱:“紫逍!你明知‘虎毒不食子’,偏偏要挑战本王底线!”
大敌当前,紫逍无暇分辩,惊急之下,接连射出三枚“神农苍芒”直取卓幕。
眼见爱子分身乏术,嘉王又是不顾一切双掌急拍,向外格挡,就听“当当当当”数声作响,数支“神农苍芒”又被极速震出。
卓幕死里逃生,恍如隔世,望向生父,一阵心酸:“父王的脸,如何变成这等模样?”不顾心伤,一招“峨眉金顶”,对着紫逍夺命奇袭。
紫逍杀红了眼,更是怒意滔天,心知欲杀龙必先除掉卓幕,下手更是毫不容情。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歹毒的卓星更要趁机谋杀亲兄,但见他气运丹田,猛然踢出“峨眉阴阳腿”,凌厉狂扫卓幕的软肋。
再说乐水,早见前方战事告急,唯恐主人受难,更是舍生忘死,飞身纵步,追上车顶,一把长剑急速截住卓星。
怎奈乐水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阴阳锤”何等了得?“巅峰腿”何等诡异?几个回合,卓星就将乐水扫下车驾。
卓星终得战机,暗暗窃喜,再次跃上车顶,俯下身去向车内观瞧。
车内果然仰面朝天躺卧一人,伤痕累累,支离破碎,不是龙帆却是谁?
卓星气运丹田,蓄足内力,右手一扬,“峨眉阴阳刺”便欲破空而出。
哪料便在此时,一张血脸,狰狞可怖,骇然出现在眼前。却是黑脸大汉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跃身纵起,左手出掌,右手出锤,狂砸卓星。
黑脸大汉血流如注,双目如炬,卓星看得又惊又骇:“回光返照!恶鬼重生!”为了自救,再也顾不上屠龙,急速辟出“峨眉灵梭掌”奔黑脸大汉前心狂拍。
当此时,车驾行驶在险峻奇峰之上,车轮之侧便是深谷万丈。
丘山如履薄冰,一边舍命,一边顶风冒雨驾车疾行,只盼多行一步,便与西蜀雄关近上一步。
黑脸大汉眼见“阴阳锤”势如奔雷,唯有急速后退,怎料尚未站稳,“阴阳锤”奇袭而至,如电光耀石。与此同时,“阴阳腿”横扫千军,如风卷残云。黑脸大汉再也无处躲避,就听他大叫一声,跌下车顶。
卓幕正与“双刀”浴血鏖战,惊情斗现,顾此失彼,无暇相顾。
眼见黑脸大汉跌下车顶,不是被捻在车轮之下轧为肉饼;就是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嘉王、卓星各自窃喜,再不管他,抢上前去,手中捏着数枚暗器,便欲全速飞出,奔着阿龙身上招呼。
转眼之间,阿龙便欲万劫不复。
再说车后黑衣少年,心知十万火急,将“轩辕无为剑”融合于“劈风神功”,如电射出。恰是一招三式,快似奔雷,上、中、下分击弹破,“魁星三笔”根本猝不及防,纷纷误中己方,瞬间跌倒在地。
便在这千钧一发,黑衣少年绕过震惊的“魁星双锏”,如凌空飞鸟一般,飞身跃上车辕。左手一招“轩辕回天”,功力强劲,拿捏得恰到好处,凛冽剑气堪堪震飞射向阿龙的“峨眉阴阳刺”。与此同时,右手施展“轩辕擒拿法”,一手抓住黑衣大汉,双足一纵,跃上车顶。
嘉王父子眼看黑衣少年动作身手妙的出神入化,快的不可思议,急忙定睛观看。
卓星脱口一声惊呼:“泰格!”
