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被劫掠的商队

  阿尔莱德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毫无困意的酒馆老板一直十分紧张的在盯着自己,寥寥几个食客也都是面带愁容的默默进餐,已经打扫完毕的侍者们围坐在靠近厨房的桌子旁,一脸的无聊甚至有人还打起了哈欠。
  毫无生机的镇子,这是阿尔莱德对它的第一印象,这倒也印证了哈维玛王国皇室的权力斗争所引起的混乱与恐慌席卷了整个国家的传闻。老国王重病卧床不能理政,三位皇子拉拢派系明争暗斗,再加上趁虚而入的邪教焚世之焰和各地的乱军,脆弱的哈维吗王国处在了随时都会崩溃分裂的危险境地。
  要不是六国还维系着联盟关系,再加上守卫边境的几个军团都听命于王国最忠勇的派拉蒙特将军,动荡不安的哈维玛王国早就成为它强大邻居的嘴中之肉了。不过就算如此‘伟大的神圣国家’萨蒂亚王国也没有放弃插手的机会,在被发觉为大王子的势力提供资金帮助后,萨蒂亚王国便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公开发表了支持大王子继位的声明,这也就是导致两国关系变得几乎敌对的原因。
  吃饱喝足后阿尔莱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观察的地方了,他准备问问老板哪里有住宿的地方。还没等阿尔莱德离开座位,几名士兵谈笑着闯了进来,之所以说闯是因为他们一脚踢开的大门,两扇门砸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看到这几个人进来,原来死气沉沉的大厅里一下子热闹了不少,侍者们慌张的逃进了厨房,食客们一个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并退到了墙边。酒馆老板匆忙绕过柜台,快步的走到那几名士兵面前,上身微躬搓着双手毕恭毕敬的笑着问道:“泰勒大人,您想吃点什么?”
  “今天你这里人不少啊,一定赚了不少钱吧。”一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士兵,环视了一圈大厅后笑着说道。
  “就如往常一样,大人。”酒馆老板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哦,那就是说往常你这里的客人就不少啊。”泰勒很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就太好了,最近兄弟们手头有点紧,凭咱俩的交情你不该帮帮兄弟我吗?”
  “泰勒大人,您应该知道的。最近镇子附近十分不太平,来往的商客都很少,到我这里的客人就更少了。我这一天下来赚的钱都不够维持店面的正常运转了,您可怜可怜我,能不能……少要点。”酒馆老板看着面前这几位越来越狰狞的脸,最终没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我理解,我也很同情你。毕竟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会太为难你的。”泰勒使劲拍了拍酒馆老板的后背,后者因为疼痛稍稍蜷缩起了身子,但他没有躲避也不敢躲避。泰勒揉了揉不小心拍疼的右手,笑着继续说道:“你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一枚金币就好了,我们七个人你就给七枚,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谢……谢谢您。”酒馆老板的脸在抽动着,表情也露出了几分凶相,但他始终低着头不让对面的士兵们看到。迅速转身回到了柜台后,老板俯身在柜台下面忙碌了好一会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手里也多了一个小袋子。
  泰勒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丢下了一句我走了不用送,便转身和自己的几个跟班大笑着离开了酒馆。临出门的时候,一名士兵似乎有些担心的问泰勒道:“队长,咱们这次应该不会再被团长逮着吧?”
  “放心吧,团长的队伍昨天才离开的镇子,况且他们这次的目标可是那个自称狡狼的家伙。”泰勒不以为然的说道。
  “狡狼塞福特?我听说他已经在咱们镇子附近抢掠了不少商队,因为行踪诡异而且没有固定的巢穴,所以一直都未能抓住他,现在已经成了咱们和附近村镇最为头疼的强盗了。”另一名士兵似乎来了兴致似的说道。
  “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不过多亏有了这个家伙的存在,咱们才能不定时的像今天这样快活一阵子。”泰勒十分高兴的说道。
  阿尔莱德一直默默的站在座位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到酒馆老板身边时也没有问任何关于那群人的事。在得到了附近旅馆位置的情报后,阿尔莱德便也离开了酒馆。对于阿尔莱德来说这个镇子只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他的目标是这个王国更深处的地方。
  早上醒来收拾完毕后,阿尔莱德来到了镇子的北边,昨晚从旅店老板那里他得知了有一支商队今天会从镇子上离开,前往离这最近的城市斯普希特。十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横七竖八的停在镇子门口的空地上,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站在两名满脸横肉的保镖前面,正与另一名全副武装的大胡子男人谈笑着。附近还有与大胡子一样装备着各种铠甲和武器的男男女女,不大的空地上几乎站满了人。
  阿尔莱德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后者在看到他后立刻停止了与大胡子的交谈。他打量了一番阿尔莱德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不需要再雇佣护卫了,你去别的地方找活干吧。”
  “您误会了,大人。”阿尔莱德礼貌的笑道,“我只是希望可以搭您的马车前往附近的城市,我会付钱的!”
