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疑惑,金世子动怒

  太子妃一愣,继而脸上神色十分难看,但面对景萌心的问话,她表现的还不是那么明显,只是依旧有些不悦的回道:“这事我知道,是我亲自送过去的。”
  “是乐姐姐亲自送去太子哥哥的?”景萌心疑惑不已,她觉得此事有点不对。
  昨个拓跋公主来找她的时候特意和她说起此事,更是有提到慕容瑾有可能被人利用,其中最有可能让人将月饼调包或者投毒的时间便是在那月饼上。
  但拓跋妤现在还是个外臣,她不便参与进来,而且她也不想慕容瑾有事。
  景晟更是因为景天泽的死而出入都城外更是频繁的很,他要将那些战马到底去哪的方向调查清楚,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怕太子心里不舒服,特意自己送过去。”太子妃沉了沉脸,点头回应后又是深吸了口气抽泣了一声,这让景萌心瞬间陷入了沉思,一股莫名的担忧从她心头涌起。
  那月饼是明月送进来的,她吃了没事,如若是太子那一盒有问题,而她留下给太子的那一盒,又或者她将留给自己的那一盒拿去送给太子,那么是不是她也会因此而中毒……
  一想到这,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但突的又觉得不对,如若她出事,对整个大越王朝来说并无太大影响,慕容瑾最多也是现在这般被关到天牢里去。
  “是乐姐姐亲自将月饼送到太子哥哥手上的啊!”她又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自言自语,之后眉头又是紧锁,如若是这样,那太子又是怎么中的毒呢?
  太子妃点头,轻“嗯”一声,心里悲痛阵涌,她从未想过太子会这样离开她,明明都答应了她要陪她今年要去猎山狩猎,要去看那片映满山坡的腊梅,可是,她没等到……
  她是感谢慕容瑾救了他,但此刻心里有恨。
  “母亲,成儿想父亲了,父亲真的只是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守护我们了吗?”突然一道细小充满稚气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景萌心一抬头便瞧到直朝她们这边跑来的小人儿,那是太子唯一的儿子——景宇成。
  太子妃听着这满是疑惑以及思想之念浓厚的声音,连忙低头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间脸上已是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起身抱住扑向她的幼子,抚摸着他的头,对上他那略带忧心的目光点头回应:“是的,成儿别害怕,不然你父亲会担心成儿的。”
  说到这,她话音又是一顿,突然转头望向景萌心,皱眉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本是要亲自送给天泽的,但听得有宫婢着急来寻,说是成儿肚子不舒服,我便匆忙将月饼给了天泽身边的贴身侍卫——长工,让他送去给太子的。”
  说完她脸色又是一变,抚着景宇成头顶的手也是跟着一滞,眼里染上几分不可思议:“莫非?莫非?”
  “这事一定有问题,那月饼是我随意拿的,如若我将拿给太子哥哥的月饼留下给自己,那是不是我就……”景萌心也已有了了解,她连忙起身,又是微俯身摸了摸一脸茫然但却已是开口朝她唤着“姑姑”的景宇成一把,柔声道:“姑姑现在有事,等事忙完了,再来找小成儿蹴鞠好不好。”
  “好!那姑姑先去忙吧。”景宇成仰着头,一脸认真的回。
  “你去哪?”太子妃却很是紧张,她怕眼前人会出事,毕竟如若真如她们这般想的这样,那藏在暗处害人的那个人一定会再有行动。
  “我去找那侍卫,只要找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景萌心的眉拧的更紧了,面对太子妃的担忧她也是忧心忡忡,这件事她得先去找拓跋妤,让她帮忙想法办才行。
  太子妃担忧不已,望向景萌心时神色平缓了几分,她也不希望是慕容瑾做的,毕竟那段时间她们相处的还是很愉快。
  景萌心回去后便想着要出宫去找拓跋妤,但景王已让人下了令,不许她出宫,这让她一时间陷入困境,不管她怎么闹都不让。
  被困在天牢的慕容瑾此刻闭目养神,脸上没有一丝反应,平静的很。
  她一路安静,从被送进来到单独关到天牢,她都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她已落入了陷阱,而慕容家如若想要救她就必定会有所行动,说不定会落入他人圈套,所以她在离开太子宫殿时,朝跪在殿外的慕容朗与慕容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有动作。
  “天牢,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正好让我静一静还能保我安全。”她自言自语,轻叹了口气,脑海里却是划过景文睿那天下令抓她时那冰冷无情的脸,他应该是真的怒了吧!
