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异样,国相之位

  心虽这么想,但却没敢表露出来,依旧一脸恭笑且内敛,抬了抬手:“情况紧急,只是代掌国印……”
  “臣等去求老侯爷,亲王还请先下令吧,若是再迟,怕真的来不及了。”
  藏在暗处的景文睿看着景安仁脸上暗藏的笑,勾唇一笑,暗道,这监国一职,可否能满足于眼下的亲王叔么?
  “怕来不及做什么?”
  他冷冷一笑,不屑的冷嘲声从殿后方传出,与此同时他已是朝服整齐,带着汪将军稳步走到殿前,与景安仁对视,微勾着唇角,斜着眸子瞟着景安仁,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叔这是想要做什么?”
  他的出现,让众朝臣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华王怎么会在这里?
  景安仁更是惊愕,他刚刚说什么来着,要监国?
  “如若我刚没有听错,王叔想要监国?”
  不等他回应,景文睿已是上前一步,双手抱胸,唇角勾着笑,认真又疑惑的问着。
  “是睿儿来了,来的正好,刚听报,东胡,西夜,北夷都已相继对我大越出兵,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景安仁避过他的问话,将眼下要面对的难题直直的甩到他面前,心里却是冷厉的很,他回来了,是不是要插手朝政了
  “我刚听到了,他们三国我已让人去办了,倒是王叔你,无召怎的领兵逼宫,还逼死了我的三哥,王叔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应该给我这个监国王爷一个说法啊?”
  景文睿说着示意了眼汪将军,只见汪将军从衣袖里拿出了监国令牌,高举于头顶,众朝臣皆是惶恐不已,扑通跪地叩拜。
  刚刚提议的江尚书与纪尚书却是相互对视一眼,从各自眼里看出了一丝放松。
  这尊大爷终于回来。
  他们还以为回不来了。
  暗暗松了口气,后背却是湿了一片,他们刚刚这般提议的时候可是听到不少人附议,同意将监国权给亲王的,有多少人是亲王的了?
  看着汪将军手里的令牌,景安仁突然眼眸一紧,紧盯着景文睿:“你们故意的?”
  景文睿皱了下眉,没有否认,景安仁却是慌了,他没料到他所做所为皆为眼前人做嫁衣了,今天他正好将靳繁给调去华州了,表面上是去探望眼前人,实际上是打探。
  “汪将军,还不将这篡权谋位的逆贼拿下。”
  “你敢!”
  景安仁慌了,眼下他已为已成定局,他的亲卫虽在,但这是王宫,不等他反抗,消失几日的汪将军已是一个劲步上前,将他给拿下。
  “诸位大臣,可有什么要说的?”
  “下官有!”
  景文睿的话音落下,大殿最下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又是惊得众人心底颤了颤,华王妃怎么也来了?
  “讲!”
  已端立在龙椅侧的景文睿沉着的宣着。听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慕容瑾一一将最近焱城发生的事道出,更是坐死了吴姗通敌之罪以及勾结亲王谋害慕容朗大将军,追杀景王之事。
  在众朝不信之事还拿出了景王的亲笔信以及虎符!
  至此,景安仁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才是那只黄雀,而他只是那只螳螂。
  可他不甘心,更是质问景王现在的下落。
  “亲王若是不信,大可回封地去看看,苍州是我国与北夷国相交处的要塞,王上将那里赐与亲王,就是希望亲王能明白,护住那里,便是护住了大越。”
  慕容瑾沉稳的说着,随后话锋一转,继而谈到余国相逝的事上。
  “你你你……”
  景安仁不知如何是好,指着慕容瑾,想要说她是在造谣,可见到景王的亲笔信与虎符时他便明白,他说什么都没用。
  “压下去,打入天牢,等候王上回来发落。”
  景文睿一声令下,便见景思上前,领着禁军将满脸不甘的景安仁给拖了下去。
  “王上有旨,国相卒,朕痛心疾首,但国不可一日无相,内阁大学士慕容瑾贤良忠德,智勇双全,国之栋梁,国师之位,可用之。”
  在被拖走的景安仁听到这句话时后背一僵,慕容家真是不该留的啊!
  确实,他留着慕容家是因为忌惮慕容家在整个大越的声威,但没想到最终还是毁在慕容家。
  “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众朝臣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就连江尚书也没皱一下眉,似乎这是应当的。
  “没有异议,即日起,慕容瑾接旨!”
