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军如此,民何惧.民如此,军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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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不断地奔跑,直到累晕在路边。
当他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晚,他还是不出意料的落到了敌人的手中,一个小孩子,有这么可能跑得过骑兵,又怎么可能跑得过战火。
捉住他的敌人是一群头上编满各种辫子,身上挂着五颜六色骨饰,喜欢穿着皮毛,喜欢骑着骏马的——栗末人,大易北方的死敌。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身份,战火中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太普通了,太多人的父母死在了敌人的铁蹄下。
身边,一个年迈老者,关切的问着他:“你终于醒来?哎——作孽呀,这么小的孩子都”
他头艰难地抬起,看着四周的情形,这是一个大笼子,一个关押老弱妇孺的地方,一个俘虏集中营。看的出来就在两狼山城的城外,远远地还可以看到正在燃烧这的两狼山城,四周满是满脸绝望的那男女女,哭泣、沉默、哀嚎。
山城后,两座如同巨狼昂头般的山峰,似乎都在凄厉不甘地嘶嚎。正因为那两座山峰,这里才被称作两狼山城。
大群栗末的蛮兵,手提弯刀,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仿佛看着待在的羔羊。
一个穿着大易将甲的男人被栗末的士兵,押了过来,摁倒在地。
这是一个英武的男人,年轻、英俊、智慧,此时脸上却满是血污,身上伤痕累累,血迹一直流到地上,他的双腿已经被敌人砸断,因为这是敌人想让他跪下的唯一办法。
男孩愣住了——那是他的父亲——曾今未尝一败的青年名将。
一个栗末的将军走来,看着眼前的青年将领问道:“哈哈哈,‘兵鬼’萧隼,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手上,你也配叫兵鬼,明知是陷阱你也往里跳!全军覆没啊!哈哈哈哈!”
“那你死了多少人在捉住我?两万?还是三万?”青年将领带着嘲讽地语气说完,随后神色一凛,厉声说道:“我只有三千大易儿郎——三千个好兄弟!我值——了!”掷地有声的话说完,栗末的将军气的浑身发抖。
狂风怒号,烈火熊熊,夜鸦低鸣,仿佛一切恶都像是在嘲笑这个栗末的将军。他赢了吗?袭击两狼山城,劫持对方的妻儿,逼对方进入自己包围圈,他也许赢了。
可他整整五万栗末精锐狼骑,被对方三千人游骑左冲右杀,竟损失大半,就算对方全军覆没,他以后的仗也别打了。
栗末将军恶狠狠地一笑:“好,我不会杀你!”说完冲着身后一喊:“小公主殿下,这个大易的名将你来杀。”
说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昂着头走来,身上披着银灰的雪青狼皮,穿着灰白的长裙,身上戴着一些银饰。女孩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很漂亮,闪着银光。她强忍着恐惧和兴奋,走向这个大易的青年将领。
栗末的将军忘了一眼笼中的一众俘虏,说道:“我要你们这些大易的猪猡看着,你们的将军,是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转头又对着青年将领说道:“我要你死的无比羞耻!顺便说一句,你的妻儿要么已经死在乱军中,要么就在那些俘虏里。这座山城没什么人逃掉。”
青年将领没有回答他,却拼命挪动着断掉的双膝,深深地冲着不远处,关押的大易俘虏磕下一个重重的得头:“乡亲们,对不起了!我萧隼有愧于你们!我没能救得了你们!”
男孩哭了,撕心裂肺,他想冲出去,可他却冲不破这囚笼。
一句“父亲”想要脱口而出,他想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踏上黄泉。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不在清澈,却变得凌冽,变得酷寒,自己死死地捂住嘴巴——他告诉自己:他要活着,他要亲眼看着这些人覆灭,他要亲手完成自己父亲未完成的事!
青年将领磕完这个头,却再次艰难地挺起高傲的胸膛,仿佛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对方手里一般。
女孩强压心头的恐惧和激动,将手中的匕首送进青年将领的咽喉,然后横着划了一个半圆,鲜血如同喷泉,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因为疼痛在刚开始抖动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坚挺的胸膛不愿意有一丝起伏。他的眼睛盯着女孩的明亮清澈的眸子,但却没有一丝仇恨,更多的是感谢,是鼓励,是赞许。少女愣住了!