他记心极好,曾在荔粤宫与泰格有过一面之缘,眼见他武功不凡,自是过目不忘。
事到如今,战局风云突变,嘉王父子更不怠慢,一个飞腿,一个飞锤,飞虎游蛇一般,凌厉出击。
泰格人单势孤,不能硬拼,游鱼一样避了开去,轩辕长剑疾扫,剑气如虹。
嘉王父子各自面色一凛,慌忙后退。
趁此时机,泰格已将黑脸大汉轻抛至车内,与阿龙并排而卧。
泰格眨眼之间控制住车顶,嘉王父子虽不能得手,却能锲而不舍,索性跃下车顶,欲从车驾前门欺身而入。
丘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长鞭急扫,舍命救急。
卓星气急败坏:“丘山!你不过是个下贱马夫,却甘做鹰犬?既然水牢淹不死你,冰刺射不死你,不妨让我一锤砸死你!”言未毕,‘阴阳锤’疾似流星,凌厉来袭。
眼见丘山分身乏术,数枚雪芒,疾如骇电射向卓星。
卓星大惊,怒不可遏:“雪歌!你怎不分敌我?这个下贱坯子,值得你舍命相护?难道他是你新找的情人?”
雪歌一声娇笑:“小舅,我可不像你,生性风流,朝秦暮楚。实话告诉你,他比情人更亲,他便是我嫡亲的哥哥雪扬。”
此话一出,别人
犹可,嘉王再也顾不上打斗,定睛细看,刹那之间,泪如泉涌,语不成声:“扬儿!”
卓幕不失时机补了一句:“父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塞克、卓星闻言,个个面色铁青,更欲以命搏命。
危急关头,泰格“轩辕剑”呼啸着风声,如雷奔走。
卓星气急败坏,猛虎野兽一般,迅猛强攻。
泰格不敢怠慢,剑风虎虎,精光冷电般的剑势,罩住卓星。猛然间,一个“轩辕飞灵”,便如灵猿斗现,猛虎出笼。
卓星惊慌之下,侧身即让,也只是堪堪躲过。猛然间,卓星“峨眉灵梭掌”迅疾出击,“峨眉阴阳锤”倾力猛砸。
泰格腾空而起,又似流星飞坠,恰恰落在车辕之上,身形未定,便是一招“荡胸生层云”一剑撩去,举重若轻,剑气如虹。
远望车驾,遍观风雨,一片混战,天昏地惨,数大高手辗转在生死边缘。如此狭小的空间,承载这般惊险的恶斗,还要纵横盘桓,何其惊险?
雨越下越大,坡越走越陡,路越行越滑,马越奔越快,车越行越急。丘山更是严阵以待,数人性命都在自己一鞭之上。稍有差池,人仰马翻,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泰格“轩辕剑法”,更是快急凌厉。长剑剑势忽而如惊涛骇浪,连绵而上;忽而如长河落日,滚滚而下。
无论卓星如何施展刚猛之功,诡异之能,无论“灵梭掌”如何阴阳相济,“阴阳腿”如何吐刚茹柔,“阴阳锤”如何神出鬼没,总是被泰格消于无形。
陡见泰格右手剑花一挽,长剑飞舞,左臂迅疾一振,“轩辕神掌”拍去,内劲强劲,虎虎生风。
卓星惊急之间,心头大恨:“泰格!你一个南虞人,何必叛国救敌?究竟是何道理?不怕虞君多有怪罪?”
说话之间,卓星骇电拍出“峨眉灵梭掌”,一心想要趁泰格身形未定,将他迫下深谷。不料,他一掌未拍出,长已剑来袭,只觉剑气凛凛,冷飕飕伴随着火辣辣,着实让他心惊。
泰格一声冷笑:“卓星!你自己叛国背亲,还有心指责别人?”
嘉王眼见儿子不敌,顾不上与丘山祖孙相认,唯有父子联手,以多胜少。他一边打斗一边思量:“泰格功力深厚,剑招精妙,除了蜀陵、劈风、霹雳,他又掌握了何门何派剑术,武功精湛到如此地步?”
