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夺权
兰笙愣了一下,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道:“君无念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救治方法?”
石灼夜愣了一下,君无念早就嘱咐过他们,不要告诉兰笙君无念身体的实际状况,可是兰笙怎么会知道的?
“无念没有事,他——”秉持着兄弟之谊,石灼夜还想替君无念瞒一瞒。
“不必骗我,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兰笙面无表情地打断了石灼夜的话。
石灼夜恍然大悟:“原来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可以感知外界的状态,难怪你一点都不惊讶无念入魔的事。”
“当时我一直很清醒。”
兰笙的神情让人感觉她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淡漠的,她一直是这样,处变不惊,镇静自若。
可是这不代表她没有心。
“他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说,我便不问。”
“无念的身体没有任何医治的方法。”石灼夜的话顿了顿,“暗夜家族的预言法师曾经占卜过无念的命运,三月之后,必死之兆。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
兰笙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
“不要让他知道我来找过你。”兰笙留下一句话,静静地离开。
没有人知道,本来在房间中静静修炼的君无念缓缓张开眼睛,眼中流露出深邃与复杂。
修罗之力岂是凡品,再加上君无念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兰笙与石灼夜的对话君无念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
“兰笙,我该拿你怎么办?”君无念低头自言自语道。
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千穿百孔,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根本撑不到三个月就会撒手人寰。
八角曾告诉过君无念,事到不可为的时候,君无念可以试着用其它的元素之力,以混沌之力为桥梁,将修罗之力完全散去。
这样做自己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却可以让自己多活一些时间。
夜色笼罩了整个天使家族,每个人心中都藏着自己的秘密,有些说了,有些人却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天使家族内部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本以为要到婚礼前夕才会到来的亲戚们犹如约好的一般纷纷提前赶到。
天使家族的上一脉人丁兴旺,大大小小的有十数个分支家族,这次齐聚一堂,集体发难。
君无念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入魔的原因天使家族才会这样,但是细细品味之后却发现自己入魔的事仅仅只是一个借口。
“天语曦,你怎么可以趁着家主闭关之时篡夺天使家族的权力,还私自招婿!”
“我父亲未闭关之时本就钦定我为天使家族下一代继承人,如今父亲闭关,天使家族需要一个管事的人。”天语曦从容地说道。
“家主有着这么多叔伯兄弟,怎么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插手家族事务!”
天语曦心中冷笑一声,当初天北征谋反之时,这些所谓的叔伯辈全部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如今天使家族在自己手上发展地越来越好,这些人反而一个个地要来夺权。
“大侄女,你这些长辈说得也对。你还年轻,行事还不够成熟,就比如说你找的夫婿,那陈易潇不过只是一名治疗法师,我们天使家族实在不需要。况且他既无身份背景,又是个外人。”天语曦的一名叔叔笑眯眯地说着,“不如语曦啊,你还是等家主出来再接手家中大权,你的夫婿也等家主出关再做选择。”
“那叔叔想让语曦怎么做呢?”天语曦不动声色地问道。
“将陈易潇赶出天使家族,然后将家族大权交给我们这些长辈。”这些咄咄逼人的长辈们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天语曦抬头,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使家族内忧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算天使家族家大业大,也禁不起再一次内斗了。
可是让出权力,天语曦不敢。
失去权力就失去一切,甚至下一刻自己会不会被悄无声息地除去也说不定。
没有绝对的威望,天语曦保不住所有拥护她的人,更加保不住陈易潇。
可是若是不交这权力,今日这样的局面只怕难以善终。天使家族只怕会四分五裂,婚礼将会血流成河。
天语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陈易潇就在议事厅的后厅之中,静静地听着前厅的交谈,手不禁紧握成拳。
一道身影缓缓地从议事厅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脚步不快,神情也很平和,但是所有人看到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都不说话了?”君无念轻笑一声,站在大厅的正中心,环视着周围的一圈人。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没有再说一句话。
君无念早在进入议事厅前就已经将自己的修罗之力外放,浑身上下的邪恶煞气丝毫不加掩饰。所到之处人尽皆知,此人就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入魔后还没被剿灭的人——君无念。
“念生王,无意冒犯,这是我天使家族内部的事。”言下之意就是君无念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君无念身上的煞气外露,血红色的瞳孔配上满头白发给人一种狠厉的感觉。
“你们家族的事我自然不管,可是陈易潇的事就是我的事。”君无念身形一闪,出现在他们之中为首的一个人身旁。
没有人看清君无念的动作,那人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此人名为天伍,是当代天使家族的族弟,也是天语曦的叔叔,是最有可能从天语曦手上夺权的人。
天伍看着近在咫尺的君无念,双腿有些打颤。
魔者,杀人如麻,嗜血成性。
君无念的样子也着实吓人……
“念生王,你,你,难道要在我天使家族内部杀人吗?”天伍色厉内荏,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兄弟大婚不宜见血光,但如果某些人不识相,我也不介意锦上添红花。”君无念赤裸裸的威胁实实在在地镇住了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