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蠢,被当枪使

  守株待兔是什么意思?慕容朗一下子让她的话给懵住了:“守哪个?”
  “自然是湖底那东西了。”慕容瑾又是森森然一笑道:“今天我们过去算是打草惊蛇了,吴王后的宫里已有了毒药人,那么其他地方也一定有,但是那宫殿既然还在,那里炼好了的一定不少。”
  “你怎么肯定那里一定有?”对于这件事,慕容朗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他不觉得莫忆殇是个好对付的人,而且还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慕容瑾抿嘴一笑,她这个父亲,还真小心谨慎,不过这是好事,她将她在湖边所见所闻又是细细分析了一遍再讲给朗父听,慕容朗听的清楚,这次算是听得明白也辩明白了。
  “那他是与恪王关系甚好?”
  “与华王关系也不错。”慕容瑾面对慕容朗的问话,又是轻笑的加了一句:“父亲大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听她说与华王关系不错时,慕容朗这才真的安下心来。
  “今天过来,可还有其他事?”慕容朗说着有些担忧的瞟了一眼她那平平的小腹,总觉得她来还有事。
  慕容瑾可没错过他这一瞥,忍不住还是将她这无孕的事说了出来,看到慕容朗眼里一闪而过的小失望,慕容瑾也是有些小无奈,她这身子骨她自己清楚,想要有身孕,还得休养好一段时日,而在休养好时,她应该已离开了大越王朝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一丝微痛。
  这一夜,她没睡好,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景文睿,他让金樽贤叫去城外边时心里还惦记着慕容瑾会不会来亲自找他一起出去,可城外的那事他确实是要亲自去看一下才行,暗探处传来消息,最近都城四周老是有年青男女失踪,这会暗探在城外又找到了好些白骨,他和金樽贤是该去好好查查。
  这事原本是可以报与刑部或者是大理寺,但景文睿直觉此事还是先不要惊动其他部门比较好。
  与金樽贤细细查探一番,幸好带了仵作木梓一起,可全都查完也已是入夜了。
  “王爷,这里一共有一百零九具白骨,看这些白骨似乎没个几年时间是不可能白骨化到这种程度,但是,这埋白骨的坑是最近才挖的,而且有土回填,这些白骨可以说全是最近失踪的那些年青男女了。”
  “怎么这么说?”景文睿有些不解,为什么木梓会这么说,完全没有根据啊。
  木梓挑着灯,照在一具白骨上,眼前的白骨可以说不算白骨了,因为骨头呈黑色,且还从骨头里流出一股似绿色的流水物质。
  “王爷小心,这骨头呈黑色,就表明这些人生是中毒而亡的,骨头里还流出这种毒物,四周还寸草不生,如若不是这种异象,这里也不会这么快让人发现。而且最近王爷这边接到的人口失踪审报大部份人与这些白骨吻合。”
  景文睿微眯眼,看了他一眼,木梓因为受过慕容瑾提点,所以一直留在王府,有时会跟着明心一起去办差,所以见过的听过的自然也不少。
  “属下记得所报上来的失踪人口中男性基本都是务农的,刚属下细细的探查了一下,这里的男性白骨虽然白化的比较严重,但大多数他们的手骨与脚骨都很符合务农者。”
  “这么巧?”金樽贤一愕,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木梓虽然也质疑此事,但就是有这么巧,可他却不能发表其他,只能依着事实说话,说完后保持沉默,之后要怎么做,得王爷自己拿主意。
  “现在已过子时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景文睿此刻很想念慕容瑾,不知为何,他一看到木梓就会想到慕容瑾。
  他想她此刻在做什么,白天是否玩的开心,她也是否有在想他……
  可他也只想了片刻便被挑起帘子进来的金樽贤打断了思绪:“你怎么看?”
  金樽贤是开门见山就问,也没注意到景文睿刚刚支着头靠在榻上是在想慕容瑾。
  “你觉得呢?”被打断的景文睿很快回神,目光流转,凝神盯望着金樽贤,这是他负责的人发现的,问他也是理所当然,同时也是在遮掩他刚刚的失态。
  一心放在案子上的金樽贤倒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很是自然的走到桌边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后才道:“我觉得此事有点大,应该让王上知晓。”
  “然后呢?”已恢复清明的景文睿垂着眼帘低声沉问,这事他父王知晓了也无用,但金樽贤是个忠臣,他忠于王上,自然是觉得此事应该让他父王知晓。
  “然后再由我们查出幕后黑手。”
  他说的义愤填膺,神色有些激动,他上过战场,见过死人,但用这种残忍手段害死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让景王知晓。
  景文睿却是抬头,凝神盯着他,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你见过的死人多吗?”
