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陷入混乱的沈家
当前安家在壶城布的这个局表面上看是“瓮中捉鳖”,怕就怕用的是“围点打援”的计策,在全城大堵车的背景之下,如果沈家动用一切手段强制离开,很可能会被逐个击破,一步一步走进安家早就布好的陷井中。
这种有力无处使,被人束手束脚的感觉让李文亮大为恼火:“这也太憋曲了,这要是在申越……”
罗洁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要是在申越,一定把安家人揍得比孙子还老实。”
两人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月华抬手止住,他用下巴点了点手机,低沉着嗓子说:“让他把话说完。”
韦启帆接着说:“他们调取了监控摄像头,说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珝琋小组被绑架时的现场……”
“糟了!”罗洁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任宸庭大喊:“快撤出来!”
如果被警方发现任宸庭黑了摄像头,绝对会惹得一身的麻烦,到时就算是情有可原,却也是违法在先。
任宸庭连“喔”一声回答的时间都没有,手指如闪电般输入一行行代码,用最快的速度断开链接。
一滴滴冷汗从任宸庭的额角滑落:糟糕,虽然说自己用了伪装,但是好像警方已经监听到了。
“来不及了!”安月华看着一屏幕上的影像一个个接连不断的消失,果断地说道:“直接投放强力清扫程序,沿着跳板一层层清扫过去,一定要把在网络上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别让他们顺着IP地址和MAC地址摸过来。”
“哦哦……”任宸庭汗流如注十指翻飞,一条条代码被飞快地输入、执行。
罗洁:“……”
李文亮:“……”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欣喜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安月华却对场间的气氛变化毫无知觉,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时刻关注着进度。
任宸庭手中这台终端的性能对于单机来说算是功能强大,但怎么也不能跟服务器相比,自然控制不了太多的‘肉鸡’,用多重跳板是最佳的选择
任宸庭再也没空哼哼唧唧,只是全神贯注地操控终端,随着最后一块屏幕上影像的消失,所有的链接终于都已经断开。
完成了一件大事的任宸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有空勇气抬起头来汇报:“……呃……嗯,完……成了。”
厚重眼镜片后的一双小眼睛,飘忽不定地看了一眼安月华,又急急忙忙地躲闪开来:早就听闻这位月华少爷是网络防控方面的专家,今天第一次见,他还真是专业并冷静的可怕呀。
从理论上来说,这次入侵沿街摄像头是“黑得漂亮,退得完美。”
但任宸庭没有察觉,在他撤退时,那些被入侵的监控摄像头里有一段或几段看似普通数据的代码,跟着回传的数据流,悄咪咪地潜入到了他那台宝贝疙瘩的移动终端里。
处理完手头上最棘手的问题,众人都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安月华看向钱田福,声音不急不缓地问:“你刚才说,警方翻看了监控录像,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珝琋被绑架?”
“呃……是的。”钱田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给出了一个自己也觉得比较扯的答案:“警方现在是以普通交通事故定性这起事件,因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里都没有珝琋小姐被绑架的影像,所以不能直接判定为绑架,也就不能启动相应的侦查程序。”
监控录像里那么明显的硬切和延时警方不可能没发现,所以他们现在估计也在头痛监控摄像头被非法入侵的事。
罗洁有些恼火地说:“换一句话来说,现在就是不立案了。”
钱田福心想:早知道就出外勤了,虽然跑得辛苦些,也总好过在这里面对他们的怒火。
钱田福不由得心一横,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飞快地说:“警方说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后还没有找到珝琋小姐,可以由监护人到警局按人口失踪报案。”
二十四小时后不但黄花菜都凉了,而且从理论上来说,都够绑匪带着夏珝琋环游世界一周,随便再吃一顿火锅大餐了。
李文亮不知哪根神经短路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就说应该早些回申越的,在那儿看谁敢动手?!”
罗洁怒目而视:这还用你说?能回去早就回去了。
安月华连望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沉默了一会问道:“绑匪有联系我们吗?”
没有。
按理说夏珝琋被绑架已经快有一个小时了,从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正是亲属最脆弱、最容易答应条件的时间段。
前期表现得如此专业的绑匪,居然没有利用最佳时间提要求,这还真是有些不合常理。
除非绑匪想要的不仅仅是钱,而是谋求极大。
“那个,月华少爷。”罗洁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安家人干的。”
“哦?!”安月华的唇角勾出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转头望李文亮问道:“你也这么认为?”