  阿尔莱德从钱袋里掏出了几枚银币递向了那个中年人,中年人瞟了一眼后就笑道:“这点钱可不够这趟路费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镇子外面有多危险吗?”
  阿尔莱德没有说话而是放回了银币又拿出了两枚金币,中年人咧开嘴笑得更加厉害了,他没说话而是伸出了四个手指。阿尔莱德笑着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两枚金币放到了中年人的手中。
  “一会你就上最后那辆车。”中年人指了指一辆有些破旧的大篷车说道。
  阿尔莱德连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转身便走向了那辆马车。来到车后抬头便看见了里面坐着的十几个负责搬运货物的工人,登上马车后向每个人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他走到了靠近车头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过多一会,阿尔莱德便感觉到马车开始行动起来,掀开一旁的帘布正看见一辆辆马车依次通过打开的栅门,每辆马车的两侧都坐着几名车队护卫,当然除了阿尔莱德坐的这辆。暗自笑了笑后阿尔莱德放下了帘布,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阿尔莱德闭上了眼睛没一会便仿佛睡着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晃动让阿尔莱德重新睁开了眼睛,身体已经感觉不到马车的运动了,好奇的阿尔莱德再次掀起了身旁的帘布。车队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停了下来,中年男人的两个保镖一边吆喝着让工人们下车,一边朝阿尔莱德所坐的尾车走来。
  护卫们都从马车上下来并站在车队的两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车队来到了某处建有道路的山谷,只不过道路已经年久失修,周围还长满了高高的杂草。两侧密集的树木一直延伸到两座山的山顶,望过去树木之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从吩咐工人们到前面干活的保镖口中,阿尔莱德得知了车队停下来的原因,几块巨石和一根横倒在路上的大树挡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商队的领队也就是那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命令工人们将那些阻碍尽快搬开,好让车队能够赶快离开这里。
  知道这里危险竟然还要走这条路,真不知道这些商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阿尔莱德在心里面对那名中年人发出了嘲笑,然后在藏于斗篷中的右手里召唤出了一把匕首。他不知道那些商队护卫们有没有发觉情况的诡异,反正他自己已经因为那么明显的堵路手段而开始注意起道路两侧的杂草丛。
  杂草丛中忽然发出了几道亮光,然后十几支箭矢从中飞了出来。几个应该是资历尚浅的商队护卫倒霉的被射中了要害,剩下的人大多都躲开了射击,除了极个别的家伙不幸被命中了大腿和手臂。
  一大群穿着乱七八糟护具的强盗从杂草中飞奔而出,两三步便来到了护卫们的身边并开始与他们交手。杂草中依旧有箭矢不断飞出,冲出来的强盗们的数量又是护卫们的好几倍,这让一边需要与数个敌人纠缠,一边又要躲避箭矢的护卫们压力倍增。
  阿尔莱德趁乱钻回了车里,虽然有几个强盗跟着也上了车,可这几个倒霉蛋他很轻松的便解决了。强盗们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先解决护卫再解决车队,所以他们除了将拉车的马射杀了,便不再去管任何一辆马车了。阿尔莱德在篷布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并通过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阿尔莱德在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出去对付这些强盗,能让结束后从那个中年人的手中拿到更多的金币。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一把长长的砍刀,从杂草丛中出现又快步向车队走来。
  这个魁梧的男人胸口纹着一匹向前扑出的恶狼,上身唯一一件斗篷也是用巨狼的毛皮所制,裤子虽然是普通的亚麻布长裤,但腰间却围着一整张狼皮。这个家伙明摆着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他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狡狼塞福特。
