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追杀妇孺
相烟一声淫笑:“小妖精!这么喜欢哥哥?天天追着我?哥哥我还未出手,你便自行上钩?也罢,倘若能将哥哥伺候舒坦,定让你多活一晚。”
眼见相烟一脸狰狞,欺身而上,青荷惊惧无限,小手下意识紧攥连弩,无可奈何,奋力狂舞。
地道阴暗,只有上方排气孔射来星星点点的光线。借着昏暗之光,相烟看向她一张小脸,明媚如娇荷,却是吓得花容失色。想要下手,哪里舍得?
只剩下垂涎三尺:“小妖精,跟了龙妖数日,怎么没有丁点儿长进?还没学会服侍男人?哦,对了,龙妖重伤在身,有心无力,自是不能全心全意宠你爱你。幸而还有哥哥,不如让我好生怜惜怜惜?”
大敌当前,青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思急转,陡然想起手中的宝贝:“连弩十射,我怎光打不射?”醍醐灌顶,猛然一按绷簧,刹那之间,利箭破空而出。
相烟执念着勾魂摄魄,万万没有料到连弩十射,幸而身经百战,功夫了得,危急中倒纵翻转,却苦了他身后的难兄难弟。
相雾视线被挡,耳畔淫笑又在地道声声回响,自然对青荷的暗算,一无所知。及至飞箭狂袭,近至身前,根本猝不及防。及至纵身而起,躲开飞箭,却没能躲开相烟。于是乎,一个面门,一个后脑,撞个正着。
“双相”虽是皮糙肉厚,功底不薄,饶是如此,都是撞得不轻。
这还不说,相雾一个不慎,未能控制好重心,瞬间倒仰,心下一急,左手扶墙。
万万不料,这一扶触动了地道机关。刹那之间,箭如雨发,狂射而下。
别人尚可,更苦了一旁的相尘,倘若不是反应神速,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定被射成豪猪。
一时间,“三相”个个飞身急躲,疲于奔命,堪堪死里逃生。
相烟暴跳如雷:“小妖精!胆敢谋杀亲夫!哥哥绝不轻饶!哪里跑?哥哥定要将你从头睡到脚,一次睡个饱!”
言未毕,便欲飞身抢扑,却是耳鸣目眩,头昏眼花,一个倒栽葱,跌在地上,鼻口窜血,满地找牙。
丘山何等机灵?乘机护着弄玉、黛岩、崖生,飞奔急行。青荷劫后逢生,顾不上喘息,跟着丘山身后,纵身飞逃。
慌不择路,向前奔行,地道忽上忽下,蜿蜒流转,忽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却到了一处四通八达的“十字道口”。
本以为否极泰来,可以乘机接近地面,不料却闻风声鹤唳,刀剑争鸣。
细细再听,居然还伴有仙乐峥嵘:忽而犹如金戈铁马,忽而犹如激荡冰河,忽而犹如巨浪拍空,忽而犹如小溪潺潺。忽而杀气重重,忽而云开雾散,忽而风和日丽,忽而雨过天晴。
如此仙乐,倒与身侧崖生啼哭之声,珠联璧合。
青荷眼望崖生,心下大恸:“黛岩连日水米不进,自然不能产奶,崖生饥肠辘辘,怎会不哭?”