李文亮尴尬的咳了一声,回答说:“应该是的,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胡成杨带着一份文件过来,要你让出手中的股份和继承权。我和他还没谈完,就接到了珝琋小姐被绑架的消息,这也太凑巧了,所以安家的嫌疑很大。”
“呵!”安月华无声地笑了笑,凭借着跟他们斗智斗勇十余年的经验,得出结论:“安家那些人玩一些小打小闹的把戏还有可能,今天这么大、这么完美的一个局,他们玩不来的。”
“这可不一定,万一他们砸钱请国外专业的犯罪集团做这件事呢?”罗洁还是偏向于这种可能性。
“如果安家的目的是借绑架珝琋来威胁我,那么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开价了。而且珝琋现在还生着病,绑架的时间太长,还要找地方给她看病,岂不是很麻烦?!”安月华条理清晰地分析,那神情和语气很有神探的气韵,根本就看不出来被绑架的人是他的至亲。
钱田福满头黑线,无语地环视了一圈客厅:“……”
客厅的一众人等,罗洁和李文亮都没有结婚,至于有没有亲密的异性朋友都还是个未知数。
任宸庭才刚过了十八岁生日,是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愣头青,至于网上把妹的功夫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在现实生活中别说是谈女朋友了,连正眼看女孩的勇气都没有。
安月华半年前还是位白金镶钻级的单身汉,突然一夜之间就多了一名五岁的女儿,根本就没经历过夏珝琋还是小宝宝状态下的软萌可爱,哪里能够真真正正体会到一颗老父亲的心?!
这些人里边唯一结婚生子的钱田福,反而是夏珝琋被绑架这件事里最担心的一个人。
他看着三人以异常的冷静和沉着,分析着绑匪的作案动机,罗列总总可能性,就好像被绑架的人与他们毫不相干一样。
钱田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再也忍不住了,提议道:“那个,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救珝琋小姐,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刷刷刷刷”四道不同含义的眼神齐刷刷地射向钱田福,瞬间就把他射出八个对穿的大洞。
任宸庭:我们这不就是在商量怎么救珝琋小姐吗?
罗洁:敌动,我不动。越是事情危急,越不能自乱阵脚。
李文亮: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就等着我们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这时缓上一缓等着对方先出招,才是上策。
安月华:自小这样的事情我碰到多了,珝琋是我的女儿,这样的事情她早晚得碰到,今天这还算是文雅的了,至少没想着直接要了她的命。而且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犯罪,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总会找出这个局的破绽,一定能够完好无损地救出珝琋。
钱田福瞬间石化:好吧,算我多事,说错话了。
安月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钱田福,抬脚走到落地窗旁,微微侧头看着脚下堵得水泄不通的大街小巷,秋日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他身上,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光影流动之间更显得俊逸非凡。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如剑的浓眉紧蹙,破坏了这唯美画面:这是安家哪支哪脉哪个蠢货干出来的好事?!为了胁迫我答应他们不合理的要求,居然瘫痪了整个城市的交通,他们就不怕干得太过火了引起反噬吗?!
钱田福的一席话也点醒了罗洁和李文亮,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深深的疑惑,接着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立在落地窗畔的颀长身影——月华少爷确实冷静得超乎常理。
明明二十余分钟之前,他还情绪失控,连那套厚重如铠甲的防护服都没脱,就想着要冲出去救夏珝琋。
现在不过是回房间换个衣服的功夫,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静且自制,而且丝毫看不出对珝琋小姐失踪的焦急,就像她是一名跟自己无关的人一样。
罗洁抿着嘴再次看向李文亮,瞟了一眼身后卧室的方向,用眼神示意:你去。
李文亮叹了一口气,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好吧。
李文亮穿过走廊,快步走到安月华的房间门前,两名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正一左一右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用手机打着游戏。
两人看到李文亮到来,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到裤子口袋里,努力站直了身子,欲盖弥彰地说道:“李特助,您怎么来了。”
李文亮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沉声问道:“月华少爷呢?”
“在里面呢,”那名看样子比较精明的工作人员,急冲冲地解说:“我们送他回房之后,就帮他把身上捂得难受的防护服脱了下来,然后我们俩就一直守在门口,他一直没有出来过。”
另一名微胖的工作人员忙不迭地用钥匙把门打开,对着李文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重重地点了点头,干脆俐落地说:“对,月华少爷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过!”
安月华的房间是一房一厅的套房样式,外间的客厅自然是空无一人。
李文亮踱步向里走去,只见卧室里几扇衣橱的门大开着,床尾凳上随意丢弃着一件防护服,若大的房间里那有安月华的人影。
精明的工作人员:“奇怪,月华少爷人呢?”
