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蜂拥之地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就这些了。”他爹肯定的说到。
“可是你说的这些,除了让我觉得哑巴爷爷更加可怜之外,也就剩下哑巴爷爷在禁区的奇遇了。”
“如果就是这样,何必大费口舌呢?”岑梓还是不解。
“因为你爹忘了提,早些时候那些河里的鱼攻击修士的事。”岑梓娘插话道。
“对对对,对亏静儿提醒,果然我的夫人是冰雪聪明、天真可爱。”岑清云赶紧接话道。
岑梓他娘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挂不住微笑,而地下的小孩却是都是腹诽不已,甚是唏嘘。
话锋一转,岑清云紧接着说到,
“这也是为何我与阿兰父亲,也就是我的义兄定居在此的原因之一。”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当然我并这么认为的,叫做蜂拥之地,你们听说过吗。”
两个小孩皆摇头。
“没听过也正常,这毕竟也不是好词,它的寓意也很简单,就是一群不明事理的人,皆都因一件或多件事物吸引从而蜂拥而至。”
“蜂拥之地方圆二十万余里,在从前不过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而在这种临近禁区‘云深不知处’和死河的地方,人们更是谈之色变,避之如蛇蝎,更莫要谈论在此地安家落户。”
“可要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地方,这要是去禁区或近死河,简直不要太过轻松。可即便离危险之地如此接近,我们的凌云城却有人口百万之数。”
“难道这凌云城的人都不怕死吗?”
“你爹和我义兄,也不怕死吗?”
岑梓听着他爹说的这些,这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于是两手一摊,干脆什么也不做,就干瞪着他爹,谁爱打圆场谁打圆场,我反正是不管了。
“你爹我当然怕死。”岑清云说出口并没有觉得尴尬,哪怕当着后辈的面,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相反,我认为那些随意就去把自己的性命送了出去,根本不管在乎自己亲人感受的人。”
“做人,不值得。”
“而这百万人口,就有将近一半,就是那些走禁区,下死河的人的后人。”
“他们便是为了所谓求仙寻宝,徒增后人悲伤,致使他们的亲人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悼念。”
“也不知那些人是思念的多些,还是怨恨的多些。”说完岑清云的双眼竟有些湿润,然而一瞬间便被其用功力蒸发干去,这细微的变化也只有一旁的静儿看得清清楚楚。
“又说远了,这凌云城原先便是远古有大能感怀故人离去,而又恰逢又有他人之后遗留此处,同是天涯沦落人,那未大能便瞬息间建成此城,以给这些人作以庇佑。后来遗留的人多了,而禁区十里之地也确实产不少独特的药材茶叶,而来此换物的商人也多了起来,于是便发展如今的规模。”
“爹你的意思是说,哑巴爷爷可能是某位前辈能人的后人,有了神通传承,所以内蕴不显?”
“不,他是不是某位的后人我不清楚,倒是他放在死河养的鱼,会攻击修士。越是修为高深,越是攻击的厉害。”
“早些时候暮大哥曾想看看这如今活了的死河究竟有什么门道,然而他刚一临近河水,那底下的鱼就更发疯了似的围了过来,冲着他撕咬。而他奋起反击时发现,自己的灵气正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流失,就算施展了法术打在了鱼身上,那鱼就跟没事一样,反而更加兴奋了,就跟看见了天然养料一样。”
“而武器法宝就跟不要说了,那鱼要是看见了直接就冲上来咬,不一会儿吃完了,怕是就算打在它们身上也是无用功。”
“然而最令人害怕的还是那哑巴老头子,他就在那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累了就看一会大哥在那戏耍。”
“但是我站在据河边数里,那人不动我也不敢出手援救,除非实在不济我才打算施援。虽然至始至终他也未出过手,但他给我的感觉却远远不那么简单。”
“他在那做的一切好像都是浑然天成,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他的内力修为却又是普通人不错。明明是那么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前辈高人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那时那种气息悠长,就好像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打渔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切都太平常了。”
“平常得比我当年在马家遇到的那些人,还要看不透。”
“所以我至始至终都没敢轻举妄动,更别说我的修为远远不及暮大哥。”
“所幸,那些鱼只是吞噬了暮大哥的所有的灵力便离去没再攻击,跟往常攻击那些修士般如出一辙,这也是暮大哥敢下去试探的原因。”
“也曾有人动念头向那老头出手,可那法术还未打到那老头身上,那人就已经被跳出来的鱼吃掉了,那法术也更是消失不见,十之八九也被吃掉了。这也是没有人再敢打这死河念头的原因。”
“但唯一不解的事,这鱼不攻击百姓,或者说不会攻击无修为的淳朴善良之人,甚至这白天出没的鱼还可让人捕食。”
“这也是为何我们敢让你以前接近他的原因,这主要还是因为你还处在打基础的年龄阶段,并未接触到修炼法门。”
“可再过个几年就不同了,这要还是像以往一样谁知道你会发生个什么事,更怕你到时候心里收到打击,倒不如现在受到打击的好。”
“总而言之,这禁区跟死河,你可是千千万万不能再去的。你这小丫头片子更是要当一万个心。”
暮椒兰听到吐了吐舌头,很是狡黠,“是。”。
“是。我听爹的就是了。”岑梓无奈。
“记住,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大的事,都不能去。”
岑梓继续应允。
“你可要千万千万,定要把今日的话铭记于心,无论如何都不可去闯,哪怕是今后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岑清云脸色严肃,目光凌厉。
“是,孩儿谨记于心,莫敢或忘。”岑梓见状挺直身板,拱了拱手。“爹,若无事我就告退了。”有拱了拱手。
岑清云摆了摆手示意,岑梓便赶紧匆匆离去,应该是为了躲避某人。
“叔父叔母,那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暮椒兰略微施礼。
“嗯,欸,你今天不找岑梓玩了?”静儿诧异道。
“今天不找他麻烦啦,哎呀不好,说漏嘴了,不说啦,我先走了。”暮椒兰赶紧逃溜去。
“这孩子,真乖巧。”静儿赞叹道。
“是,是吗?跟你倒是有几分相像。”岑清云汗颜。
“怎么,不好吗。”静儿略展笑颜。
岑清云没理她,而是独自走出厅外,看着月下美景。
“起风了呢,看来最近又要有雨了,今年农人估计又有个好收成吧。”静儿走到他身旁,为他披上外衣。
“星河倒转,星盘错落,月下孤影默默,又有人在拿星空做局了,只想这天又要变了。”岑清云眉头紧锁,神态焦虑。
静儿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你又推算出什么了?你每次推演都准没什么好事!”
“这天空之下,没有一事一物不是棋子,无人能够幸免。”
“生而为子,落下由人。今我为子,子落局成。”
“敢拿我作棋子,便先给我入了这棋局。”岑清云语气凌然,豪情竟不减当年。
静儿紧紧的拥抱着他,“这么多事我们都挺过来了,也希望这次能够,至少我们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岑清云也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月光下的两人,好像格外的显眼,明明周围灯火通明,却似耀眼不过他们此刻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