猛然间,一个念头闪电袭来,不错,正是“轩辕剑派”。念及于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神农双刀”不改初衷,夫妻合力,欲致阿龙于死地。
卓幕运剑如风,力战紫逍、紫遥。
“双刀”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弯刀急舞,迅疾来袭,招招惊人,剑剑夺命,逼人要害,摄人心魄。
再看雪歌、雪舞,施展“岷山飞雪功”,已将塞克拦在车后。
塞克身形高大,面披黑纱,如同凶神恶煞,妄想跃上车驾。他本是武功最强,奈何身处窄小的空间,金刀不断被带有磁性的雪钺狂吸,其人犹如深陷泥沼的巨龙,当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塞克不由得怒火滔天,拼命想将一双眼睛瞪圆,依然还是细成一条线。
便在此时,疾风爆闪,一道黑影穿行在雨雾中,如风而至,但见一人,黑衣长发,波剑劈空,风起云涌,波浪排空,势如江河。他手中一把“伏波剑”,怒过长江,掀涛涌浪,
嘉王见之面上一喜:“寒弟!别来无恙!”
雪歌姐妹闻声猛一抬头,登时吃惊非小:“寒浪!”
泰格、卓幕更是同时惊呼:“寒贼!”
言未毕,“伏波剑”力劈华山,登时,车厢车幔,被削去一半,瞬间,阿龙、黑脸大汉无不暴露在众人面前。
寒浪看向黑衣少年,一声冷笑:“泰格!龙妖大势已去!尔等何必不识时务,舍命相护?”言未毕,“伏波剑”运势如风,其利断金。
寒浪认人奇准,说的不错,舍命救龙的黑衣少年正是泰格。
泰格登时惊急无限,抛下敌手,不顾生死,奋力拦截。
寒浪紧咬牙关:“龙妖,你害我陶然,我终于盼到今天!”说话之间“伏波剑飞旋”,直奔泰格,妄图杀开一条血路,斩龙屠帆。
雪舞眼见寒浪的“伏波剑”气贯长河,心知泰格双拳难敌四手,唯恐泰格招架不住导致阿龙有失,索性甩开塞克,上前急救。
正在危急关头,忽见一道黑影,疾如飘风,势如击空,令人眼前一明。
刹那之间,一把“空明剑”直指寒浪:“恶贼,还我父命来!”
寒浪登时大怒,看向来人,目眦尽裂:“凌飘!鼠辈!几次三番不自量力!穷追不舍直到此地!当我果真杀不得你?”
再说雪歌,眼见场上雪上加霜,实在担心妹妹有难,不由得花容失色,陡然看向来人,登时惊喜无限:“蜃哥!”
凌飘
陡见雪歌,大喜过望:“阿蜃!你居然也在这儿?”
征战到了极烈之时,凌飘手上不敢怠慢,“空明剑”越转越快,剑光耀的人眼花缭乱,剑气搅得人气血翻涌。陡然一招“望空捉影”,剑指寒浪前心。
寒浪势在必得,不料劲敌横空出世,猛不可挡,无奈何也唯有打起全部精神上前迎战。
再说泰格正在危急关头,陡见凌飘江湖救急,满面惊喜,边打边说:“凌大哥,别来无恙?”
凌飘战的勇猛,打得从容:“阿格!我追杀寒浪足足两年,只为一雪先父遗恨,只是奸贼狡诈,一直未能如愿。”
雪歌眼见凌飘神兵天降,凝望那英挺的俊颜,那飘逸的身影,潇洒的神情,又惊又喜,心旷神怡。一时间,更是来了精神头,一对雪钺,上下翻飞,纵横如雷。
卓星正与泰格斗得难解难分,忽见凌飘斗现,不由恨入骨髓,一招“峨峨汤汤”,“阴阳锤”急如骇电,背后偷袭。
雪歌眼见凌飘危急无限,顾不上自身决战,雪钺急转,直击“阴阳锤”,只盼速解爱人之困。
卓星见状登时怒不可遏,更要迁怒凌飘:“凌妖!胆敢勾引我的女人!今日送你归西!”
