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要不要与太子尸首对质

  余国相心神定定的瞟了眼景文睿,见他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自然,又是有些无奈,这孩子感情看的太重,一点都不像是王室里长大的王爷。他说完又是招呼莫公公上前,耳语几句。
  “去将华王妃带过来。”景王没有犹豫,立马让人去请慕容瑾上来。
  昨个忙了一天的景文睿此刻心里也有了些底,国相这是在给他台阶,也是在给他机会,如若他这次不能在慕容瑾面前表明他的决心,不能找出陷害她的人,俩个人从此怕是不会有以后了。
  他自然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歉他是一定要道的,事也是要做的。
  很快,不明所以的太医便被带到大殿上来,前有沈太医带来早朝的前例,这次张太医也没太在意,可一看是景王站在他面前时,他小腿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兢兢业业的上前,行叩拜之礼。
  “张太医已带到了,公主想要做什么?”景王此刻已是沉住气了,他已感觉景萌心不似是在闹,而是有预谋的做某一件事。
  景萌心会心一笑上前一步,恭敬的朝景王行了一礼这才转头望向跪在脚边的张太医问道:“张太医不用慌,本宫也只是想随意问你几句而已,你只要如实回答便可。”
  “是,老臣不敢有隐瞒。”
  张太医不知道景萌心为何会让景王将他带到这来问话,而且此刻眼前人看着随和的很,但他却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张医听好了,你可还记得太子发病之时,是谁人去寻你过去给太子诊断吗?”景萌心一脸柔和随意的问。
  张太医心里很是紧张,但听她问的都是众人周知的,便也没有多想,老实回道:“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来传老臣过去的。”
  “可记得那侍卫吗?”
  张太医听着心一抖,但还是老实的点头道:“太子身边的侍卫除了长工侍卫长就再无他人了,老臣自是记得清楚。”
  景萌心听着唇角一勾,浮起一抹深笑,继而问道:“这么说来,张太医与长工侍卫长也挺熟悉的了。”
  “嗯。”张太医不由自主的一点头,但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连忙摇头解释:“是长工侍卫长偶尔会受伤,然后到太医院来取些药,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然而,景萌心似是若有所思一样的“哦”一声,随后目光扫过朝堂众人,这才正色道:“也就是说,张太医与长工是认识的。”
  此刻张太医是心里是紧张且慌,是点头承认或是摇头否认都不是,最终只能讪讪的摸了下鼻子道:“太医院的人应该都认识长工侍卫长。”
  “那天太子都发生了什么事,张太医可以详细的说一遍吗?”景萌心一脸随意的问,她这般随意,倒是让众大臣心里都不由的捏了把冷汗,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张太医不由的转动着头,瞟着四周,想要看出点异常,但见众朝臣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这般无动作,他只好将那天所发生的事再又详细的说了出来。
  “从太医从太医院出发说起吧,包括太医与长工侍卫长路上说过的话。”景萌心温和的笑着,边提出她的要求。
  面对景萌心这般温和随意的笑,张太医却是有点不知所措,可一看到景萌心又是冲他点点头,心里的不适感少了些许。
  可当他说完后,景萌心这才略带歉意的冲他一点头:“辛苦张太医了。”
  说完已是转头望向景王,恭敬的一行礼这才回道:“回父王的话,儿臣已问完了。”
  此刻慕容瑾也正好被带到,她一进殿门便见到景萌心与景文睿并肩而站,背影坚定挺拔,而与她同样站在殿外的还有一人,这人让她有些意外,但那人见到她时更是意外,脸色更是暗了几分。
  “华王妃带到了。”
  “带进来吧。”景王抬头,一眼便看到已站在殿外的慕容瑾,同时,景文睿也是忍不住转身,见到正好由禁军带进来的慕容瑾,一看到她略显消瘦的身影,鼻尖一酸,就想迈步,但一眼又瞟到她身后站着的人时,他的眼眸一紧,心里怒气更是盛了几分。
  “父王,殿外站着的似乎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长工,听说太子薨后,他便消失不见,这会在这里出现,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景文睿眼尖,更是语快,他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不想再让慕容瑾受苦了,他可没放过她手脚上皆有铁链锁着,可他得克制,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怒,他得保证万无一失!