  “可这种害人的手段极为凶残,难道不该让王上下旨全城通缉吗?”
  “你知道凶手吗?”景文睿反问,对比金樽贤那略显激动的脸,反而显得他沉稳许多。
  果然,他这么一句反问,让金樽贤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话。
  “哎。”见状,景文睿只能无奈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而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先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已找到那些失踪的人,然后这里我也吩咐下去了,白骨取走,土回填,然后让人在这暗中盯着。”
  “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人过来查看?”
  “可能性并不大。”景文睿摇了下头,继续道:“我们都是偷偷出来的,一定会有不少人在寻找我们,所以我才安排在这里休息。”
  他们并没有在城外露宿,而是在离城最近的一家青楼住了下来,从离城起就进了这里,之后暗中离开,夜里再回到这里。
  “原来你今天要住这里是有原因的。”金樽贤一脸恍然,伸手指着他道:“让清清姑娘在外边一直候着也是你的意思?”
  “这个自然,既然不能让别人查出我们去了哪,就得做全一点。”景文睿丢给他一个白眼,表示不想和你这个白痴多话。
  “我还以为是因为王妃有了身孕,你怕回府会忍不住,这才住这里。”
  “滚。”被激怒的景文睿一个低喝,脚一抬,只见金樽贤身子一跃,避过他飞来那一脚,屋里动静惊得在外边屋子里候着的清清姑娘一个心慌,忍不住想要进来查看,可没有景文睿的指令,她又不敢动。
  看着景文睿被激怒,金樽贤倒是一脸开心,站稳身子后朝他又是一挥手:“既然你不需要清清姑娘,那我带走了。”
  “随你。”景文睿一声冷哼,手袖一挥,房门已是被打开,看着已背过身去的景文睿,金樽贤那玩世不恭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之意,终究还是不能得的,罢了。
  随着他离开,清清原本想要上前去询问景文睿是否需要她拿些酒水过来却是让金樽贤一把拉住手腕,低笑道:“清清姑娘就不要过去打扰了,华王这会心里烦闷,不如去我屋里陪我说说话好了。”
  说完也不等清清回应手腕一沉,拉着她便往他房间去。
  这里是景文睿的地方,但没有人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以为就是都城里哪一权贵开的,所以听得吵闹声也没人敢靠近,毕竟能进这里来的不是有权便是有钱的。
  但也因为这么一吵,也让一些人知晓了金樽贤在这里一夜未归,次日与他一道进城的却是板着一张冷脸的骑着马的景文睿!
  王宫里,吴王后一直在东宫外头候着,施言致与慕容跃在东宫正殿里已是一宿未出,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她怕慕容跃能治好或者能有法子拖住景天泽的病情,这样一来,她们多年来的筹谋就真的要失败了。
  比她更着急的还有亲王,亲王景安仁心忧景文睿,更是担心景天泽的病会被医好。
  “传我秘令,让靳公子先回都城。”
  他想让靳繁先回来,回来后再去与那南月国的公主打好关系,他相信以靳繁的能力拿下一个并不得宠的公主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他再认靳繁为义子,如若可以,最好是求得景王下一道旨,只要景王同意,那郡王的身份是跑不了,到时与公主一起回南月国,他并不亏。
  “对了,今天郡主有出去,可知她是去了哪?”
  下完令后他又是问起向燕雅的行踪来。
  管家恭敬的禀明着向燕雅的行踪,直到景安仁觉得无异时这才抬手示意管家先下去。
  在屋内做着女工的向燕雅听着她的心腹说起刚刚景安仁在打听她昨个出府的事时,微垂着头的她勾唇一笑,暗道,景安仁无法夺得王位果然是有原因的,他疑心太重,偏心眼还小,难怪莫忆殇说跟着亲王造反会尸骨无存。
  因为太蠢,只会被人当枪使,偏还自以为聪明无人知晓他的心思与盘算。
  东宫正殿,景王一直未曾离去,殿内也只有他们四个人,其他人都让莫公公赶到了殿外。
  太子望着景王那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痛苦万分,磕头跪在殿中久久未起。
  “是儿臣不孝,让父王这般担忧。如今儿臣身体已好,还请父王允许儿臣彻查母后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