微胖的工作人员:“对呀,人呢?怎么不见了?!”
李文亮寒着脸,精光乍现的眼眸把安月华的房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了一个遍,沉声问两人:“你们确定月华少爷没有走出去?”
两人发现安月华不见踪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精明的那位工作人员焦急地回答:“那是当然,我们俩一直守在外面!”
“对对对,”微胖的工作人员头如捣蒜,说道:“一步也没离开过!”
精明的工作人员:“李特助,您要相信我们!”
微胖的工作人员:“对!李特助,您一定要相信我们!”
精明的工作人员:“我们俩真的一直守在门外,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微胖的工作人员:“对!我们俩真的一直守在门外,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精明的工作人员:“我们真的不知道月华少爷什么时候不见的!”
微胖的工作人员:“对!我们真的不知道月华少爷什么时候不见的!”
“停!”李文亮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人二重声了,耳朵都快被震出耳鸣和幻听了。
半响之后,终于确定了某些事情的李文亮指示两人:“你们两个现在去联系酒店贵宾部,让他们暂时停运直达电梯;同时联系安保部门,让他们加派人手守住楼梯,一定不可以让人从楼梯摸上来!”
本以为会受到责骂的两人哪里还敢耽搁,急急忙忙应了声“是”之后,领命办事去了。
李文亮急步走回客厅时,正赶上申越、壶城、尼澳和纽亚四方连线。
看着全息投影屏幕里沈煜珀、沈煜瑾两人面沉如水的脸,李文亮就觉得自己好一阵头痛,再看向罗洁的目光里多了无限的敬佩——自己来到壶城不足一天,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她这样一位“弱女子”在这里硬挺了三四个月,这那里是特别助理,简直就是钢铁女战士呀!
远在尼澳出差的沈煜珀向来反对安月华和夏珝琋留在壶城,五个月前安月华就是在壶城莫名其妙的失踪,之后虽然被找到却差点命丧黄泉,现在好不容易快复原了,结果夏珝琋又被绑架了。
危及生命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这几个月来就没有消停过,沈煜珀的脸色自然难看无比,痛心疾首地劝安月华,说道:“月华,回申越吧!”
安月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看这情行,暂时回不去了。”
沈煜珀:“你……唉……”
沈煜瑾正努力压着怒气,平日里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向下耷拉着更显威严。
他冷哼一声,说道:“安家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趁着我们俩都在国外出差的时机发难!”
沈煜瑾有些恼火地看向申越那块全息投影屏,问道:“周裴然,让你办的事还没办好吗?”
最下方的屏幕中,周裴然一直在埋头苦干,直到沈煜瑾点了他的名,才抹了抹满额的冷汗,说道:“几个营救方案都进行了模拟推衍,没有一个可以确保安然无恙的救出月华少爷和珝琋小姐。”
“目前三号方案的成功率最高,可以在达到82.35%左右,要不然……”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沈煜珀爆吼一声:“必须确保100%。”
强大的声浪平地掀起一番风云,震得几个全息投影的影像一阵扭曲,凝重的气氛在申越、壶城、尼澳和纽亚四地蔓延。
李文亮摸了摸鼻子不敢出声,轻手轻脚地蹭回到了罗洁身边,迎着她询问的眼神,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用口形无声地回答:“真的。”
罗洁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两人看着正在跟沈煜珀和沈煜瑾据理力争的安月华眼神里,多了一份明了、两份敬佩、七分果然如此的神情。
安月华从小就面临着安家人“无意之中”制造出来的种种危险。
根据江湖传闻,某一次小安月华又被绑架了,不知怎么的其中有一名年龄颇老的绑匪居然觉得他骨骼精奇、天资聪颖,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更是继承他衣钵的不二人选。
于是,在那名绑匪的精心策划之下,安月华得以逃脱升天。
根据两人当时的约定,安月华瞒着父母家人跟着那名绑匪学习逃脱技巧,没想到他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没用多久功夫就学会了各种逃脱技巧,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超过了他名义上的“师傅”。
同时,拜安家人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所赐,没几年时间安月华就成了某些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逃脱大师。
当然,又是根据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自那以后安月华就在某些圈子里出了名,成为拒接任务的头号对象,也歪打正着的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些年。
因为这些消息都非正式的,所以罗洁和李文亮都只是听闻而未能亲眼所见,没想到这次安月华居然就在他们眼前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密室逃脱,虽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惊险刺激,但带给人的震撼却丝毫不减。
安月华眼神坚毅地盯着两位舅舅,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珝琋没有救回来之前,我绝不离开壶城。”
“你……”沈煜珀一时气结,语重心长地说:“月华呀,你知不知道安家的目的就是你?你只要安全地离开壶城,珝琋对他们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沈煜瑾也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跟你一样担心珝琋,但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是鞭长莫及、有力无处使。你只有暂时挣脱这个困局,才能……”
安月华嘴唇紧抿,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后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安家这群人为什么突然发了疯?
