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结果,非常不利

  被称为相爷的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面色严肃,目光沉凝也是投向正南方向,缓了缓回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们却可以为了同一个目的而相谋,可汗得防!”
  “国相也觉得这是他们的合谋之计?”
  “毕竟是有利可为,不可不谋。而且熊略是个小人,有利可图之时,他不可能不图。”
  赫拉江应声回应,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起他妹妹给他写的信,告知他华王妃被她带到了部落养伤一事,但现在还得瞒着众人,不能让华王知道,而且这事,他也还未敢与拓跋毅说。
  “臣赞同国相所言,熊略就是个卑劣的小人,他自立为小可汗,又扩建私兵,眼下军马也是有异动,还不向可汗禀明情况,分明是想借机攻打王庭。”
  将军巫祥着急的在一旁发表他的看法,他觉得此事得先防着,而调兵去助华王一事得先缓缓。
  拓跋毅听着俩位重臣的分析,沉思许久,一时也拿不下主意来。
  最终还是挥手让拓跋义与巫祥先下去,将赫拉江给留下。
  “国相,有一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可汗吩咐。”
  “你带着我的手信去一趟慕容家,也许这事还得求助慕容家才行。”
  拓跋毅沉声说完后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收拾熊略一族也确实是个好时机,但慕容家与他拓跋一族有些渊源,他不能弃慕容瑾的生死而不顾,也不能置北夷百姓于战火中。
  赫拉江迟疑了片刻,在拓跋毅的叹气声中明白过来,他家可汗这是怕要请那家人出山了,可自前两年那家的小少爷回到族里后,更是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了,可汗这次让他去,不会也要吃上一会的闭门羹吧。
  有些无奈的一笑后还是坚定的拿着拓跋毅的手信悄悄上路了。
  东胡国,太子寝宫。
  莫忆殇盯着眼前这笑的有些奸诈的武不凡,眯了眯眼,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武不凡,你还想怎样?”
  “你不也想救你心爱的人出困境不是吗?我这也是在帮太子你啊。”
  武不凡缓缓的从殿后走出,直接走到他面前,立于窗户一侧,看了眼窗外,又是低声道了一句:“已秋天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兵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真的进攻。”
  “这不也是太子你的意思么。”
  武不凡回头看着坐在案台前跳起来的怒气又起的莫忆殇,嘿嘿低声一笑,继而道:“太子仁慈,不愿百姓受战火涂炭,我武不凡何尝不是。”
  他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正动怒的莫忆殇,眼里杀意溢出。
  莫忆殇心底的怒火已是被他再次点燃,一个劲步上前,直抓住他的衣领,脚下一蹬,将他抵到了窗边墙角上,低声厉喝:“你若再不交出解药,休怪我翻脸。”
  “呵呵!”似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的武不凡又是低声一笑,透着一股不屑,挑眉间眉眼里全是玩味之意的盯着莫忆殇:“是你家老头子愿意上钩的,又非我武某人强行投毒。”
  “你也说了是用的计,不然我父王又怎会喝你毒汤。”莫忆殇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眉头紧拧,怒意立马浮现在脸上。
  回到东胡国后,他便知有一场硬仗要打,原本以为只是他的那个弟弟,结果没想到现王后也只是个傀儡,真正要与之面对的还是这个在大越操控过他的武不凡。
  “所以太子殿下,你我皆是缘分,该合作时就还是要合作,不然苦的可是你的百姓。”
  武不凡才不理会他的不屑与怒意,为达目的,他在所不惜。
  而且那些人也因为吴姗的死而失了行踪,想必以后要再找他们合作是不可能的事了。
  眼下能用的也就是莫忆殇与中了蛊毒的慕容千雪,至于西夜国,他现在还不着急,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你所图的不过是个西夜国而已,拉着我们几大国下水苦的又岂止是我国百姓。”莫忆殇不屑的冷嘲,低哼一声继而道:“你的打算不过是想借此削弱我们几国的国力,到时还要帮你收拾西夜国的烂摊子,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好。”
  “太子殿下也是好心机啊,不然又怎会将我武某人的心思算的这么清呢。”武不凡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觉得很是亲昵,伸手将抵在他胸前的手轻轻的拿下,又是笑了笑,似乎已将莫忆殇看做他的同伴了。
  莫忆殇一声低吼,被拉下去的手又是重重一击,不过这拳却是打在了墙上。
  “解药。”
  “太子殿下这是想好了?”
  “我若说没想好,你会给吗?”
  “自然会给,但不是现在。”
  “哼!”