嘉王闻言,面色大变,手上“阴阳镐”骤缓,思前想后,登时明了,气的浑身乱颤:“星儿,你说什么?你怎能……?你怎能……?”却再也说不下去。
卓星数次挑衅,口中不干不净,凌飘凝神细思,醍醐灌顶,不禁血液沸腾。再不顾打斗,看向雪歌,目眦尽裂:“阿蜃!他说的可是实情?你和他当真甥舅相亲,禽兽无伦?”
言未毕,凌飘便觉疾风一闪,猝不及防,面上挨了一耳光,正自懵懵懂懂,便听雪舞一句冷言:“堂堂男子汉,大敌当前,是非不辨!卓星之言,你也能偏听偏信?我是我说你,堂堂七尺男儿,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忽冷忽热!举棋不定,出尔反尔!迷惑人心,以此为乐!姐姐如若天人,轮得着你轻视构陷?”
凌飘怒极,心中暗想:“我堂堂大好男儿,岂容你们姐妹一个明里羞辱,一个暗中欺瞒?”
正怒的无边无沿,忽闻嘉王一声朗笑:“歌儿,这是我的未来外甥女婿?不错不错,有胆有识,身手不凡,倒似我当年。”
雪歌素来顽劣,天是王大她是王二,闻听此言,平生第一次羞惭。
雪舞满面寒霜,边打边说:“歌姐!塞克是外祖母仇人,今日饶他不得!”
雪歌闻言更不怠慢,雪钺急舞,奔着塞克凌厉来袭。
姐妹同仇,雪钺如飞,珠联璧合,势不可挡。
塞克功力深厚,金塞弧刀素以“快、准、狠、厉”闻名,怎奈双钺乃磁石铸就,连吸带引,连牵带挂,连排带斥,连推带挤,他的“金塞弧刀”准度不足,速度不够,出手威猛,到头来却是一派疲软。
塞克何曾预见这等奇异的敌手?一时半刻又想不出良策制敌,不由满心忧急。
论平日,弧刀飞旋,金光闪闪,一片风声鹤唳。
现如今,风雨交加,云山雾绕,雪钺妖娆,何处看金芒,何处显金刀?塞克不禁叫苦不迭:“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岷山雪钺,是我克星!倾盆大雨,误我大事!便是霸王金翅蝶,也难以派上用场!”
紫逍本以为屠龙易如反掌,怎料搅局之人愈聚愈多。如此欲速不达,难免气急败坏。“神农弯刀”加紧攻势,眼看便要得手,却又被视死如归的卓幕以峨眉剑格挡开来。
紫逍念起博赢之托,屠龙心切,又不得挣脱。他急不可遏,乘人不备,索性左手“神农弯刀”凌空下击,右手一把抓住紫遥左肩向前一推,紫遥聪明至极,登时会意,借着夫君这一臂之力,在半空中翻一个筋斗,轻飘飘似羽毛一般落在车顶。不由心下狂喜,便欲乘机偷袭。
哪料丘山似后脑生目,长鞭一甩,愤然出击。
堇茶被打到车下本是摔得不轻,心念阿龙,强忍剧痛,翻回车驾,更是不敢怠慢,飞身跃上,舍命招架:“师姐,住手!”
嘉王父子虽知泰格威猛无敌,可是仇人就在眼前,怎肯善罢甘休?自恃内家功力深厚,腾空而起,“灵梭掌”、“巅峰腿”、“阴阳镐”、“阴阳锤”凌空出击。
哪料到,泰格越战越勇,心思越打越聪,陡然想起阿龙所授的“龙悦荷香”剑法,顺势揉入“轩辕剑法”之中,剑招越来越快,剑势越来越猛。
但见“轩辕剑”闪电惊飘,便如怒浪波涛,裹挟一团白影,翻转浮沉,飘飞跌宕,看得人骇目惊心,压得人透不过气。
嘉王见势不好,掌法倏变,腿法攻势急速猛进。但饶是他掌法、腿法迅捷无伦,可是不论攻向何方,却总是攻不进去,无形之中,便如被挽着千斤重物一样,束手束脚,甚为吃力。
他何等聪明?自知泰格用的是最上乘的“轩辕”内家功法,举手投足都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