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共同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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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沧海直言道。
“第一，魔教教主受了重伤，你是如何知晓的？”
“第二，你想消灭魔教教主，其目的是什么？这点我们需要知道，如果你想回答匡扶正义，除魔卫道一类的话，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第三，魔教教主受伤的可信度，究竟有几成？”
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季沧海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等待回应。
短暂的沉默过后，那个人的声音响起：“季沧海，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有时候过于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那声音再次响起。
“事情很简单，我要对付的是魔教教主，而你们要对付的是魔教。我帮你们对付魔教，你们帮我消灭魔教教主，这样的要求，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就这么简单？”
“不错。”
“我们如何相信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又怎么知道我们可以相信你？”
“相不相信是你们的选择，我不会强求你们为我做任何事。”
“这貌似和那三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关系啊。”季沧海唏嘘道。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道：“前两个问题无可奉告，我只能回答你第三个问题。”
“好吧，你说。”
季沧海无奈一笑。
好歹第三问题是最重要的。
大殿之中回荡起两个字。
“五成。”
季沧海闻言一怔，神色又很快恢复自然，手指缓缓敲打着座椅把手：“只有五成的可信度，还是太低了。不仅我神霄宗不会冒这个风险，去对付魔教，也无法说服其余两大圣地联盟。我们唯一敢做的，便是派人前往魔教，进行试探而已。”
“你也知道，我们三大圣地表面上同气连枝，共同对抗魔教，但暗地里的关系并不怎么和睦，都在隐藏实力提防其余两派。等到真正到围剿魔教的时候，还不一定会倾巢而出。所以只有五成把握，我们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季沧海的声音很平缓，但没人质疑他所说的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常年竞争玉唐帝国国教的缘故，三大圣地一边和魔教抗衡，一边彼此互相争斗，都想坐拥国教之位，争个天下第一的名头。
玉唐帝国曾为了化解三大圣地之间的恩怨，特意设了别派为国教，以此终止三大圣地继续为国教之位而产生矛盾。
可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那些门派要么出于压力，主动退出，不愿担任国教之位。
要么就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
这其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三大圣地心知肚明。
玉唐帝国对三大圣地这三尊庞然大物颇为忌惮，不想得罪，便没有再设立国教，并昭告天下，谁灭了魔教，便封谁为国教，想借三大圣地除去魔教。
但魔教何等实力？
岂是说灭就能灭的？
三大圣地联手都不一定是对手，其它的小门小派就更别提了，妥妥的炮灰。
这也就导致了玉唐帝国的国教之位，是一直空着。
自此，魔教和三大圣地争斗不休，恩怨难了。
大殿中响起熟悉的声音：“那是你们三大圣地之间的事，对我而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是伙伴关系。这一点，想必无需我多言。”
伙伴关系？
有共同的利益的伙伴关系吧。
若是没有这个作为基础，你会和我神霄宗共谋此事？
季沧海目光闪烁道：“既然你也想消灭魔教教主，为何不自己去试探？凭你的实力，能随意进出我神霄宗，难道就不能潜入魔教探一探虚实？甚至杀了他？”
那个人沉默良久，才道：“我说过，他很强。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这个问题。”
季沧海闻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呵呵，那也就是说，你很忌惮魔教教主，不敢深入虎穴？”
“差不多。”
“连你也这般忌惮，那魔教教主真的突破到第八境了？”
“你的这个猜测，并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
那声音停了停，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什么？”
季沧海问。
“不过即便他仍旧处在第七境，你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当然，这也包括我，还有柳青和柳乘风。”
“那你知道柳乘风不是魔教教主的对手，当初又为何推荐他拜访魔教，让他去试探魔教教主？”季沧海看了看一侧的柳乘风。
柳乘风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这个答案，他猜出了大概，心里有底，但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声音笑了笑：“很简单，柳乘风纵然打不过，逃命的本事却还是有的。就比如三年前，他和柳青与魔教教主的那一战一样。”
“呵，那独孤云呢？”
季沧海语气一沉道：“独孤云是我派大长老，如今损失了这么一位强者，对我神霄宗而言，必然元气大伤！”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简单。”
“你不愿意亲自出手，那么神霄宗里面，有能力和魔教教主一决胜负的，只有独孤云一人。我想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那声音仿佛先是在季沧海头顶响起，又在四面八方传来。
季沧海暗暗攥紧了拳头。
连神霄宗这等机密此人都知晓，看来此人对神霄宗了解颇深。
此人究竟是谁？
“只可惜……”
季沧海思索之际，那声音又道：“只可惜独孤云没能在魔教教主手里走过一招，这是你们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季沧海抽了抽嘴，没有反驳。
派独孤云去拜访魔教，这是通过他同意的。
至于齐岳等人，只是派去长长见识，可惜也栽在了魔教手里。
圣子更是让人给废了。
魔教的作风还是那般猖獗。
“那你接下来想让我们做什么？怎么与你合作？”
季沧海问道。
这是个值得关心的问题。
“你们有两个选择。”
那声音无处不在。
“一是派柳青再去试探，和魔教教主一战。二是直接联合另外两大圣地，共同围剿魔教。”
柳青闻言，剑眉一挑：“阁下此言何意？既已试探了两次，何须再去？”
季沧海也点头附和。
“这只是我给你们的选择，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商议。当然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你们也可以试上一试。”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一时之间，确实没有想到别的办法。
“记住，想要对付魔教教主，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就不打搅了，我还会再来的……”
声音到了后边，逐渐变低，拖着长长的尾音，最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