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耀彼星辰

  “飞龙在天”当真狡猾,留下三千人马,护住前洞洞口,故意擂鼓鸣金,摇旗呐喊,做出进攻假象。
  樊琪被困谷内一处山丘,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吃没喝,视野更不开阔,既无法观察敌军阵营,又望不见天枢救兵。
  说句良心话,身为主帅,如此痴傻,不如自杀。本来,倘若他与天枢里应外合,攻守定将易型,战局更要改观。
  天枢虽是神勇,却不知谷内兵力如何设伏,自然不敢贸进。方欲派人进谷探查,忽闻后营炸开了锅。
  飞弹、羽箭、火炮、滚木,狂风暴雨般,猛射而至。
  蜀军漫山遍野,飞箭铺天盖地,大火如日中天,奔腾着,激射着,翻涌着,冲向吴军。
  吴军后队被砍、被射、被烧,哭爹喊娘,冲冲大乱。前队不知所以,回转相救。前后相撞,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天枢毕竟一代名将,更能临危不惧。令旗一举,一声断喝,将士犹如吃了定心丸,后队变前队,重整旗鼓,片刻之间,又恢复秩序井然、训练有素的威武之师。为了活命,不顾火烤箭射,同仇敌忾,绝命冲锋。
  突然,天枢令旗急摇,骑兵攻击手急速抢到前方,列成无数方阵,大大小小,阵中容阵,阵阵相连,阵阵相套,薄中厚方,攻势凌厉,三面包抄。他们身负长弓羽箭,手持利刃长矛,披挂铁铠甲胄,武装到牙齿,攻击力、防御力陡增。
  天枢一声号令,刹那之间,漫天羽箭,铺天盖地,飞向敌阵。
  “飞龙在天”应变神速,率大军侧闪两翼,命盾牌手抢到前方,虽是如此,蜀军依然有所伤亡。
  危急之下,他将飞龙剑举了三举。刹那之间,装备精良的强骑兵,排成锥形阵法,前锋尖锐迅疾,两翼坚强有力,旋风一般冲向吴军。
  蜀军将士所着武器和铠甲,乃是用纯钢精制打造,攻击力和防御力惊人,更是远胜吴军,片刻之间,便突破割裂敌阵。
  青荷暗暗敬佩:“‘飞龙在天’却是英名,蜀军武器精良,好钢用在刀刃上。”
  非但如此,蜀军分工协作,默契配合。刀马队佩有极其锋利的马刀、利剑,砍杀步兵如斩瓜切菜;长枪队佩有威猛的长矛、长戟,挑刺骑兵如狂风暴雨;步兵队佩有灵巧的钩镰枪、拐子棍,斩削马队马腿如风卷残云。
  “飞龙在天”指挥若定,蜀军攻守兼备,进退有方,更是强悍无敌。潮水一般掩杀,包围圈逐渐缩小,锥形阵两翼战果不断扩大。
  青荷看得清楚:“蜀军兵峰甚健,势不可挡,吴军危矣。”
  天枢不愧一代名将,身处危难,沉着应变,令旗一挥,吴军顷刻间分散成无数圆阵,各以盾牌护在周边,就象被群狼围困的雄狮,舍生忘死,自卫反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飞龙在天”一声令下,蜀军变换“长蛇阵”,犹如条条巨龙,缠住头头雄狮的躯体,并将包围圈不住压紧夯实。
  蜀军武器先进,装备精良,优势不可比拟。刀枪飞舞,剑戟斩斫,矛戈猛刺,斧钺狂劈,吴国抵挡不住,潮水一般溃退,死伤者不计其数。
  天枢眼见形势不好,急速挥动令旗,吴军瞬间又变成雁形阵,便如巨人伸出了两只巨臂,包抄迂回,实施反扑。
  “飞龙在天”避其锋芒,指挥大军,演成玄襄阵。刹那之间,蜀军阵营锣声大振,鼓声不绝,人流飞旋,车马盘桓,杀声震天。
  吴军分不清东西,辨不出南北,找不到主力,分不清侧翼。正自迷茫涣散,蜀军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绝命冲锋。吴军晕头转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双方你死我活,争战进入白炽化。比之昨日,还要惨烈。
