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异僧一人守荒山
不知多少城池在他们这般的脚步之下轰然倒塌,多少国家归于寂灭,他们,就是凶名赫赫的虎贲雄师,天下第一铁血军,这等名声,他们无愧,绝对担当的起。
风随云而动,草木尽皆兵。
这荒山之上,虽然看似风平浪静,但不知有怎样的危险等着他们,龙潭虎穴,实不为过。
但他们义无反顾,个个报杀心,这就是虎贲雄师的气势,这才是天下第一雄师的气势。
正当他们要踏足的时候,忽然,远处一人缓缓走来,步速不快,却带着难以言明的气韵。
每一步,仿佛都是随风,随天地而动,又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头之上,随着心跳,实在有些压迫,让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天地间的重力仿佛是给了他们特殊的照顾,比之往常多了好几倍,刚要迈开的步子只能僵在原地。
“各位施主,还请留步。”他双手合十,一句低声轻吟。
素衣袈裟,脸上的沟沟壑壑是他经历岁月的痕迹,本应该慈悲的脸上,却因为一双三角杀人眼大煞风景,怎么看也不像是佛门中人。
世间有这种长相的,也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大明之国师,异僧姚光逍。
一生功过参半,在朝堂之上,他是开国之功臣,可以说若是没有他,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大明,他,无愧于江山。
但身为佛门中人,他不吃斋念佛,守青灯而度日,反而是投身军旅,一言伏尸百万,这杀心,实在是有些污了佛门清净地。
“若是友,我李斯笑迎大明国师,若是敌,速速离去,否则,我就送你去见佛祖。”看着他,李斯厉声说道。
事到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是阻挡他之人,管你是布衣百姓还是王侯将相,通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事,没得商量,不打折扣。
“我此行,就是为了阻挡你们上这荒山。”听了他的话,姚光逍依旧是平静的说道。
有时候,这人真的是让人看不懂,他心中到底想的什么,无人可知。
要说他是为了高官厚禄而助大明国朱棣篡夺江山,那可真就大错特错了。
自其坐上帝位后,这异僧就想退出朝堂,于深山老林之中隐居,且不要金银一丝一毫。
还是在朱棣的一再挽留之下,他才同意坐上这大明国师的位置。
尽管如此,他每次退朝之后,依旧是会回到寺庙之中,守青灯,手持木鱼诵佛经,吃得是普通的斋饭,住的是普通的房屋,穿的是平常袈裟,跟普通和尚没有一点区别。
但如果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那有何必费尽千辛万苦,挖空了心思,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甘愿承受天下人的冷眼与骂名,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初就在寺庙之中安安心心的当个普通和尚,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所以,他才能有异僧的称号,天下,就是由他们这种人所谱写,想想,那个名震世间之人不都有着不同寻常之处,若是一味随波逐流,只能是平平庸庸度过一生。
“为何?我大秦国可有得罪的地方?”李斯问道。
他实在是有些奇怪,据他所知,这姚光逍同天下第一纵横士并没有什么交情,何必冒这等风险,与他大秦国为敌。
“不曾有。”姚光逍依旧是双手合十,一脸平静的开口说道。
恍惚间,真的让人有点错觉,仿佛他真的是一代高僧。
“那你为什么要与我大秦国为敌?”李斯又开口,他实在是有些疑惑。
这世间万事万物,总归得有个因果,没有无理由的爱,也没有无理由的恨。
但这姚光逍的行事,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为什么,遵从本心罢了。”他道。
佛门之事,就是这么的任性,本心本心,说白了就是我想的意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理由,也说不出理由。
可能当初他助朱棣篡位,也是遵从本心。
你说你的本心就不能有点好事,比如说要济世救民,想吃什么,想去哪转转,多好,非的要做这种惊天动地的事,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你大明国,要同我大秦为敌?”李斯的又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大明可非同小可,虽然比不上大秦国天下第一大国那般威震天下,引四方臣服,但却也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一方裂地诸侯,能够屹立不倒,自然有可取之处。
当年,两大裂地诸侯联手,打出朱棣是逆贼,要为天下除害,为正室正名的口号,发兵数十万,要攻破大明国。
但说白了这都是一些屁话,说的是冠冕堂皇,不过是用这个为幌子,挂羊头卖狗肉,无非就是要攻城掠地,成功之后两国将大明瓜分,纳入自己的版图。
那时的大明国,刚刚经历了一连串的内战,国力几近空虚,尽管如此,朱棣依旧凛然不惧,率相差悬殊的大军应战两国。
那一战,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可能已经没人能记得清楚,但结果,让人难忘。
在姚光逍和朱棣的领导之下,他们大破敌军,几十万人,回去的十不足一,尸体堆积如山,实在恐怖。
就一天,原本偏居一隅,名声不显得大明国立即名满天下,跻身十大诸侯国,从此,无人再敢轻视。
而且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大明的实力肯定更加恐怖,究竟如何,没人挑衅,他们也不主动进攻,自然是无人可知。
但,绝对恐怖。
“我此来,代表的仅仅是姚光逍,身份不过一僧人,与大明,与国师无关,大明不曾想与大秦为敌,与你等为敌的,是我姚光逍。”异僧说道。
气势永远不是靠声音撑起来的,他虽然声音依旧不急不缓,但在众人耳中,实在是恐怖,霸道。
以一人之力,对大秦国的奇谋良将,百万虎贲雄师,这若是说出去,肯定是让人笑掉大牙。
但他就这么做了,如蚍蜉撼大树,又能如何,不自量力,又能如何,关键是,他做了。
行别人不可为,不敢为,不能为之事,这才不愧异僧之名,他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