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太爷给前来观礼的李怀光三人讲起了鬼谷一脉有哪些出名的先贤,唬得新结义的三兄弟一愣一愣的,倒是把路了了臊得一张脸通红通红。
拜过先祖,又要给新晋的师父路了了以及师娘艾米尔磕头。
三叩九拜之后,小柏良器就定定看着路了了。一直有些局促不安的艾米尔倒是最先反应过来,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白色的狼牙项链递给了小柏良器。
“你长大后,如果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将这根狼牙项链送与她,别人一见到这根狼牙项链,就会明白姑娘的夫郎,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小柏良器把玩了一下,抬头睁大亮亮的眼睛望着艾米尔:“师娘,这项链是师父送与你的么?”
艾米尔笑着摇摇头:“这是我娘亲送给我的,你师父啊,可还没有送我什么东西哦。”
路了了内心正纠结无比,自己身上哪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这突然冒出的弟子,一个小屁孩子啊。听得艾米尔话后,脸色很是尴尬,不自然的抽了抽。
看着眼里藏着一丝轻视的柏良器,火气一下就起来了。看来不给你点东西看看,到真让这小屁孩给轻视了。
万般不舍,十分肉疼的取出承影剑,递在柏良器的面前:“这把承影剑,乃是春秋有名的优雅之剑,无影无形,锋利无比,师父太白先生赐给我也就三年。
承影随我下山不过不到一年,就剑斩四名凶徒。三位是拐骗幼童斩手去足,让他们去行乞的花子帮恶人。一位是横行西北多年,无恶不作的马匪大首领病虎花林。现在我将此剑赠与你,希望你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见到二尺余长,透明无色的承影剑,柏良器一把接了过来,爱不释手。
“老二!病虎花林是被你杀的?”李怀光吃惊的望着路了了。
路了了依旧肉痛的望着承影剑,点了点头。
“看来,与我比试的时候,你都未尽全力啊。”李怀光不满的说道。
“大表哥!你现在是我师父的结义大哥,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好呢?”柏良器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定定的看着李怀光。
“随便随便,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李怀光不耐烦的挥挥手。
“大师伯!”柏良器一边叫了一声大师伯一边伸出了手。
李怀光楞了,不敢相信的望着柏良器:“鬼谷门人,都这么无耻么?”
柏良器也不说话,不依不饶伸着手。
韩游瑰韩胖子冷汗直流,心里电转,笑眯眯的望着柏良器:“我是你三师叔,明天起我教你一套剑法可好!”
柏良器想了想,点了点头。
侯仲庄一旁急忙说道:“我是你四师叔,我可以教你一套枪术。”
柏良器也点点头认可了。
李怀光在身上左摸右摸,实在没东西可拿出手,可他也没脸再说教柏良器枪术。看见柏良器胸口的狼牙项链,灵机一动。
“我家幼妹年约无岁,长得是乖巧无比,等她长大了,我送她给你做媳妇,亲上加亲,好不好。”;
柏良器仔细看了李怀光两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柏良器要找媳妇,一定要找师娘那般美丽的女子。”
李怀光恼了:“劳资以后带你做将军,可行!”
柏良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柏良器前来给路了了请安,手里把玩着那把承影剑。
路了了感觉心口疼了疼,心想这小子可以啊。自己艺成下山屁都没捞着一个,一把承影还是当初用药丸换来的。这小子倒好,刚拜自己为师,连韩游瑰与侯仲庄两个穷得叮当响的家伙,都被他挖去了东西。
“师父!准备教我些什么呢?”柏良器慢悠悠懒洋洋的问道。
“五行阴阳开天地,纵横捭阖定生息!宏图一展惊风云,霸业千秋震乾坤!!诸子百家称(创)世纪,奇门鬼谷俱真经。”路了了神色傲然,念出了《鬼谷吟》。
想当初,自己被太宾先生给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正好来吓唬吓唬你这小屁孩。
“别说那些花哨虚里的东西,我只想学习剑术和兵法,你能不能教我?”柏良器很是不耐的说道。
路了了怒了,自己夫纲不振也就罢了,难道师威也不能振?
