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到刚刚穿白衣服的男人了吗？”简黎朝门口方向微颔首示意。
温言随而顺着望了眼说：“没看到呢，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刚他和我对视了眼就走了。”简黎随而说道。
“可能只是看热闹的人吧。”温言望着门口站满的人。
此时法医已对尸体做了查看，手提银色侦查箱走出，走到他们身边道，“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下午2点，致命伤在胸口。”
“那凶器呢？”温言转而一问。
“现场并未发现带血利器，等回去解剖再做推测。”法医说完便走出了现场。
待所有取证、拍照完成后，一应人都整理着离开。
温纪因着老歪也涉事其中，故而就随同他们一起回局里，关注事情的动向。
待走进以后，便与简黎一同去了隔间。
审讯室里，柯宇面对着老歪道，“现场是你们发现的？”
“对的。”老歪点头道。
“能描述一下是怎么发现的吗？”柯宇继而询问。
老歪伸手划来划去道，“当时大门开着，走进去飘来一股血腥味，我们就去找。”
“死者和杨军是什么关系？”柯宇边写边问。
“父女。”老歪一说。
“感情怎么样？”柯宇低首问着。
“一直都还好，直到有了男朋友就变了。”老歪轻叹口气。
“杨珊性格怎么样？”柯宇抬头直视着。
“以前挺乖的，现在不怎么喜欢叫人。”老歪随而回道。
两人就继续一问一答。
简黎两人随而从隔间走出到另一间，杨军被询问已有会儿。
“那你怎么会和老歪一起。”陈锦接着问道。
“我打了姗姗，担心哪里不舒服，所以就跑去找他。”杨军红肿的双眼满是心疼，声音已有些哭哑。
“大概几点到他那里？”陈锦直问。
杨军捂着头摇了摇哽咽说，“不知道。”
陈锦知他的心情，递上餐巾纸，“你女儿在外面有矛盾吗？”
“没有。”杨军擦了擦继续说道，“她很听话。”
“那她有没有借钱之类？”陈锦继而询问。“也没有。”他随而应道。
“那你为什么要打她？”陈锦诚然问道。
“因为她又去打架斗殴。”杨军声中满是痛惜。
“和谁一起？”陈锦紧随一问。
“同村的梁马。”杨军眸中似有怨意。
“你是用什么打的？”陈锦再则问。
“随手拿了赶羊的鞭子抽的。”杨军悔恨不已，双手握拳击拍着桌面，“我不该打她，都怪我啊。”
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埋头痛苦。
陈锦见笔录已差不多，便已任由他宣泄内心的情绪，自己走出审讯室。
迎面碰上简黎两人从隔间出，随而一说，“别的都没问题，杨军就是不确定什么时候到老歪家。”
简黎眼眸望着他说，“应该是快2点的时候到的，我们刚好都在。”
温言顺着说道，“看来凶手是趁他外出的时间，进屋行凶的。”
“其它的要等验尸报告出来。”陈锦紧而直说。
温言微微颔首，转而一同走进大办公室，见温纪正和老歪他们一起，随而上前叫道：“爸。”
“阿言，他们都录完口供了。”温纪转而一问道。
“是的，可以离开局里了。”温言微微点头道。
温纪转而回身望着老歪他们说：“先到家里去坐坐吧。”
老歪瞅了眼满目通红的杨军，随而便应下了。
温言侧眸低声对着陈锦道：“你们根据口供所述，都先去核实一下。”
“好的。”陈锦手握着本子应道。
待嘱咐完后，几人便都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蓝柔见陈锦一直站在门口望着，便走上前拍了拍道：“人都走远了。”
陈锦听到她的声音拉回思绪，并未搭话转而回身。
“你这还没放下呢？”蓝柔侧眸轻声一问。
“哪有这么容易。”陈锦不由怅然道：“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别人喜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蓝柔劝慰着缓而再说道：“以前你目光都是围着头，所以身边的人都会被你忽略。”
陈锦听后亦觉得是实情，转而又感慨道：“不过我也确实比不上简律。”
蓝柔极少见他如此神色，深吸了口气缓而欲说道：“其实我”
此时身后传来柯宇的叫唤声：“陈锦，口供怎么还不拿来，我等着呢。”生生将她到嘴边的话打断。
“来了。”陈锦随而应道，待走出一步后转身问道：“你刚刚要说什么？”
蓝柔面色已如常，转而笑笑着说道：“没什么，先忙工作吧。”说完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陈锦见她神情无恙，向来也没什么问题，便将口供拿去给柯宇，转而各自忙完手上的活就下班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杨军一直沉静在自责和痛苦中，顿觉车厢里有些阴郁。
