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密谋

  乔溪禾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她有些茫然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裴庭远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催促着她起了床,然后准备溜去厨房找点吃的东西。
  她是知道的,裴家的亲戚们都住在主楼后面的一栋小楼里,需要经过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让主人和客人的起居分开来,给各自一些隐私感。
  所以,她看了看时间,倒不担心会碰见裴家的亲戚,只是……
  一打开房门,她就看见一名女佣站在对面打瞌睡。
  听见动静,女佣慌张的清醒过来,“嫂夫人,您要用晚餐吗?我去给您那过来,少爷已经嘱咐过我,给您留晚餐了。”
  “诶?”乔溪禾左右看看,“裴庭远去哪儿了?”
  “少爷说出去见个朋友,会在十二点前回来的。”女佣答道。
  乔溪禾“哦”了声,“那琉麻烦你了。”
  女佣道:“请少夫人稍等片刻。”说完,女佣走了。
  乔溪禾又打了个哈欠,返回屋中,坐在电脑前发呆。
  “叩叩”,不一会儿响起敲门声。
  她以为是送晚餐的人回来了,头也没有回,直接说了一句,“东西放在桌上吧。”
  身后随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一样东西摆在了乔溪禾的眼前。
  她定睛一看,是服装店的纸袋。
  女佣道:“少夫人,您的衣服落在车上了,我给您送过来了。”
  “谢谢啊。”乔溪禾指了指衣帽间,“把我放到衣帽间里去吧。”
  “好的,少夫人。”女佣按照指示,去挂衣服。
  乔溪禾又等了片刻,之前那名女佣送来了晚餐,新鲜的时蔬、喷香的红烧肉还有精心煲出来的好喝又清淡的排骨汤。
  她拿了筷子,美滋滋的大快朵颐时,眼神冷不丁的落在了裴庭远的电脑上。
  屏幕黑漆漆的,倒映出她有些傻乎乎的脸。
  这会儿,裴庭远去哪里了呢?
  此时,在城中某个热闹的酒吧里,尽管夜色已经深了,连路上的行人都寥寥无几,但是酒吧里人头攒动,随着劲爆的音乐,人群在狂欢跳舞,醇香的美酒飞溅出来,夹杂着人们的笑声。
  与这里的热闹不同的是,角落里的一间包厢里,却是安安静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顾衍杭翘着二郎腿,将一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这件事,你满意了吧?”
  女人红唇微微勾起,“算是能给他们制造一点点的麻烦吧。”
  “看来你很不满足哦?”顾衍杭喝了一口酒,“就算是一点点的小麻烦,只要积累起来,也足以像蚁穴那样,崩溃千里的堤坝。做人啊,还是不要太贪心为好,毕竟你真正的敌人……可是P.L集团总裁裴庭远。”
  女人发出不屑的声音,“等到这个女人被裴庭远和整个裴家厌恶,裴庭远还会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避雨吗?到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而已。”
  “好好好。”顾衍杭摊开手,“那你就等着这一天吧。”
  女人道:“说好的合作,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定会履行的。”
  顾衍杭笑了笑,举起酒杯,“那就祝愿这一天早点到来。”如此一来,他就能在集团内部脱颖而出,说服那些老顽固们,顺利的继承下顾氏集团的总裁宝座。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些蠢的,大概是被感情蒙蔽了眼睛吧?
  他会对乔溪禾和裴庭远下手,完全是出于商场上的利益目的。
  乔溪禾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后,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裴庭远呢?
  这些,他绝对不会和这个蠢女人提起一字半句。
  女人刚拿起酒杯,一直站在门口的保镖忽然走过来,“顾先生,P.L集团的裴庭远出现在了这间酒吧里。”
  顾衍杭眉头微蹙,“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就算他已经查到了幕后主使和他脱不开关系,也绝对不可能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
  这间酒吧开在市区最偏僻的地方,现在主要做老顾客的生意,加上隔音效果做的非常好,外人很少知道在这条幽静的小巷子里,还有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酒吧。
  而他今天出门,一路上也确定过没有人跟踪了。
  为什么裴庭远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听说过裴庭远是这家酒吧的老主顾,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裴庭远出现在这里,就是冲着他来的。
  “你快走吧,”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有些担忧的说道:“绝对不能让裴庭远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嗯。”女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拿起包就要出去。
  保镖忽然伸手一挡,透过门上的细长玻璃往外看了看,这道玻璃是经过精心设置的,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形,而在外面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裴庭远就站在门口了。”他道。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如果让裴庭远发现自己也在包厢里,那么现在的努力和计划就都白费了,说不定还会遭受到裴庭远的疯狂报复和唾弃,这怎么能让她甘心呢?
  就在她束手无策之际,顾衍杭起身,打开了衣柜的门。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先躲在这里,看看我和裴庭远到底会说什么?”
  这间酒吧有些年头了,所以衣柜老式而简易,打开门的时候还发出“吱呀”的响声,真让人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崩塌了。
  而且里面黑乎乎的,就让人感觉很脏。
  以她的身份,怎么能够容忍得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问道。
  顾衍杭耸耸肩膀,“没有。”他就是故意向折辱一下这个高傲到嚣张的女人,让她必须得屈尊纡贵的躲在脏兮兮的衣柜里,像一只老鼠似的,偷听外面人的对话。
  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个女人,其实在衣柜的后面,有一道暗门。
  是很久很久以前,酒吧里做一些非法生意的时候,逃避警察搜查而用的。
  这时,又想起敲门声,从声音和节奏上来看,那个人已经很不耐烦了。
  “顾衍杭,我知道你在里面,怎么?像个老鼠似的躲着,不敢吭声的吗?”
  在换音乐的空隙,外面响起讥笑声。
  女人咬了咬牙,躲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