“想学兵法剑术是么,现在就先去练习拔剑五百次!”;
杨家庄住了将近半月,路了了他们要离开了。韩游瑰真的像把艾米尔当成姐姐一般,分别时眼泪不要钱似的直流。倒比那位年幼就要离家,随路了了远游的柏良器还不堪。
痛失承影剑,多了一位小小的跟屁虫,路了了心情郁闷了很久。驾着杨家赠送的马车,三人慢慢的就要来到幽州范阳。
“你们可知道大唐剑圣裴旻,听说他退隐之后就隐居在云蒙山。剑圣虽然早已逝去,但他与我师太白先生关系匪浅。既然来到这里,我也得前去拜祭一番才对。”
路了了对着车里的两人说道。
艾米尔早就发现,路了了一直故意拖延着行程,却也不去揭穿他。她自己心里何尝又不是,盼望着这行程能无休无止的行经下去。
云蒙山云雾变幻莫测,沟谷幽深,奇峰异石,飞瀑流泉比比皆是。让徒步登山的三人一边感叹此地风景优美,一边叫苦不迭,抱怨道路难行。
好不容易遇见樵夫,这才打听到裴家隐居的山谷。
山路歇息时,就见得山路上一年轻少女背着一死去的黄羊健步如飞,眨眼间就到了三人近前。
将黄羊重重的扔在地上,少女捋着头发,用衣襟擦拭着汗水,直直的瞪着路了了问道:“你等何人,到此何事?”
路了了见这少女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窈窕健硕,一张脸不施粉黛,英姿飒爽。连问话也是干脆直接,豪气万分。于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我等前来,乃是前去裴家庄拜祭裴旻裴老将军,不知姑娘是又是何人?”
“这倒是巧了,我叫裴五娘,正是裴老将军的孙女。裴家庄早就没人了,还好你们遇到我,不然就会白跑一躺。”少女取下肩上猎弓,拿出水囊就大喝了一口。
“哦!原来是师侄裴姑娘。不知裴姑娘能否带我们去祖上坟地,让我等前去拜祭令爷一番。”路了了拱拱手说道。
“你称我什么?师侄!你是何人,有何资格称我师侄?”裴五娘睁大眼睛,怒视路了了。
“家师太白先生,昔年曾拜会裴老将军,切磋剑术。两人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我叫你一声师侄女,应该没错吧。”路了了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不不不!”裴五娘连连摆手:“你师父太白先生当年曾求教于我爷爷,以弟子礼侍之。所以,你我应该平辈论之。”
“我亲耳听得我师太白先生说起,是与裴老将军平辈论交,何来以弟子之礼侍之一说。师侄女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乱了辈分。”平白的高了一辈,路了了哪肯轻易放弃。
“我家的《将军剑》,你师父可曾学得。如果学去了,那就得以弟子论。”裴五娘不肯示弱。
“将军剑么,我现在也正在练习呢。”柏良器骄傲的说道。
“这位是?”裴五娘指着柏良器问道。
“我新收弟子柏良器,还不过来见过你师姐。”路了了暗自得意的拍了柏良器一下。
“连你的弟子都学会了我裴家的剑法,你还敢不认!”裴五娘恼怒的望着路了了。
艾米尔没好气的瞪了路了了一眼:“你又大不了这位裴姑娘多少,为何非要人家叫你师叔才甘心。”
“呵呵!”裴五娘高兴的笑了起来:“这位看来就是师嫂了,你长得可真是好看啊。”
路了了很不甘心,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小弟弟真乖,叫声师姑来听听,等下姐姐炖了这头黄羊,把最好的肉给你吃。”裴五娘也不管前后矛盾,又逗起了柏良器。
“师姑!”柏良器咽了一口口水,直接把路了了给出卖了。
去裴家庄的路上,路了了敲了一下柏良器的头。“没出息的东西,一顿肉就被收买了。”
柏良器抬起头:“你看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一会儿叫我小弟弟,一会儿自称姐姐。我叫她一声师姑又不会少一块肉,倒是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肉,有什么不好。”
路了了楞了好一会儿,看来自己心不甘情不愿收下的这位弟子,长大以后说不得真是一位不得了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