昏黄的天色渐渐开始暗下，已临近了六点，开了许久待到小区，便乘坐电梯上楼。
温纪引着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多了几分肃穆道：“现在案子刚开始调查，你又住在村里，路那么远打算怎么办？”
杨军声中伴着哽咽道：“先找个便宜点的地方住下来，一定要等抓到凶手为止，还我女儿公道。”双手不觉紧拽着。
“我留下来陪着。”老歪眼眶亦是有些泛红说：“毕竟我也是看着姗姗长大的。”
温言在一旁沏好茶，就纷纷给他们端了杯，转而走到简黎的身畔坐下。
温纪能体会杨军的丧女之痛，毕竟温言之前发病都让他心疼不已，思虑了片刻缓而开口道：“城里物价也贵，老歪，我家有3个房间，你们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住这里。”
老歪两人一听后互望了，转而对着他道：“我们怎么会嫌弃，只是这样一来温言住哪？”说完回头一望。
她听后面目诚然道：“叔叔，我可以住”
简黎浅然一笑，声如暖阳般响起打断道：“她可以住我那。”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直望着。
温言回眸拍了他欺近轻声道：“我是想说我可以住办公室。”
简黎亦在她耳畔柔声说，“那我怎么放心，而且叔叔也会同意的。”
温纪虽听不清他们的话，但面上已表露出认同，转而向着老歪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安心住了。”
杨军哭红着脸甚是感激道：“真是谢谢了。”
温言缓而一说：“抓到凶手才是给你最好的交代。”
温纪听后接着道：“阿言，你先去整一下要带走的衣服，完了我们就去吃晚饭。”
温言听此瞅了眼窗外随而一应：“好的。”便起身往房间走。
简黎望着他们面色无异，紧然一说道：“我在路上走的时候，见你们村有个人脸上是半边胎记。”他并未透露是在现场外所见。
老歪听后随口说道：“那应该是梁华了。”
杨军听此面上满是痛恨，双手紧拽似要打人般。
简黎瞅着他们神情故而再说道：“我看那人气色不怎么好。”
老歪伸手在自己腿上一拍，慨然接着说：“他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只知道打架，还把姗姗给带坏，你说梁华气色还能好吗？”
“杨珊？”简黎瞬而抓出想要的话中点。
杨军越听心中越难受，愤然一说道：“如果不和他谈恋爱，姗姗就还是个乖孩子。”
简黎顺着他们的话缓而说：“那你们两家关系应该不怎么样。”
老歪声中满是感慨道：“孩子学坏成这样，关系肯定紧张。”
“没阻止他们在一起吗？”简黎故而一问。
杨军手托着额畔愤意道：“怎么打都没用。”
“你经常打她？”简黎直视着顺然问道。
“我有时候也只是想吓吓，让她可以听话。”杨军愧意着说。
老歪见此心中也满是不忍，伸手在他肩膀拍拍以示安慰。
随而继续攀谈了会，温言已理好提着包走出道：“爸，可以走了。”
温纪应了随而和杨军说：“先去吃饭，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老歪亦劝慰着他一同，片刻后才起身走出。
一顿晚饭终是因杨军的感伤，众人都在时不时鼓励安慰，在稍显压抑的氛围中度过。
简黎将他们三人送回后，便带着温言一起开往尚雅苑。
待乘坐电梯到楼层而出，温言心中有着涟漪，毕竟这次她第一次来，并且要同住一段时间。
简黎指纹在门上轻按，“滴”一声验证通过，门应声而开，从而将灯打开。
温言随而刚踏进第一步，身子却一怔缓然停下，宽大的落地窗，风吹拂起白纱帘，满屋的装修，摆放的家具及位置，让她的心揪起，双眼发涩，这俨然就是当年自己所开的玩笑话。
那年的夏天，雨后的空气很是清新，徐徐的微风拂过草地，鼻息间飘过草香。
身穿校服的两人，面上都透着稚气，温言凝望着江边，伸手敞开着，“我以后的房子一定要倚着江边。”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摆设？”简黎言笑晏晏。
她听此伸手一指让他等等，转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画，展开后满是细节。
“你喜欢这样？”她的解释简黎半听，自己瞅着灰色的墙身，摆设俱是淡会，满眼望着有些暗沉，不像她此般少女心境。
“是啊，不觉得很简洁吗？”温言笑着直点头。
简黎默不作声的继续看着。
她见此轻声道，“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也没说是我们的房子。”
他瞥了一眼并未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