  看到赛福特后商人们立刻一个个面如死灰,绝望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有些认识他的商队护卫也扔掉了武器,跪下大声的向周围的强盗们投降。虽然一开始护卫们的情况就不容乐观,赛福特的出现加速了防线崩溃的速度。投降的护卫们大多都活了下来,那些硬撑着的则无一例外的为数人围攻惨死当场。
  作为护卫队队长的大胡子有些绝望的冲向了赛福特,结果不仅因为被射出双腿而没能接近对手,还在倒下后被目标一斧枭首。赛福特得意的提着大胡子的脑袋,踩在他的无头的尸体上一边给周围的人看一边狂笑着。
  强盗们发出了整齐而又怪异的喊叫声,他们胜利的呐喊在山谷内久久回响。商队领队被两个盗贼提溜着扔到了赛福特的面前,赛福特故意将大胡子的脑袋扔在了他的身边。中年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动作滑稽的向远离脑袋的方向疯狂的爬着。当他再次被扔回了赛福特的脚边后,他不停的亲吻着对方的右脚并不断乞求着性命。
  “老子等了你三天了。”赛福特一脚将中年男人踢开,然后狞笑着说道,“听说你在镇子里吹嘘自己拥有这个国家最好的护卫队,他们会保证你和你的车队万无一失的通过我的地盘。”
  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的摆手否定并且拼命的向赛福特说着道歉的话语,赛福特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跪在眼前的领队,等对方累的气喘吁吁话不能连后,他又一脚将这个男人踢倒在地然后狠狠踩了踩他的肚子,便转身不再理睬他而是指挥着手下去搬马车上的东西。
  阿尔莱德觉得现在自己出去一定能够从那个商人手里要到不少钱了,便决定下车去会一会这只狡狼。然而当他右脚刚踏上车尾的挡板,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动静。阿尔莱德又缩了回去并再次通过自己划开的口子向外看去。
  阿尔莱德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他看到了被前面射来的箭矢击中的强盗们,杂草中的弓箭手们手忙脚乱的反击着,但他们每射一箭便会从对面射来一箭命中他们的脑袋。很快阿尔莱德听到了许多马蹄的声音,还有不少厉声要求强盗们投降的喊声。
  赛福特笑着看着前面骑马而来的攻击者们,然后像是对自己的朋友打招呼似的挥手喊道:“臭丫头,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的鬼点子也不少啊!”
  “赛福特!赶快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跑不了了。”随着一声娇呵而来的是一位穿着队长铠甲的少女,她双手紧握着一柄长剑从半空中飞身而下劈向举起了长刀的赛福特。挡住了少女的攻击后,赛福特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一边笑着与对方交谈一边抵挡着对方的追击。
  “勤劳的奥丽莎团长终于抓到了狡猾的狡狼赛福特,真是恭喜你了。”赛福特阴阳怪气的笑着说。
  “你激怒我的手段实在太拙劣了,我是不会让你再逃走的。”奥丽莎表情认真的说。
  “我可是真心在祝贺你啊,奥丽莎团长大人。”赛福特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那你不如现在放下武器,这样我就能真切体会到你的真心了。”奥丽莎轻蔑的笑了笑。
  “那怎么行呢!对于凡事认真的奥丽莎团长大人,如果不是用实力赢我的话,您自己也肯定不甘心吧。”赛福特轻轻摇了摇头。
  “少说废话吧!”奥丽莎再次表情认真起来,她浑身上下仿佛都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了。奥丽莎挥舞长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赛福特原本满脸的轻松表情也开始渐渐收敛了起来。两人不断地绕着旁边的马车一进一退的交锋,任何妄图插进来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就是立毙。
  赛福特一直以来能够逍遥法外靠的不仅仅是游击的手段和聪明的头脑,他身上带着一件能够让他在任何危急关头化险为夷的神器。在感觉到自己渐渐被压制后,赛福特一把拽断了脖子上的狼牙项链。而后他胸口的纹身发出淡淡的红光,身上的披风也变成了他背后的鬃毛。
  赛福特开始变得像一个巨大的狼人,浑身上下的肌肉变得比平时更加结实。他挥出的长刀在被预感到危机的奥丽莎躲开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痕。狼牙项链自己缠绕在赛福特的手臂上,并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
  “好东西?”阿尔莱德问道。
  “好东西。”出现在阿尔莱德身边的海林克姆斯回答道。