  “哦?他居然在这,孤还以为他去陪太子了。宣进来吧。”景王声色略冷,对于这个长工,他是不喜的,因为他的消失,还更有可能他是刺客,是害死他儿子的敌人。
  景萌心缓缓转身,见到慕容瑾正好朝她这边走来,连忙压住心底里的欢喜之意,往一旁退去。
  她虽微垂眼眸在掩饰心底里的雀喜,但却总是忍不住她那边瞟,只差上前去抱住她,更是瞟到她的手链,脚链时双眼都在冒火,然而她只能忍住,等事情都结束后,她一定要替她的瑾姐姐好好报仇!
  “起来吧。”慕容瑾进殿后便行了一大礼,但景王却是突然唤她起来,这让众朝臣心里又是一抖,皆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朝慕容家刷去注目礼,慕容家真是倍受王上宠信啊!
  “臣是待罪之身,还是跪着好。”慕容瑾听着周边的窃窃私议,很是坚持要跪着。
  她坚持着要跪着,倒是让景王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让她起来。
  “让长工侍卫长也进来吧。”他手一抬,示意让长工也进殿来。
  进得殿来的长工是忐忑不安,尤其是在看到慕容瑾也被带到一处时。但眼下他规矩的行完一礼,安静的跪在一边,没敢动。
  “呵,人都到齐了吧。”一旁去了的余国相此刻站了出来,望着他,朝着景王行了,目光却是望向景文睿。
  景文睿有些紧张,他是在克制着,但现在他也知道不能再克制了,立马沉声回道:“还没,还差一个。”
  “带上来。”景文睿说完又是看了一眼神色已是有些紧张的长工,冷冷一笑,继而道:“太子薨的这段时间,长工侍卫长倒是挺忙的嘛,忙的我们差点找不到你。”
  “属下家里出了点事,便先回去了,属下之前还可以与太子请示,但太子不在了,属下着急,便先自行离开了,让王爷担心了。”
  他是被国相的人找到的,当时他正好潜入这边住的地方,没想到刚进去就被抓到了。但国相却什么话都没有问也没有说,直接将他打晕,醒来后便带来这里,但他心里却是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尤其是看到殿内早已跪着的张太医时。
  “原来是这样,那你可认识张太医?”景文睿按照景萌心的问话一样随意的问着。
  长工点了点头:“身为太子的侍卫长,受伤是难免的,去太医院拿药的时候便会见到张太医。”
  “那太子出事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景文睿继而平静的问,似是随意,却是让长工莫名的紧张起来,太子都死了这么久,下毒之人也抓起来了,但为什么现在要这么问他。
  他犹豫了,但还是将他那天所做所为都说了出来,与张太医所说无太多差别、
  景文睿听完却是眉一挑,突然低声厉喝:“你在胡说,太子出事前你正在给太子下毒,出事后你又在让张太医给太子将蛊虫给引出来,掐好时间直到华王妃到,收好蛊虫,太子身子一虚,又中了毒,当场气绝身亡,而太子手指向慕容瑾时是想提醒她,并非是想指证她是下毒的人。”
  景文睿说完已是忍不住抬起脚,朝他后背就是一脚,狠狠的踹下,将他按住,不让他动弹。
  “如若我没猜错,太医身上应该还藏着那条被引出来的蛊虫。”景文睿又是头一转,瞪向张太医。
  很快,在景王眼神的示意下,便有禁军上前按住就想跑的张太医,很快便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用水晶装着的盒子,透明的盒子里正蠕动着一条白白的胖乎乎的虫子。
  “小心,不要打开,也不要沾到。”景文睿抬手示意,让拿着的人小心点。
  他会知道这个,还是多亏了木梓,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长工,但却找到木梓,且还带他去了太子的墓地,连夜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太子的尸体,从他的鼻腔里发现了异样。
  “这是什么,老臣不认识,王上请相信老臣,老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薨,属下很难过,华王说的那些属下全都不清楚。”
  张太医与长工连忙否认不识蛊虫,更是喊冤枉,但众朝臣已是皆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被那水晶盒里的蛊虫给害了。
  景文睿冷冷一笑,盯着他俩,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你们先不要这么快否认,刚刚你们都说了,从头到尾只有你们俩接触了太子,而华王妃是连碰都没有碰到,而且,太子的尸首我已让人重新检查了,如若有疑,本王可以将太子的尸首抬出来,让你们好好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不,王爷不能这么做,太子虽薨,但他生前是未来的国君,你却在他死后动他陵墓,你实在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