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醉酒

  被激怒的慕容瑾拉扯着脸色已沉的有些难看的景文睿,一直嘟嚷着要他喝,软绵绵的声色让景文睿也怒不起来,只能抱紧她离开。
  “诶,诶诶,你要去哪啊。”慕容瑾只觉得眼前人晃得厉害,让她头晕。
  如果说她之前没有真的醉,那她这会是真的醉了,心里不舒服,那个泪也是怎么也忍不住,她一开口泪也跟着哗哗直往下掉。
  看着她这一脸委屈样,景文睿心里有些沉,这几天他一直忍住不去看她,是因为他管理的漕运出了点问题,如今朝中众臣的心思都放在慕容家,他得趁还未酿成大错之前把那幕后人给抓出来。
  而今天如若能安全送走向燕雅,这也会让整个王府轻松许多。
  可眼前人这模样,他又忍不下心放任不管。
  “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一会。”
  他尽量让语气柔和,不吓着她。可慕容瑾却心里窝火,这一瞬间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喝酒,你这个坏蛋,把我的人都赶走了,你快点喝。”此刻她依旧吊趴在景文睿身上,双手紧紧的攀爬着他脖子,双脚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双腿,更是哭的厉害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窝在他怀里蹭着,不让他走。
  景文睿转动着脖子,看着她脸上挂着泪,却依旧睁着那泪眼蒙蒙没了焦距的双眼盯着他,无奈的很,低声一喝:“去准备一身干净衣裳,将王妃的婢女找来。”
  在院外的明月听到立马就去办,他这会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真怕等景文睿反应过来会要了他的狗命。
  “好,我喝,可是这里太热了,我们进屋去喝,好不好。”他轻声哄着,希望她不要再哭。
  以前见过的她从未真的在他面前哭的这样让为难过,此刻他心里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样,让他很是难受。
  他一直都记得付菲说过她不能喝,可上了阁楼看到扔的满地都是酒壶,他还是再次怒了,抱着慕容瑾的手也是不由的一紧,顿时捏的慕容瑾忍不住尖叫起来:
  “景文睿,你个渣渣,你居然敢捏我痛死我了,我要咬你”
  最后一句话落,还未等景文睿反应过来,慕容瑾张口朝着他肩头就是一口。
  都说喝醉酒的人最难搞,景文睿算是尝到了。
  慕容瑾这一口虽说是用尽了全力,咬在他肩头疼痛立马传遍整个身心,让他身子忍不住一颤,但很快,慕容瑾就已收回了口,又是一脸哭哭啼啼的朝着他脸上摸去,还嘟着个嘴吹嘘着:
  “疼不疼,都怪我忍不住,有没有咬疼你啊。诶,你吭个声啊,别被我咬傻了连声都不吭了啊。”慕容瑾絮絮叨叨的说着,提着酒壶的手勾着他脖子,另一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景文睿让她摸的全身都觉得不对劲,可疼的是肩头,隐约都已渗出了血,今天他偏换了一身白袍,血迹也已透过衣袍显现出来。可他望着慕容瑾那迷糊的不行都快睁不开了
  的双眼是觉得好气又心疼。
  “景文睿,你是个大混蛋,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就算了,现在还让我撞到你和向燕雅幽会,我就是要咬死你,咬死你。”慕容瑾低声喃喃,勾着他脖子的手无力的缓缓的松开,手中酒壶哐啷落地,而她整个人也随着无力的往地上倒去,幸好景文睿一直紧抱着她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听着她低声喃喃带着委屈的话语,景文睿紧抱着她没有动,她这是在怪他吗怪他没有去看她,还有他没有和向燕雅幽会,他是在还她的人情。
  “你又不说话了,又不说话了”折腾过后的慕容瑾体力已没太多,药效也在向燕雅过来时已退去,这会的她只觉得很累,想要睡一觉,谁都不要吵她。
  景文睿听着她已吐字不清了的含糊喃语,想要和她讲清楚他不是与向燕雅幽会,可慕容瑾已是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看着睡着了的她,原本挽起的青丝也已凌乱的散落在她脸颊,因酒气而染成酡红色的脸颊在日头的斜斜打落下似被镶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显得她整个人格外娇美,看着让人出神。
  景文睿这么抱着她,感觉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低头,隔的近,她唇角散发出来的阵阵果子酒的香甜味让他微微沉醉,不知不觉附上唇,在她唇间轻轻一点,沾到她的唇间,甚觉柔软,甜腻,一时间让他心没来由的一慌,连忙抬头,端正身子,就连目光也不敢再落到她脸上,而是半抬着落在窗外的湖面。