  眼见刀光剑影,耳听风声鹤唳,青荷不住狂抖:“这般争斗下去,吴军虽有伤亡,蜀军却也腹背受敌,未必能占到便宜。可别忘了,芜窿谷内,还有樊琪一万人马,虽说又渴又饿,又困又累,虽这疲惫之师,更是困兽之师,倘若死灰复燃,定是无穷后患。”
  幸亏樊琪不是青荷,而是被吓破了胆的缩头乌龟。他对“飞龙在天”留在谷中的三千疑兵,摸不清路数;又对谷外战役,猜不透实情。
  物极必反,樊琪本是胆大妄为,如今百战百败,便成了胆小如鼠。他又是畏惧,又是疑虑,居然拿不定主意:是否孤注一掷,发动拼死一战,实施绝地反击。
  相较之下,在这决胜之战,“飞龙在天”,却能当机立断。
  伴随包围圈缩小,蜀军阵地忽然飞出一人,如振翅大鸟,腾空而起,霹雳骇电一般杀进敌营,人如飞龙,长剑旋舞,剑气如虹。
  眼见“飞人”从天而降,勇不可挡,吴军连连溃败。
  眨眼之间,“飞人”所向披靡,杀开一条血路,继续前冲。
  青荷大吃惊吓:“‘飞龙在天’因何不再坐镇指挥?而是故技重施,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他这风头,还未出够?一心想要被敌军射成刺球?还好还好,我居高临下,再不会当那冤大头。”
  吴军前方一将,手提长枪,引数十骑,跃马迎战。
  “飞龙在天”更不打话,飞龙剑一旋,直取长枪。只一回合,就将那长枪将刺于马下。
  吴军惊骇无极,纷纷退却。
  “飞龙在天”手持长剑,接连几个纵跃,杀入二层重围。
  早有一将,引一队铁骑如飞而至,更不怠慢,持长刀来战。一个回合之下,被一剑刺倒。
  “飞龙在天”杀散吴军,于万将丛中,冲开一条血路,杀入第三道重围。
  他纵身飞跃,又一枝军马,拦住去路。当中一员大将,旗号分明,大书一个“枢”字,不是天枢却是谁?
  天枢何等英雄?那可是一代名将,威名远扬。眼见“飞龙在天”在千军万马之中,单人单骑,如入无人之境,早已揣出他的真实意图擒贼先擒王;更是猜出他的最终目的速战速决。
  更见己方无数上将,人头落地,殒命当场,天枢又痛又急,早就摘弓?壹??啻蚊樽肌v皇堑腥搜溉缂卜纾??霾欢ǎ?的焉渲小?/p>
  “飞龙在天”愈奔愈近,天枢便在十丈开外,正是飞射的大好时机。更不犹疑,略一扬手,“飞龙剑”入鞘。右手向身后一探,骇电般摘下宝雕弓,左手拔出雕翎箭,气运丹田,凌空而起,人在空中,搭箭上弦,双臂角力。
  会挽雕弓如满月,疾飞神箭射天枢!
  羽箭“嗖”的一声,霹雳闪电般破空而出。
  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主动出击,天枢在马上看得清清楚楚,趁敌身在半空,无暇抵御,天枢奋力拉满弓弦,夺命回射。
  哪料到,箭方射出,两道骇电已经飞至眼前。一箭射中马之眼,一箭正中右肋章门穴。天枢大叫一声,人扑马翻。
  眼见主帅落马,吴阵飞出两人,挺剑飞身,将主帅急抢入手,欲全身而退。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枢两位师弟,号称“魁星双锏”的玉衡、开阳。
  再看二人手中,两对金锏,形似硬鞭,边有四棱,锏身持重,长而有刃,锏端尖利。舞将起来,满天星斗,风云变幻。
  “飞龙在天”何许人也?哪容敌将死灰复燃?急如风火,抢上前来,“飞龙剑”极舞,剑气如虹,怒扫千军;“追风菱针”,流星赶月,骇电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