  阿尔莱德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弓,他就站在车里拉满了弓弦,一根发出耀眼光芒的粗长箭矢出现在了长弓之上。阿尔莱德让箭矢朝向了外面赛福特所站的地方,然后他松开了弓弦放出了箭矢。
  赛福特正不停的挥舞着长刀砍向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奥丽莎,后者的脸上虽然露出了几分着急的神色,但行动上却依旧保持丝毫不乱。不过奥丽莎显然找不到机会去反击对方,自己的一味躲避最后只是在浪费体力,如果不能破局结果只有命丧刀下了。
  当最后那辆马车里射出了一支魔法的箭矢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穿过篷布的箭矢瞬间点燃了整辆车,然后在赛福特举起的长刀前爆炸了。恢复了人形的赛福特被炸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杂草丛前。阿尔莱德从着火的马车里跳了出去,刚一落地便立刻扑向了赛福特被炸飞的地方。
  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后,阿尔莱德欣喜的拿起了落在地上的狼牙项链。当他站直身子后便感觉到了脖颈旁传来的冰凉,余光看去发现是一把长剑的剑刃抵了上来。阿尔莱德迅速将狼牙项链揣入怀中,然后举起双手很无辜的说道:“饶命啊,大人。我可不是盗贼。”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马车里。”奥丽莎很严肃的问道,“你刚刚在马车里做了什么,那支魔法箭矢是你放的吗?”
  “大人,您的问题可真多。”阿尔莱德试着想要远离剑刃,在身后的奥丽莎大喊别动后他立刻将双手举得更高然后重复说了好几遍我不动。
  阿尔莱德又试着想要回头去看身后的奥丽莎,但对方微动的剑刃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苦笑着对奥丽莎说:“大人,我真不是强盗。我只是想要搭便车去附近的城市,那些车队的人可以作证的!”
  “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赛福特安插进镇子里的探子?”奥丽莎依旧严肃的问道。
  “我刚刚可是帮了您啊,大人。”阿尔莱德哭笑不得的说,“我刚刚那一击可不是小打小闹啊。”
  “就算你不是赛福特的人,你又怎么证明”奥丽莎话还没说完,阿尔莱德便打断了她,“我说大人,您不赶紧去管管您要抓的人,在这纠缠着我干什么呀。您自己看看他又跑了。”
  奥丽莎循着阿尔莱德指的方向,才发现刚才摔到地上的赛福特已经没了踪影,很可能是刚刚滚进了杂草丛中。奥丽莎懊恼的冲向杂草丛,有点气急败坏的挥砍着面前一人多高的杂草。
  阿尔莱德正想趁机转身赶快离开,可面前忽然就站了几个士兵挡住了他,为首那个颇有些英俊的金发青年更是冲自己露出了让他浑身不舒服的笑容。正想着怎么让这几个人闪开,身后便极速传来了浓浓的杀意,来人虽然脚步轻盈但阿尔莱德依然能够听到噔噔噔十分急促的声音。
  “你要怎么负责?”阿尔莱德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拽住了,不过他终于可以转身面对这位年轻的女性长官了。看到对方的脸后阿尔莱德愣了一下,这几乎是看到美丽女性后男人们的共同反应。对方的脸上虽然笼罩了一层尘土,但依然遮掩不了她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因为生气而不停的轻哼着,娇艳的嘴唇紧紧地闭着,整张脸因为没有任何化妆而显出了最自然的姿色。
  “明明是您自己因为揪着我不放造成的,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啊。”阿尔莱德欲哭无泪的说道。
  “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吗?”奥丽莎不依不饶的说,“虽然对于你刚才的及时解围我很感谢你,但这也不能抵消你身份不明的危险性。”
  “好吧,大人。”阿尔莱德似乎放弃了似的摆了一下手,然后郑重其事的问道:“您就告诉我您想让我做什么吧?”
  “什么事情都可以吗?”奥丽莎狡黠的一笑。
  “我都落您手里了,要杀要剐随您了”阿尔莱德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好!”奥丽莎露出了十分高兴的模样,“在明确你的身份之前,你就留下来与我们一起行动,帮我抓住那个混蛋赛福特,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人。”阿尔莱德苦笑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掉坑里了。”
  “随便你怎么想。”奥丽莎有些得意的说,“还有以后你要叫我奥丽莎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