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隐瞒,取悦我

  “呵,证明?”慕容瑾觉得这是她这些年来听过的最可笑的一句话,她就不明白,爱一个人的时候要什么证明,但她还是忍住了,扬了扬唇角,反问:
  “你想怎么证明?”
  景文睿听着她那一声冷笑时心里一酸,他想过该去怎么证明,或者是去做些什么事,但这会要他说出来的时候他却觉得脑子里一团乱,该怎么证明?
  “你若是真心悦一个姑娘,不管那姑娘做什么,都会百分百的追随且认可,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姑娘往东便跟着往东,但姑娘如若要在冬天喝凉的,那爷可得悠着点了,这凉的不是什么时候喝都可以的,宠她,但也要注意分寸。”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偷听到明心与明月之间的谈话,这会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在第一条的时候就已失职了。
  “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会让瑾儿你觉得没有说服力,但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的。”
  景文睿一脸沮丧,他不知道这会他该立下什么誓言才可以挽回她已离去的心,但他知道,他的心是向着她的,从此以后,不会再迷路。
  “你与太子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护他,我也懂,而且,你夹在我与他之间,确实很难做,一个是你亲如手足的大哥,一个是你立下盟约娶回来的娘子,所以,我并不太怪责你。”
  望着他眼里的失措,慕容瑾突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话并不是她刚想出来的,而是她在被关入天牢,景王来看她时她说的。
  她理解景文睿为难,同时景王在她道出她的理解后也知道她,景文睿那天抢在景王下令前将她先关压起来是为了保住她,大理寺因为有她慕容家的人在,怕是不会送过去,而刑部也不敢收她,但如若次日早朝有人为难,定会三司会审,然而,打入天牢,才是最安全的。
  因为天牢没有景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进来,且守在那里的都是虎牙卫。
  “你……”景文睿惊愕不已,她怎么知道他心底里的真正想法的?
  他的所做所为一直给外人的感觉是他不相信她,因为他不想此刻再出事端。
  太子如若真的出事,或者太子真的将他三哥,五哥救出来,那大越王朝必将会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内斗中去,他虽然乐于这样的局面形成,但也不想将慕容家牵扯进来,如或与她关系恶交了,他与慕容家便都不会被牵扯到。
  “你以为我真的不懂你心中所想吗?太子一死,首先会被为难的定是慕容家,如若我又没有一上好的地方关压着,你又怎么能施展出你的计划来,废后的人毕竟一直都在暗处,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消息,而如若我真的出事,慕容家必也会受牵连,到时朝局怕是会进行一轮大换血,于国于民都不利。”
  听她这么沉稳的指出他心中所谋,景文睿脸上的无奈之意是更浓了:“原来什么都瞒不住你。”
  “其实你做的很好,但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便是不该插手救我出来。”
  “那是我后悔了,我不想你再受苦了。”
  “不,不是怕我受苦,而是你对自己没信心,爷,我心悦你,你难道真的看不明白吗?”
  慕容瑾手一抬,轻抚在他脸颊,手下的肌肤有些烫手,但也因为近几日没有休息好,特瘦,心里一阵酸疼,往他胸前一钻,低声道:“你这个傻瓜。”
  “原来全都被你看穿了。”景文睿手一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眼角一阵湿润,他确实是害怕,尤其是下令将她打入天牢那瞬间,他看到了她神色太过平静,那种平静让他绝望,他几乎很多时候想冲去天牢和她坦白,可又不想毁了辛苦布的局。
  慕容瑾勾唇一笑,吁了一口气:“因为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啊,但没想到堂堂一华王爷,居然对自己没有信心,还害我费心费力的来迎合你,结果你先破了功。”
  在没有发生这事之前,她还想着要迎合他的计谋,看他还要做到哪一步才行,她都打算好了,离开大越王朝,去南月国,去见见南月国的迤逦风光,还有那多情美貌的姑娘。
  但没想到因为醉酒昏迷不醒,让她听到了他对她说的话,更让她转变心意的是只能活到三十岁这句话,让她退步了,她之前可是想了很多,要怎样陪景文睿玩完这场游戏,之后再看他怎么和她解释……
  “是啊,我输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先和你商量。只是北可汗与你老祖父之间有来往,这事你还是先不要让我父王知道的比较好,他之前让人查过你慕容家的底,似乎在找某一样东西,但不知为何又没再找了。”
  抱着她的景文睿生怕她又要再看书,已是起身,将她抱着走向屋内榻边去,边走边与叮嘱着她此事不能提。
  慕容瑾已是收回捧在他脸上的手,勾着他的肩,感觉消瘦了许多,又是一阵心疼,将头搁在他的脖颈窝里柔声回应:“我不会在父王那边提起的。”
  “父王信任你祖父,如若当年不是你祖父执意要放下兵权,估计父王是不会收回来的,但之后又遇到了你父亲那样的奇才,兜兜转转,最终兵权还是又回到你慕容家手里,然,天不遂人愿,出了前王后与我母妃遇害一事,兵权又回到我父王手里。”
  景文睿与她低声说着这些,看似无关,但却是在告诉慕容瑾,景王是万分相信慕容家的忠诚的,但向来人心是握不住的,不然也不会私底下查慕容家。
  “我懂。”慕容瑾点了下头,随后勾着他脖子往榻上一拉,垂着眉头反问:“如今你的戏已破了,那我们还用得继续吗?”