男孩如同在无尽深渊,在凛冬冰湖,在火山熔岩。
他哭着,却不愿让自己的眼睛眨上一下,他要让这一幕永远铭刻在自己心中。最后他用全身的力气,拼命喊出:“将军!一路——走好!”声音那么稚嫩,凄凉却穿透无尽的黑夜,直达天际。
没有葬礼,什么也没有。一个孩子,却只能用这一句嘶吼,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
青年将领听到了那句呐喊,看到了那个男孩,本来暗淡下去的眼睛再次露出一点光,那是一点欣慰——他的儿子至少这一刻还是活着。
“将军!走好!”男孩继续声嘶力竭地呐喊,仅剩的力气用在这一声稚嫩,并不嘹亮,但却振聋发聩的声音上。那一刻夜风似乎更加猛烈,它要为这个声音吟唱;烈火更加汹涌,它腰围这个声音助威;夜鸦愈发悲鸣,它要为这一幕献上自己的赞歌。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小男孩,栗末的士兵不知所措,小女孩满脸疑惑,笼中的妇孺们却在惊骇中觉得心底有什么在升起。
栗末的将军满脸涨的通红,心中那股本来的盛怒却多了一丝恐惧,他语速极快地命令着:“杀了他!宰了那个小鬼!”
他身后的一个士兵,拔出腰间弯刀,走到笼子跟前,正要命令旁边的人打开笼子,将这个男孩提出来。
却忽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将军走好!”另一个俘虏发出了同样的呐喊,这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
“将军走好!”第三声。
“将军走好!”第四声。
接下来,第五声,第六声,第七声
直到成千上万的俘虏都开始不要命般声嘶力竭的狂吼!所有的吼声最后汇成同一句话:“将军走好!”
俘虏们看到了,看到了这个青年将领义无反顾的冲入包围,看到了这个将领用单薄的兵力抵抗汹涌的敌军,看到了这个将领,即使自己落入敌手,也要试试能不能从敌军手中解救这座已经陷入火海的山城。
他们没什么可以送这位将军上路,只有这句呐喊。
那一刻山城后那两座仿佛巨狼头颅般的山峰,仿佛真的化为巨狼,不断地向着苍天嘶吼,就好像是两头相依为命的狼,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不惧虎豹,不惧风霜,顽强的傲立与天地之间。
男孩惊呆了,他在那一刻,看到的不是一群老弱妇孺,而是一个奇迹,一个盛大葬礼,一个国家的根基,一个即将到来的崭新时代。
男孩在那一刻明白,身后的这些人就是父亲的责任,就是父亲拼搏一身为之身死的缘由,这就是“大易”!这就是他们自己!
正要打开笼门的士兵被惊呆了,被吓住了,手开始颤抖,手中刚拿出来的钥匙掉到了地上,双腿不自觉的后退,说什么也不敢再打开笼门。
还拿着匕首的女孩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到了,手中的匕首滑落地面,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开始迷茫。
青年将领却似乎听到了最动人的乐曲,眼角滑落一滴泪水,身体慢慢地朝旁边倒去,那一刻他的嘴角挂着最欣慰的笑容——因为他知道,这场仗他们已经赢了!
军如此,民何惧。
民如此,军何惧。
栗末的将军脖子上青筋暴起,这和他想的不一样。恐惧!一如他面对那个大易青年将领时的恐惧!他惊恐地喊叫着:“疯了疯了!这些人都疯了!杀光他们!”
所有的士兵,都颤巍巍地拔出弯刀,走向笼子,他们犹豫着,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
“住手!”小女孩,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量喊出这个词语。
栗末将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女孩,愤怒地骂:“这里轮不到你发号施令!所有人给我杀!”但这一回没有人再听他的,却都敬畏地看着这个女孩。
女孩冷冷地斜过眼睛,用眼角瞪着这位栗末的将军,语气森然地说道:“我是栗末的大公主!我是杀死‘兵鬼’萧隼的人!我是——乌云格日·孛儿只斤!我能不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她问的是将军,将军却卡住了一般,竟然说不出话,周围的士兵,却仿佛鬼使神差般徐徐弯下自己的膝盖,右手扶胸。
“愿为公主马首是瞻!”第一个人说出这句话。
接下来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直到所有士兵喊出同一句话。
栗末的将军惊呆了,他竟然感觉到,这个刚杀完人的女孩,身上的气势凌然而变,那个曾经怯懦的丫头,竟然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上位者,一个让所有人都开始敬畏地存在。这一刻他明白了,杀死萧隼的是这个小女孩!而不是他!
这一幕是那么的诡异,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敬畏地伏倒在一个小姑娘身前,可这一幕竟然毫无违和,一切似乎那么顺理成章。
“所有俘虏,带回王都!”说完,长裙一摆,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战马
菲尼克斯用力地摇摇头,他每天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夜的事,他不想去忘记,回忆里有太多的东西,思念、感动、决心、责任回忆能让他时刻牢记自己是谁,自己该干什么,自己该去哪里,他害怕自己妥协于生存环境,妥协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