  武不凡缓缓的从放袖里拿出一瓶解药,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又是勾唇一笑,低声道:“只要太子殿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下次的解药就可以清除你父亲体内的所有余毒了。”
  莫忆殇看着放在桌上的解药,抿了抿唇,没有说一个字,但心情却是依旧糟糕的很。
  等武不凡走后,他这才上前将桌上的解药握在手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也许,那对母子也不能再留着了,不然还不知要给他们东胡国带来多少灾难。
  在他的安排下,没过多久,一天夜里,王后去探望在喝酒的莫世歌,结果不知因为何事争吵,俩人双双从高台跌落入湖水里,因当时屏退了左右,四下无人,俩人双双溺水于湖底,至次日日出时才这被宫人们发现。
  而那个时候莫忆殇也已调派兵马于边境,与北夷国的守将遥遥相望,各自领兵将军皆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先引发了战火。
  而赫拉江在草原深处寻了好几天,终于寻得入慕容家的门道,等他见到慕容家家主时,景文睿的人马已是在烈炎城寻了好几天,只差光明正大去搜府了。
  “九弟,你先别着急,拓跋可汗已来信了,说他此刻不便出兵,大军压境,北夷兵马都得先往边境靠,边境是第一道防守处,不能破。而且西夜国似乎也在蠢蠢欲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到了几日也没有查到一点儿与慕容瑾有关的景晟此刻也是有些小焦躁,若非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也早就带人闯府去找人了。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父王出兵相助。”
  一旁跟过来的拓跋妤面色有些黯然,搭拉着个脑袋,有些自责。
  “公主无需自责,眼下确实是情况不明,边境两国大兵压境,你父王也是为北夷百姓考虑,只是……”
  景文睿没有回话,回话的是明心,他看了景文睿一眼,估摸着他的心意。
  “只是什么,明心侍卫有话不妨直言。”
  拓跋妤有些焦急,她虽然也懂得隐忍,但眼下她却是有些担心,毕竟各国大军压境,不防是假。
  明心又是看了眼景文睿,见他心神不似在这,这才压低声音回道:“这几日的试探,我察觉熊略的兵马也不少,且也在暗中集结,似也有异动,如若我没猜错,应该是会往王庭进攻。”
  “此话当真?”
  拓跋妤一听瞬间腾的从一旁的坐椅上站了起来,直接两三步就往外走,刚走到一半这才发现自己动静太大,惊动了坐在最前方没有动的景文睿,而她原本是想回过身来拉景晟一道走的。
  这会一转身正好与景文睿相对,四目相视,景文睿那双看不出表情的眸子吓的她不由的身子一缩,又是小心翼翼快速的回到景晟身边,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袖,却又不敢再坐下。
  “拓跋公主其实不用太过担心,此事你父亲应该有所掂量,不然也不会只让常将军领兵严守边境,而其他兵马虽然也是往在边境屯集,但却是在往烈炎城这边靠过来。”
  一直没有开口的景文睿缓缓的出声,瞬间就安抚了众人那略感焦躁的心。
  “华王的意思是我父王也是有准备的。”
  听了景文睿的话,拓跋妤那紧悬的心也稍稍松了松,但依旧还提着,不敢落下去。
  景文睿点了点头,看了眼窗外。
  此刻天空飘着细雨,他在想为何熊略为何不惧他的人马到达烈炎城是为何缘故,眼下是全都想通了。
  “既然是刻意谋划,那么你父王也不会错过此机会,妤儿你也就不要太担心了。”
  景晟也是出言安慰。这几日他也察觉有异,但异在哪又说不出来,现在景文睿一点出他便明了是怎么回事了。
  “那我们还要继续留在烈炎城吗?”他安抚了拓跋妤后,又是将心思放在寻找慕容瑾的身上。
  “等今晚木藤的消息吧,他说他今晚能将府里的所有地方都找遍的。”
  明心沉声说着,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外响起了木藤的声音:“王爷,我知道王妃的下落了。”
  “在哪?”
  “打听到了,那天王爷来寻王妃,千雪夫人暗中让人将王妃带走,关到水牢里去了。”
  “水牢?这里会有水牢?”明心一愕,突然似是想起什么来,点头又是自言自语回了一句:“确实有条护城河。”
  “你可进去水牢查看了?”
  “进去了,但王妃不在那里了。”
  面对景文睿的亲自问话,木藤有些紧张,但还是将他所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景文睿沉思片刻,眉头紧拧:“你说王妃现在应该不在府里了,是因为千雪夫人这几日没有出过她的屋子。”
  “是的。”
  除了寻找能关人的地方,木藤还让人专门去盯梢了慕容千雪,最终根据他多年的打探经验得出的结果。
  “不在府里,那能去哪?这些天我们的人可是天天盯着的啊,也未见可疑人进去。”
  景晟这会可是真的着急了,如果慕容瑾不在熊氏府邸了,那一定是被关到别的地方去了,又失了踪影,找起来可就更加麻烦了,而且现在几国都屯兵于边境,不管哪边先动手,他们在这里都是非常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