  “当然!”景文睿猛的一点头,但脸上却是多了抹兴奋,原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结果让她给点破了,反倒是让他释然了许多。
  如若他真的不想她插手太子的事,就不会任由她的秘阁人行事。
  至于大理寺牢里有暗卫守着,那也是正常,如若没有,那才叫不正常了。
  身子受重力一拉的景文睿不由自主的往她身前沉去,看着她那诱人的红唇时,不由的舔了舔自己那有些干疼的唇角,声色沙哑的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是取悦我了!做戏嘛,自然是要做全套的!”慕容瑾看着他舔唇的动作,很是心疼他唇角的裂纹,眼眸一转低声喝道:
  “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说完还不忘朝他眨眨眼,在他没回过神来之际已是欺身而上,在他唇角如蜻蜓点水一般点过,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用力一推,将他给推离榻边。
  景文睿此刻懵的很,唇角似乎还残留着她特有的清香,但这么一推让他是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他们已是心知肚明,知道要做的事是什么,但表面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能疏忽,朝廷还有多少隐藏的细作他们还不知道,如若不是太子一事,长工也不会被揪出来。
  “去休息吧,像长工那样的侍卫不知道有多少,长工绝不是废后安排的,一定是那武不凡安排的,那个人,深不可测,他一心想要颠覆我们大越王朝,也不知他到底所图何。”
  在景文睿还怔着时,慕容瑾又是低声加了一句,示意他先去休息。
  他想留下来陪她,可也知道不能留,不然之后的戏就不好唱了。
  “那得做多久?”他很是不舍,不甘的问。
  慕容瑾抿嘴一笑,暗道他这是真傻了。
  “你自己设的局,难道没有算过时长吗?”
  “算过,但没想到其中这变数,所以,还是娘子说个时间比较好。”景文睿有些腼腆的回,半抬着眼眸小心的快速的打量着她,生怕会说错话又会惹她不悦。
  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慕容瑾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手指了指他胸前:“按你的计划行事便可,这可能是个长期战,因为我们慕容家会在此蛰伏,不会乱动,所以,爷你怕是要经得起等待哦!”
  景文睿豪迈的一扬头,坚定的回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等待又算什么,哪怕是一生,只要你在。”
  一生太长,她不想等,因为她怕她陪不了他一生,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她不想让他知道了会难过。
  “好。”她点头轻声应下,半垂下眸子不敢直视他,她这么一垂眼,景文睿以为她是累了,心里不舍,一个疾步上前弯腰,在她额间一吻,随后立马转身离去。
  他怕再多待一秒他会忍不住,会不想离开。
  “天下我要护着,你——我也要护着,一生一世,我都会护着你的。”在离开后,他低声轻语,却都字字清晰的落在他身慕容瑾的耳里。
  她定定的目送他离去,眼角一阵湿润,这事,她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至于父亲那边,她会去解释一下的,毕竟她看得出父亲与祖父还是希望她与景文睿合好的。
  守在屋外的画扇与明月看到景文睿平静的离开,那紧绷的心是一刻也没松开,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刚刚他们听到的话。
  “你们俩个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