  一想到他是真的动怒,慕容瑾又是不忍蹙眉,她是哪里让他不悦了?
  可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
  景琨也在景天泽被送入王陵后便被处斩了。
  处斩一个王爷本是大事,但因为太子的丧期内,都城内一片安静,并没有引得多少百姓去围观。
  华王府,金樽贤一脸严肃且认真的望着神色沉冷的景文睿,突然手一扬,拍在他们身前的石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眼前石桌应声而断。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瑾儿打入天牢,你是不是傻,她怎么会害太子,她可是救了太子的命。”
  出去办差回来的金樽贤一听慕容瑾被打入天牢的消息,脚不落地驱马便直往他这边飞奔而来,见到坐在庭院内喝着小酒的景文睿,是气不打一处来,直冲上前叱问。
  面对金樽贤的叱问,景文睿同样怒上心头,手一扬,白玉酒杯应声而碎,甚是清脆。
  “你以为我没证据吗?你以为她不会杀太子吗?她做了多少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你可知情?”
  景文睿怒气冲冲的抓着他的衣襟反声质问,声色中透着一股冷厉与悲愤。
  “你不相信她,你暗中调查她,但你有亲自问过她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你所知道的是她做的?”金樽贤比他更生气,抓着他双手用力一甩,将他推到一旁,他生气,他气自己怎么就不能勇敢一点,在知道她便是唐惠时,就应该和她表白,而不是让她受眼前人猜忌。
  他更气眼前人居然不能保护好她,还猜疑她!
  “景文睿,我若是瑾儿,我定恨你!”
  “你若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你定会恨她。”
  他没想到景文睿不气,反而冷笑的冲他吼了这么一句,这让金樽贤心底没来由的咯噔一跳,冷着脸追问:“那你说说,她都做了什么。”
  见金樽贤一心还在护着慕容瑾,景文睿又是冷冷一笑:“原本你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
  景文睿顿了顿,还是将他所打探的事全都道了出来:“前些时日,她去见萌心,太子不知怎么知晓她去了萌心那,便也去见了她,她从那个时候起便算计上了太子,之后太子闹早朝一事,她对太子所做所为皆知,却不再阻拦,更是让他去闹,让众人看笑话;
  之后她更是让借萌心之手送月饼去给太子,你说她行事这般周密,不惜连慕容家都算计上,只为毁了太子,你说她还不心狠心辣。”
  “你在说什么?你是酒喝多了,不知所云了吧。”金樽贤又是一抬手,直接将话音刚落下的景文睿给撩倒在地,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景文睿,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连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了。你不相信瑾儿,私下调查就算了,也不求证。”
  被打倒在地的景文睿也没想起身,就那么随意的往地上一躺,摊开双手自暴自弃的反问:“这还需要求证?”
  见他面露沮丧,金樽贤是一愣,但更多的一股无名的怒火又是涌上心头,抬脚朝着他便是踢过:“好你个景文睿,你还真是能了,居然什么都不去求证就给她定了罪,你知不知道瑾儿要是知道你真这么想,她该多伤心。”
  “她伤心?她若是伤心又怎会做那些事?”
  景文睿也不避,任他踢。
  在远处守着的明心与明月见状是直想上前来阻拦,但都让画扇给阻止了。
  “她做哪些事?哪些事是她做的?我不是听说你不喜她与太子对着干,也不喜她插手太子做的事,太子早朝闹事,怎又将责任推卸到她身上去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是因为你的麻痹大意,对太子太过信任,所以才害死了太子?”
  金樽贤是气愤不已,下脚的力度更是一脚比一脚重,口里更是狂骂不已:“再说她进宫是去见萌心,又不是见太子,太子巴巴的找上去,这也怪她?月饼一事我也听说了,她将两盒一样的月饼差人送去给萌心,萌心又怎那么恰好就拿了那盒有毒的给了太子?如若将给太子的那盒留她食用了,是不是死的就是萌心?”
  “她敢?她要是害死了萌心,我立马,我立马……”
  “你立马怎么?你立马杀了她吗?”金樽贤见他动怒,又是朝着他臀部狠狠的一脚踢了下去。
  杀了她?
  他从未想过要杀了她。
  但是他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那就是她不可能会去害萌心。
  “不,不对,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他瞪大了双眼,一脸迷茫的转动着眼珠似要从他的话里找出不对的地方来。
  “当然不对,你赶紧去找她,和她说清楚,问问她是怎么回事。”瞧他陷入了思考中,金樽贤这才收住脚,情绪也没再那么激动。
  景文睿摇了摇头,连声道:“我不能这么去见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