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条件与承诺
这是林璟珩最真实的想法,征战数年,看惯了生死离别,更希望平凡安稳的生活。
“如若本世子说,本世子上心了呢?那个位置,本世子是一样要得到,自然,需要将军府的助力,故,林将军,往后璃王府和将军府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璟珩诧异的看着司空翳,“世子……”
“焰棠!”
司空翳喊了一声,后对林璟珩道:“林将军,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例如你,尽管这些年,你忠于凤国,为国征战,为百姓的安康而出生入死,可结果呢?皇帝还不是想要你死,想要你们将军府死。”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都是局中人,谁又能逃脱呢?
焰棠推着司空翳出了大厅,“林将军,本世子静候佳音。”
司空翳所说的话,林璟珩何尝不明白,只是人生有太多软肋,他不敢拿至亲之人的性命去做赌注,林璟珩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再失去至亲了。
林璟珩的犹豫,司空翳心里也清楚,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林璟珩最终会想明白,要想保护好至亲血脉,只有推翻皇帝,不然,即使他辞官回乡,皇帝也不会放心让他离开,定会不遗余力的追杀,定要灭门,以绝后患。
司空翳来到林念菀所住的院子,林宇皓和林宇烨守在门前,似两尊尽忠职守的门神,他没有废话,直接问:“本世子如何才能带走令妹?”
林宇烨狠狠的白了一眼司空翳,若非林念菀非嫁不可,仅凭司空翳刚才的话,林宇烨揍他八回十回都是少的。
林宇皓也不期待林宇烨说话,他不添乱就行了,“尽管您的身份尊贵,但此时此刻,您只是求娶吾妹的男子,想要带走吾妹,只有一个条件。”
“请讲!”
司空翳并没有生气,若是今日换做司空翎,他怕是会让娶司空翎的那个人脱一层皮。
“吾妹许配给世子,我们不强求世子喜欢吾妹,但请世子善待她,给她一间小院便可,待将来有机会,我们定会将她接走,绝不会让世子困扰。”
这是将军府唯一的要求,也是唯一的条件,嫁给司空翳,实属无奈,但他们还是希望司空翳善待林念菀,就当林念菀换了一个院落居住。
对于这个条件,司空翳真的有些意外,本来,他以为林宇皓会提特别过分的要求,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他们兄弟三人连同林将军为了林念菀,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与此同时,司空翳也理解了当初林念菀的做法。
司空翳丝毫没有犹豫,“林少将军请放心,本世子既然娶了林姑娘,自会善待林姑娘。”在他没有失去兴趣之前。
即便失了兴趣,以司空翳的人品,也无需担心,他不会对林念菀如何,就当府里多养一个闲人,这一点,还是不用担心。
司空翳的人品值得信赖,既然他承诺了,自不会失信于人,故而,林宇皓让开了路。
林宇烨依旧是不情愿的模样,他恶狠狠的警告道:“我不管你的身份,但你记住,只要我家念念受了委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瞥了一眼司空翳残废的双腿,继续说:“还有,只要我家念念还是你的世子妃,你就不能纳妾,有通房丫头等一大群女子,我可不想我家念念白白受委屈。”
“宇烨!胡说什么呢?”林宇皓还是等林宇烨说完,才开口阻止,很明显,林宇皓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碍于司空翳是司空翎的兄长,才有所收敛。
司空翳是何等精明的人,会看不穿兄弟俩之间的小九九,不过念在他们宠妹的情况下,不予他们计较,“那是自然,如若有一日,本世子重娶,璃王府中自然不会有令妹的存在。”
他们何尝不明白,不管今日让司空翳如何保证,都只是嘴上说说。
林宇烨只好让开路。
司空翳算是轻而易举的进了院。
焰棠上前,敲了敲紧闭的门,“世子妃,世子来了。”
如此算是通知林念菀,司空翳出现了。
屋门从里打开,林悦昕走出来,站在旁侧,“大哥,方才念念已拜别爹爹和娘亲,你可送念念出门。”
林宇烨抢先一步,进了屋子,只听见他说:“念念,小哥送你。”
新嫁娘的脚是不能粘地,故而,需要家中兄弟背。
林宇烨半蹲身子,轻轻松松背起柔弱的林念菀,一步一步,送她出门。
林宇烨足足用了两刻钟,才将林念菀背至大门前。
府前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顶用红绸缎缠着,喜庆得很,迎亲队伍的锣鼓在马车前面,马车后面是将军府的嫁妆,婚事比较仓促,准备的不全,能给的林璟珩都给了,最后,还塞给了林念菀几万两的压箱底银票。
这几万两,以及嫁妆,怕是将将军府掏空了,爹娘总是如此,深怕自己的儿女吃了亏,受了罪,将最好的都留给儿女。
林宇烨将林念菀背上马车,还不忘叮嘱林念菀,“念念,若是有朝一日,他欺负你,你告诉小哥,小哥帮你报仇,若是你想回来,就回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下的林念菀点点头。
林宇烨不舍的望着林念菀,心里有股冲动,想要带着林念菀离开,结果,却林宇皓拉了下来,“好了。”
在焰棠的帮忙下,司空翳也坐在马车上。
林宇皓提醒道:“善待吾妹。”
锣鼓敲响,马车缓缓离开,留下两位不舍的兄长。
“大哥,我还是担心念念。”
林宇皓瞟了一眼林宇烨,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准备回去时,却无意间瞥到躲在暗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眼巴巴的看着马车从他的视线里消失,那个人正是林璟珩。
林宇皓摇摇头,没有喊林璟珩,而是直接回屋了。
对于林璟珩,林宇皓清楚,爹一直如此,明明不舍,却不肯说出来,甚至连道别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