  就这么抱着,直到明月带来画扇,明心找来衣裳,他才回过神,连忙将慕容瑾放在榻上,这才起。可一看到自己衣裳已是凌乱不堪,衣袖间还有什么粘着,手指一动,退到一旁,指着她道:“她刚大闹一场,你来侍候她。”
  话落整个人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耳根一红,抬着衣袖立马离开。
  “热水,我要沐浴。”
  低喝声下明心立马去办,明月则是缩着个身子,藏在明心身后,直到景文睿走了他才敢出来,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画扇看到忍不住骂道:“你个怕事精,我总会想法子让王爷收拾你的。”
  慕容瑾此刻已睡得沉,画扇抱着她下了阁楼,换了间干净舒爽的房子,照顾慕容瑾。
  明月怕画扇真的去找王爷告状,早已打来热水。
  画扇瞧着他这么上道,撇了撇嘴,让他出去,她给慕容瑾收拾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这才伏到窗户边看着已落下去的夕阳,突然想起进来时看到的向燕雅,心里也跟着一沉,王爷不会是真的要娶向燕雅为侧妃吧如果是这样,那她家姑娘得多伤心啊。
  景文睿沐浴过后,原以为向燕雅会等不及先走了,出了房间看到明心身边还站着的向燕雅时,他才知道今天有约还没完成。
  “备马,送郡主回亲王府。”低喝声下,他已是率先走出了酒庄。
  等了许久的向燕雅看到景文睿神色低沉,又听说他被咬伤了,心里有些担忧的同时却是暗自窃喜,垂眉快步跟上。
  他们离开后,慕容瑾睡的房间外突然站着一个修长的
  华服身影,背对着夕阳,将她整个人都染了一圈淡淡的光晕,他站在一个窗户口,望着屏风后那睡得并不安稳的慕容瑾,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闪动着眼中的疼惜之意。
  “你和他是交易关系吗还是真的爱了”他低声喃语问着,心却似被揪着一样疼。
  他看到景文睿送向燕雅离开,而将她留在这,他心微痛,恨自己不能替她解她那些痛。
  夜,渐渐来临,他站在那静静的守着,没有离开。
  慕容瑾此刻已是酒醒,但因为酒还在体内,胃还是不舒服,所以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屋外,画扇冲着搭拉着头的明月很是不客气的问道:“你家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家姑娘留在这里,与那郡主离开,他是要娶侧妃了吗”
  面对画扇的质问,明月抬起头,想要说不是,可是他却又说不出口,这事他也不太清楚,心里也是暗自骂景文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应该留下来照顾王妃的。
  他不语,屋内醒来的慕容瑾自也是听得清楚,她等了片刻,又听到画扇的冷哼声,骂“没良心的。”听到这,她不由的轻笑,画扇真是太容易信他人了,她与景文睿之间,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娶谁她都不会介意。
  当她头一转,好像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可等她再去看时,又没了人影,可能是眼花了吧,暗自喃喃的她挣扎着起来,想要起来去喝点水。
  她屋里的响动让外面守着的画扇立马感觉到,连忙推屋进去:“姑娘你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想喝水,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了。”慕容瑾安慰着一脸紧张的画扇,抬手示意她不要慌。
  见她没事,画扇连忙倒了杯温水过去。
  “我们回吧。”喝过水后的慕容瑾立马起身要回府去,今天在这里的事没有和朗父说,怕他知道后会担心,又是连声唤着高来:“你有将我喝酒的事告诉我父亲吗”
  “属下没。”高来小声的回,这事他还真不敢让慕容朗知道。
  “那就好,不然父亲知道了会担心我,到时府里的那些人,”慕容瑾低声说着垂下眼帘,想起画扇刚问明月的话,她想了想,她记得景文睿来了,后来向燕雅也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想到这,她又是不由的道:“我们走吧。”
  “马车已备好,我们这就回府。”画扇连忙扶着她柔声道。
  这个时候的慕容府已是沸腾了,夜里灯火通明不说,更是连在佛堂礼佛的董氏也出来了,与慕容跃坐在正厅两侧,脸色皆是不太好看。
  “胡闹,你们都是做什么用的,姑娘出府,你们居然都不跟着,去了哪你们也不知道,要你们何用”宁氏在一旁叉腰厉喝,指着藏风园里一干跪在地上不敢多语的下人,脸色甚是不屑。
  心里暗骂慕容瑾是个害人精,都酉时未了,也还不见回来,就连行踪也不报一个,现在害得整个府里人都陪着等她回来,看她回来她姑母怎么整治她那个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