众人虽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心中都已经笃定了一件事:呃,难道不是因为想谋夺你手中的股份和继承权吗?
安月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股份虽然还在我手上,但是代理权早就已经给了表叔安冠江那一脉。当初之所以同意让他在一定时期内全权代理,是因为他是安家少有的温和派,对我一向来还算厚道,可以借由他来平衡安家各派系的势力,同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但这次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居然是他这里先发难,直接拿出法律文书到壶城来找我,要我让出股份和继承权,胡成杨与李文亮两位特助之间的预备谈判还没谈完,珝琋就被绑架了。”
“珝琋被绑架明显是安家激进派干的,我只是想不通他们是突然得到了什么消息,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兵行险招想出以绑架珝琋为切入点,进而胁迫我这一招。”
“关键是,在我们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的情况之下,他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布下这个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的局。”
“以前小时候,是因为沈家的势力不够强大,我又远在穗洋,所以不能很好保护我,才让我那么多次都陷入危机之中。自从沈氏敏锐地踩中了大数据和云计算这波浪潮,整个集团的实力大增;而安氏安身立命的传统制造业逐渐没落,实力大损之后,他们早就不敢再对我动手了。”
“现在却一反常态的突然发难,这背后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只是,这隐情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大家愁眉苦思不得其解时,任宸庭推了推眼镜,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犹豫着举起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额,那个……额,我好像……查到……”
说!
罗洁一个眼神瞪过去,瞬间就给动作迟缓的任宸庭上足了发条,飞快地把刚刚查到的消息投到了四地的全息屏上。
十余天前,安家有人委托桦钟市一所业界有名的亲子检测机构,检测了一组DNA,但是这一组检测样本有些特别,是一份女性和三份男性的头发样本,委托的内容是:检测这位女性与三位男性之间的血缘关系。
检测的结果是这位女性跟三位男性之间,不存在任何直系或旁系的血缘关系。
“呃,”任宸庭看着终端上的另一份文件资料,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以他平生少见的速度飞快说了出来:“那份女性头发样本,极大可能来自珝琋小姐。”
轰隆……
这个消息如平地一声雷,炸得一干人等头皮发麻。
“什么?!”
“那三份男性头发样本分别是谁的?其中有一份是月华的吗?!”
“怎么可能,之前有做过DNA比对,明明显示他们俩之间是父女关系!”
“会不会是安家人又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故意弄出的虚假证据?!”
任宸庭被吓得差点抱头鼠窜,说话更加结巴了,“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连手上的后续操作也忘了。
罗洁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他,熟练操作着终端,把任宸庭那位神通广大的网友查到的消息同步投到了四地的全息影像屏上。
原来,安家一直有人想用夏珝琋是安月华私生女这个“污点”来逼安月华乖乖就范,他们本想收集两人的头发样本进行DNA亲子鉴定。
但是安月华这几个月来被严丝密合的保护着,没有机会要到他的头发或是其他的生物样本,夏珝琋因为在学校里上课,接触的人多自然也就能轻易得到她的头发样本。
其它三份样本,分别来自夏珝琋名义上的太爷爷、叔爷爷和堂哥。
换一句话来说,这次检测并没有证明夏珝琋跟安月华没有血缘关系,但基于两人之间一定是父女关系这个前提,就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安月华跟安家没有血缘关系。
轰隆隆隆。
一颗原子弹,四处开花,炸得申越、壶城、尼澳和纽亚四地的一群人里焦外嫩。
紧接着,最后的总结陈词出现在了屏幕上:综上所述,安家人认为沈煜琬出轨所生下的安月华,不配拥有安氏股份和继承权。所以整个家族的人决定,收回安月华这个不相干人手中的所有股份,并且剥夺他的继承权。
大家都被这条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言语。
没有人注意到在文件的右下角,有个极小极细的签名——太阳黑子。
安月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痛恨自己身体里安家的血脉,却从未想过这些人居然为了钱,尽然敢栽赃自己死去的母亲婚内出轨,从道德上判断自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