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对话
林墨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这或许是齐岚唯一的借口，但这个借口他觉得是他过于担心了。林墨的不稳定性让他有些害怕，在野外他跟踪林墨数次，每次都看着他变得更加强大，但也更加害怕。
要除掉他很简单，趁他还没有强大起来，但是把他当成研究对象，进行基因实验才是最好的方式。
林墨走进齐岚家里，他一个人住，冷冷清清。
“你没有其他人一起住吗？”
“这是我办公的屋子，一般情况下我都在这里住。”齐岚坐下，邀请林墨坐下喝茶。
林墨道：“喝茶就算了，我这个人不会喝，也没这种高雅的爱好。”
齐岚声色不动地道：“是么，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如直说了吧，不需要拐弯抹角兜圈子。”
林墨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糖果，说：“我吃一块没关系吧？”
齐岚没有说话。
林墨吃了糖，四处打量，齐岚的办公室很简洁，墙上挂了一些画，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作品，可能是出自名家。不过他看到一幅画非常眼熟，仔细一瞅，想起了地底的壁画，这两幅画似乎出自同一个人。
他对地底的壁画印象太深，尽管画画的艺术他不了解，但是风格相似一眼能够看出来。
“这幅画是谁画的？”林墨伸手一指。
齐岚道：“齐伦珏。”
林墨没听过这个人，示意齐岚。
齐岚真想给林墨一嘴巴子，悠悠说道：“齐白石的后人，也是我的先辈，我们齐家本就是他们的后代，血脉相连。这幅画是在冰氧纪开始一百年画的，他去过很多人都没去过的地方，那时候的地球，虫子还没有崛起，野外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危险。不过胆子小的话，可能会被一些动物或者人类的尸骨吓到。”
林墨点点头。
齐伦珏，这个人也不简单。
齐岚继续道：“在大黑暗时代，五百年前左右吧，那时候最黑暗。人类为了争夺资源，为了抢夺高峰的主导权，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摩擦，最严重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资源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虫族出现，人类可能会为了资源，杀个天翻地覆，而现在的人类数量，可能达不到一亿。”
林墨摇头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对抗，如果不对抗，人类的存在有何意义？”
齐岚有些意外的看着林墨，说：“最黑暗的时代，人类自相残杀，直到虫族崛起。”
他没有隐瞒什么东西，或许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绝密，林墨也即将成为试验品，和他说说故事也无妨。
“先辈齐伦珏，去过一个地方，但是他没有告诉后人是哪个位置。在他的自传记载中，去过的地方在地底最深处，那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虫族崛起的迹象。”说到这里，齐岚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虫族的崛起，不是意外，也不是时代的衍化过程，而是一种大自然的策划，你知道我说的大自然是什么吧。”
“地球。”
齐岚摇头道：“地球如果有生命意识，就会抑制各种生物的平衡，虫族是被制造出来的，当初一度怀疑过是某些超级人类，但后来否定了。”
林墨眼睛一亮：“不是不可能。”
“没可能，齐伦珏老爷子当初得知了一些虫卵的存在，告诉了联盟。我们才会比美国、其他国家更早进入全民时代，减少了很多损失。”
按照人类世末日后的变化，冰氧纪目前已经走过了三个时代。
一开始是备战时代，抢资源。
后来进入了大黑暗时代，人类残杀的凶狠。
而后，进入全民时代，虫族初露端倪。
现在，是抗争时代，也是团结时代，全世界人类大团结，对抗虫族。
但哪有什么大团结呢，一旦有资源，还不是抢的头破血流。
林墨道：“齐岚先生，我想知道，当初我离开基地，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连我出生都计划好了，还是我盗取了DNA后，才开始这个计划的？”
齐岚眼神闪烁，说：“计划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都不同，我们会观察任何一个同胞。”
“大海捞针般的筛选。”林墨摸着下巴。
齐岚道：“不是，意外和我们的选择哪个先来，你应该清楚，当然是意外。我们选择一批人作为先行者，是做好了最好和最坏的打算，所有人强行提升自己的能力，都是经过了自我意愿，为了人类铺路。这一点，我认可，想必你也认可的。意外就是，你，你这样的人，不管是因为得到了基因药品或者DNA，还是自我突破变化，都属于意外。这一批人，我们会特别关注，一旦他们变得更强，适应了这个时代，就会成为我们反击时代计划的一部分。”
林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是意外。”
“你当然是意外，你盗取DNA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期望，但你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
林墨靠在椅子上，他没有告诉齐岚，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盗取DNA……是为了什么。
别人眼里的意外，其实是他的计划。
至今他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逃离计划，忽略掉了所有的细节，只记得离开。
林墨又剥了一颗糖，说：“你觉得地球，什么时候会解冻。”
“正常情况，十万年吧。”齐岚说起这个事，也有些无奈。
这是整个宇宙的规则变化，不是他们所能理解和掌控的，哪怕费尽心思，能够和大自然对抗，可面对宇宙，他们不过是一粒尘埃。
林墨指着一张太阳的图片，家家户户几乎都有这个图片，说：“太阳温度很高，能够融化这些冰吧。”
齐岚笑了，说：“那当然。”
“联盟或者说是全世界议会有没有说过逃离计划？”林墨想起当初小欧的那句话，问起了齐岚。
齐岚皱眉道：“你的意思？”
林墨道：“如果太阳温度够高，可以解冻并且带给地球温暖，是不是可以拉近太阳，或者说把地球推向太阳呢？”
齐岚愣了好一会，才哈哈笑道：“你真是能想，但一点用都没有，这并不是太阳远离了地球造成的这一切，而是大气层的空气混合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可能来自于其他星球的潮汐运动，或者是行星轨迹偏移，甚至是恒星的长距离变化导致。当然，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可能会改变冰氧纪时代，但是你觉得做到这样，以目前人类的科技和资源，能成功？”
林墨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齐岚正色道：“世界议会是有说过这个问题，逃离太阳计划，但是这可是个大工程，就算在冰氧纪之前都无法实现的工程，现在更不可能实现。”
林墨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
“好吧，既然这些都行不通，那么就说最后一件事吧。”
“说。”齐岚早就想让林墨走了。
林墨看着齐岚，又拿起一块糖。
“听说，齐天在野外没有回来，防御圈已经放弃，他们四面楚歌。”
齐岚面无表情的道：“你消息还挺灵通。”
林墨道：“不过如此，四面楚歌说的是当年的项羽，齐天应该比不上霸王吧，想突围到乌江边应该也不可能。”
“你什么意思。”齐岚语气渐冷。
林墨道：“我想，反正我是一个试验品，那么在我变成你们的财产之前，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后人记得。”
齐岚盯着林墨，而林墨也看着齐岚，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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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真真走进酒馆，喝了一大桶酒，微醺之际，她看到了一个翩翩公子哥，嘻嘻一笑，拿着酒杯走过去。
“你好，我是艾真真，能一起喝杯酒吗？”
公子哥目光上扬，扫过艾真真全身，说：“你，认识我吗？”
“喝完不就认识了。”艾真真瞅着他肩膀上的印花，别过目光，道：“来，干一杯。”
他举起酒杯，旁边有人起哄，冷清的酒馆热闹起来。基地是一家人，大家克制本分，活的本本分分，却没想到，一个青春期的姑娘这么大胆。
“怎么称呼啊。”艾真真喝完一杯酒，埋怨的撒个娇。
他左右看了看，说：“王知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