如此一想,更是忧急如焚。躲在密道之中,偷眼观瞧,心痛之余,更是惊诧不已:白、蓝、黑飞衣炫舞,锤、钺、剑利刃寒光。
两男一女,与一蒙面白衣人斗在一起。
四人均是身法轻灵,形态飘忽,如奔狼,如灵猿,如雪豹,如飞狐;如流星,如脱兔,如游鱼,如翔鹰。
昏暗之中,最耀眼的,便是那个蒙纱美人,细细一看,正是雪歌。
青荷受乐她声引导,情不自禁,移不开双目。她却耳力极佳,终于将她武功玄妙听个清楚。
仙乐正是她手中“雪钺”所奏,那雪钺轻灵小巧,钺头之上加有突出之短矛,钺杆便是天、地、君、亲、师、文、武七弦。
雪歌身形飘忽,“雪钺”飞天炫舞,合斧、矛、枪三者为一体,时而穿刺,时而拨弄,时而挥点,时而疾追,激烈奋扬。疾风阵阵,刮得地道阴风怒号,荡的众人衣袂飘飘。
雪歌时而急拢,时而飞挑,时而炫轴,时而拨弦;“雪钺”时而莺歌燕舞,时而万叶飘零,时而金戈铁马,时而冰泉破空。
当真是:壮士百战死,忽见雪凤凰。巾帼赴沙场,悠然化轩昂。落日惊裂帛,浮云破霓裳。天路不可上,一落千百丈。闻风又起舞,只觉心哀伤。豪气冲天起,愁绪更断肠!
她将一把“雪钺”,舞得飞花泻玉,口中不忘一声断喝:“龙妖,当年你与曼陀合谋,将我兄长弃于何地?”
白衣人果然便是阿龙,因功力深厚,不似青荷一般,受钺音所诱。他一边从容招架,一边淡定回答:“小郡主聪明绝顶,何必偏听偏信,迷惑于卓星?小郡主想要实情,何不请教卓幕驸马?”
言未毕,虚实相生,快慢相应;举手投足,湛然若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银光爆闪,身影飘旋。
卓星舞动“阴阳锤”,一声冷笑,阴寒刻骨:“龙妖,死到临头,还想搬弄是非?”眼珠一转,恶念更生:“对了,龙妖,想不想知道小荷妖,在哪里快活逍遥?”
阿龙闻言,面色一白,手上却丝毫不慢。
卓星明察秋毫,更是变本加厉:“本王做主,已将她许配给相烟师弟,二人已成就露水夫妻。我就让他们夫妻双双出来相见,龙妖,你可喜欢?”
阿龙闻言,手上一颤,一掌推出,翻转闪电劈里,卷起狂风骤雨。卓星一个不慎,被扫出数丈开外,无极剧痛,气血翻涌,几欲倒地不起。
眼见阿龙乘胜追击,卓星死无葬身之地,雪歌迎刃而上,“雪钺”骇电出击,口中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小舅,生而为人,重在修身养性。你虽身处低谷,本该抵挡心胸,怎能越活越下流,越活越回功?”
青荷听得暗暗敬服,看得暗暗心惊:“雪歌无论人品,抑或武功,都远胜卓星,堪匹‘恩公’。”
细细再看,更是倒抽一口冷气:“另一个黑衣人,究竟又是谁?倒是君子,只动手,不动口。只是看他身形武功,怎么像极了‘恩公’?”
转念一想,心有所悟:“是了,‘恩公’暗恋雪歌,自然陪在身侧。只是,‘恩公’素来嫉恶如仇,怎么可能与卓星沆瀣一气?”
正自疑惑,便听阿龙一声朗笑,看向“恩公”:“壮士素来洁身自好,今日怎会助恶采花淫贼?”
“恩公”的声音,冷得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龙贼!在下只问你,因何以怨报德,陷害我师伯?”
阿龙闻言一惊:“以德报怨?壮士因何误会龙某?”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壮士的师伯,可是伯艺先生?龙某与他交往过密,心下只有敬重,怎会无故陷害?”
“恩公”恨向胆边生:“龙妖,何必狡辩?在下已多方打探,你劫持我师伯入蜀,帮你铸造蜀雷,之后便卸磨杀驴。”
阿龙闻言大急,更不愿凭空结下仇敌,口中急辩:“此乃豺狼之奸计,蛇蝎之谣言,壮士胆识过人,洞若观火,何必道听途说,听之信之?”
“恩公”闻听此言,嗤之以鼻:“龙妖,何必贼喊捉贼?你离间滇黔,欲称霸大西南,如此狼子野心,更是多行不义。”
阿龙闻言,面色陡变:“如此说来,暗地沟通虞君,离间滇君兄弟,破坏蜀滇黔联盟之人,原来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