  “……”
  余国相府,祖庙,从里缓缓走出两条身影。
  “瑾儿,你别再伤心了,国相之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我知道。”
  慕容瑾心思很重,脸色也并不太好看。
  回来后她便悄悄的去余国相的墓地祭拜过,但对放走了吴姗还是后悔的很。
  所以景文睿提起余国相的遗愿时她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父王,瑾儿她是个女子身,国相一位,怎堪重任?”
  北夷之时,景文睿不想慕容瑾再涉朝事而与景王争议着。
  然而景王却是垂头不语,嘴角却是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吸了口气,平稳了心神后才缓缓的回道:“莫非你在害怕有朝一日她的成就超过了你?”
  “才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为何拦着。”
  景王说完目光落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慕容瑾身上,突然问道:“瑾丫头你觉得呢?”
  “臣能胜任,还望王上成全!”
  她第一次这般渴望权力,而且很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样的一个心声让她也让她更加坚定心中所想。这次她不能退缩。
  “在父王面前不用这么拘束,父王知道最近你的所做所为,让父王为之心动,很多时候父王也在想是为难你了,现在你同意了,我倒是放心了。”说完又是看了一眼景文睿,看着是像嫌弃,这让景文睿看着心里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对。
  慕容瑾立马跪地谢恩,这让一旁看着的景文睿又是傻了眼,她这是?
  “父王?您这是在害她。”
  忍了许久,见她这般欣然接受国相之位的他还是有些抱怨。
  开国以来没有一个女子能为相,虽然南月国以女子为尊,百官女子为主,可这到底还是大越。
  “对啊,谁让孤没有一个像瑾丫头这样的儿子呢,既然成为孤的儿媳了,那守护王室的重任也就落了一分到她肩上了,你不服也不行。”
  景王睨了他一眼,眼里全是不满意,看的景文睿后背一阵发毛,莫非眼前这俩人都怨恨他无能了?
  “我的人也盯着。只要你不想她活着,我便让人直接杀了,取头回来祭奠外祖父。”
  景文睿听着她那不轻不淡的声音,有些莫名的难受。
  这样子的她,让他有些摸不准她之后要做的事了。
  “爷你该去处理朝政之事了。”突然停下脚步的慕容瑾抬头瞟了一眼神色有滞的景文睿,平静的回着,似乎就是你该吃饭了一样,但却又带着一股要挟之意,你若不去办,接下来的事你就看着办。
  “对对对,我该去了,瑾儿你先休息吧。”
  “爷你好像忘了,我已是一国之相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会协助爷处理朝政之事,爷可别望了,吴姗去的方向是南月国。”
  慕容瑾停下步子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从天空上打落下来的阳光照射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白净却也格外严肃。
  景文睿眼下是真的懵了,他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何意,刚他问要不要直接取了吴姗的人头回来祭慰余国相的英魂,她没回复,现在又提起她的动向来,这是要准备追紧她还是杀了呢?
  “我记得南月国的公主月名姝还在城里,爷是否要去拜访她呢?”
  看他一脸不着调的样子,慕容瑾不由的出声提醒。
  这个时候的她是真的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景王会看到她时有些落寞,又有些欣慰,原来问题全都出在他的身上。
  无心权力是件好事,可放眼当下,能有本领继承王位的也只有他了。
  不对,她不能这么想,放眼天下,谁都可以去争那个位子,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
  “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
  似是被提醒了一般,景文睿立马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可一看慕容瑾那瞬间沉下去的脸色,又是一愣,莫非他说错话了?
  “爷你该去处理朝事,这事交给我就行了。”慕容瑾看着他这稀里糊涂的样子,无奈的很,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爷了?
  “瑾儿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去处理政事,保证效率快又不出一点错。”
  慕容瑾见他这信誓旦旦拍着胸脯的样子,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景文睿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眼眸里全是心疼,那天她离开后,他便又问了景王,为什么要让她当国相,得到的条案是:“你无心权政,我也不逼你,但她却不同,她与我们都不同,国相一位,也许只是她这往后要走的路上的一个小路程而已,当是历练吧,有些事,你就都让她去做,也许她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他不明白景王这么说是何意,但却是明白自从余国相死后,她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改变,粗看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细看却发现自己已有些看不懂她了。
  他又怎不知自己现在要去做什么才对,可一看着她变成了眼前这样,他心里就是一阵不忍。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但愿你以后见到的彩虹是我前所未见过的。眼下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