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惠然肯来
青荷断断续续闻听“龙妖、泄露、行踪”等只言片语,登时五雷轰顶:“天哪!原来今日束手被擒,又得益于“飞龙在天”!也是啊,若不是他,我怎会遭遇“双相”?这厮借刀杀人,灭绝人性,犹甚卓星!”
细细一想,更是醍醐灌顶:““飞龙在天”明里嫉恶如仇,暗地里却与曼陀沆瀣一气。如若不然,他神机妙算,怎容嘉王府放任自流?”
越想越恨,犹如万箭穿心:“数次罹难,罪魁祸首都是“飞龙在天”。不过为了一只玉笛,何至于如此机关算尽!”
相烟极力内敛,依然声如洪钟:“师兄,依我之见,我王虽是年过半百,依然风流倜傥,小妖精千娇百媚、冰雪聪明,不如花些气力,好生驯服,收为己用。”
相尘一声冷笑,阴测测说道:“我王确有此意。虽是如此,今日我王一败涂地,小郡王锒铛入狱,我等深受其害,岂容她逍遥法外?何况,小妖精性情古怪,不知好歹;更是油盐不进,放荡不羁。所以我王吩咐,将她泡在水牢,好好煎熬,待到半死不活,再施以“神农摄魄之术”,让她乖乖受教,定能整治的服服帖帖。”
相烟急不可耐:“依我之见,昏君正是得意之时,不如以小妖精为质,今夜出其不意,杀入蜀玉宫,绝地反击。”
相尘面沉似水:“师弟,此乃非常时期,你我都被全国通缉,形势当真险极,须得小心为宜。”
相烟垂头丧气:“如此坐以待毙,我实在觉得憋屈。”
相雾敦敦教诲:“来日方长,怎会坐以待毙?何况,昏君喜欢作死,咱们不怕等不来转机。”
相尘阴险至极:“我王自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王日后翻盘,小妖精便是关键!你想想看,昏君为了她,苦熬多少载,苦盼多少年?”
相烟连连点头:“不错!我王文成武德,智计超群!有了小妖精,不怕昏君不就范。”
相雾却一脸焦虑之色:“龙妖通天彻地,诡计多端。此事性命攸关,不得半分差池,一丝怠慢。”
相烟一声长叹:“从前,咱们王府何等显赫?哪里需要藏头露尾?当真
是此一时,彼一时。”略一转念,愤愤不平:“罪魁祸首,就是龙妖!总有一日,必杀他个片甲不留!”
相尘面露哀色:“咱嘉王府本是人才济济,天下无敌。只可惜人心不齐:碧雪王妃看破红尘,隐居雪宝顶;大郡王六亲不认,不念旧情;郡马爷风轻云淡,与世无争。为今之计,只盼我王雄才大略,小郡王吉人天相,咱们东山再起。”
相烟雄心又起:“两位师兄,我王今后是何打算?”
相雾心平气和:“我王说得明白,王府今非昔比,这等劣势,与昏君分庭抗礼,与龙妖斗智斗勇,实为不智。不如藏起锋芒,保存实力,伺机再战。”
相尘面露敬意:“我王圣明,天下大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此乃司命之属也,不到最后,胜负难定。任他是谁,也不可逆天而行。事到如今,你我更要跟定我王,顺势前行。”
相雾连连称是:“昏君便是逆天而行,为捉拿我王,费尽心机。幸而我王未雨绸缪,制造假象,声东击西。昏君只当咱们回了峨眉,派出人马,四面围追堵截,都是一无所获。”
相尘语重心长:“从今日起,你我兄弟,必须时刻警惕,不留蛛丝马迹。尤其是这水牢,必须严加看管,不容半分怠慢!”
相烟连连点头:“师兄教诲的是,师弟明白:咱们唯有暂且销声匿迹,才能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地反击。”
相尘沉思片刻又说:“事到如今,营救小郡王,势比登天。我王思来想去,必须请出碧雪王妃。她是小郡王亲娘,母子连心,怎会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身首异处?”
相雾却连连摇头:“只是,小郡王明日正午处斩,远水怎解近渴?”
相尘沉思一回又说:“小郡主心思纯净,古道衷肠,孝心可鉴,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相雾闻听,面上一喜,继而心事重重:“她武功非同小可,倒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岳箫管教极严,恐怕再难出山。”
相尘面色坚定:“事在人为,权且一试。”
相雾一声长叹:“人算不如天算!咱们昨夜虽然捉到“赤碧二子”,可惜终究没能派上用场。“二子”丢了兵符,倒是便宜了小妖精。事到如今,我王败北,小郡王身陷囫囵,就算再将“二子”交出,也是回天乏术!”
相尘心下好奇:““二子”武功了得,师弟
昨夜如何得手?”
相烟如实回禀:“此事倒也蹊跷,昨日晚间,我和师兄奉命追寻小郡主,到了茶山五鲤湖畔,便见“二子”身受重伤,狼狈逃窜。我和师兄,倒是未费吹灰之力,便将“二子”捕获。如今都被关在水牢,已是苟延残喘,不足为患。”
相尘仍是一脸忧色:“虽是如此,可要小心提防。更是不知,“二子”来我缘城,有何图谋?究竟又被何人打伤?”
相烟亦是一脸疑惑:“对了,师兄,还有一事,更是蹊跷。”
相尘闻言急问:“何事?”
相烟脱口便说:“我只知“赤碧二子”素来不离不弃,珠联璧合。却不料昨日“二子”身边,横空多了一个紫衣女人。“碧枫子”小模样本就生的不错,那个紫衣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虽是昏迷不醒,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依我之见,定是“赤枫子”见了绝世美女,色心又起,“碧枫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所以此次捕捉“二子”,才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全部关在水牢,只盼小郡王拨开云雾见青天,到那时又多两个绝色美人相伴,必会满心喜欢。”
相尘却听得忧心忡忡:“师弟,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事到如今,咱们再不能任意妄为。如若不然,一个不慎,引火烧身,功亏一篑。”
相烟倒是听劝,连连点头:“师兄说的是!师弟谨记于心!”
三个恶鬼,渐行渐远,声音渐小,想是回了地窖,去做地鼠。
青荷听的隐隐约约,痛的浑浑噩噩。正在切齿痛恨中,背上肩上又是剧痛奇痒。一把摸过去,又是一手血虫。用力一捏,嗜血者瞬间变成一滩血水。
骇到极处,心中暗道:“谁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怎不会近血渴血?眼看鲜血顺着手,流下腕,流过臂,淌进水,越看越是触目心惊,完全没有嗜血者的兴奋。”
这阴森的地狱,这冰冷的水牢,暗无天日,寂静无声。不,并非寂静无声。她分明听到“滴答滴答”的溅水之声。原来,头顶洞穴岩隙水,便是恐怖水牢之水源。那“滴答滴答”的水声,让她想到逝去的时间,逝去的生命。心胆俱裂,浑身巨颤。
正在无尽的黑暗中迷失,正在无限的惊恐中战栗,身侧却响起一个阴森的、冰凉的、突兀的男低音:“小妖精!你倒是阴魂不散!居然又和我在此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