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晚八点你在哪里？”李杰问道。
“我在街上。”温纪回道。
“在街上干什么？”李杰接着问。
“买些店里的必需品。”温纪直言。
“温言没有回家吗？”李杰紧盯他。
“没有，她加班是常有的事。”温纪解释道。
“平时你们父女关系如何？”李杰边写边问道。
“当然很好啊。”温纪不假思索道。
“温言和方玲关系如何？”李杰切入重点。
“她们是大学室友，一直都有往来，我女儿是绝对不会杀她的。”温纪说及此些许激动。
“平时她们也没有过矛盾吗？”李杰肃穆而视。
“我没听过有矛盾。”温纪眸眼一闪。
“那她在家藏着这些东西，你知道吗？”李杰接着道。
“我们两个平时都比较忙，很少能碰面，但是这些东西，不会是我女儿的。”温纪急的解说道，“我能见她一面吗？”
“不行。”李杰接着询问了其他问题。
另一边，B组林建询问着陆沈，“前晚八点你在干什么？”
“我一直在家。”陆沈说道。
“有时间证人吗？”林建问道。
“我的邻居。”陆沈顺着道。
“你和方玲、温言是什么关系？”林建接着问。
“我们三个是同学。”陆沈听此眼眶泛红道。
“平时关系怎么样？”林建递上纸巾。
“谢谢。”陆沈纸巾擦拭鼻尖，“很好，经常一起外出。”
林建接着把他的口供一一写下，待问完便让两人一同离开。
叶奇看了两人的口供，指了指其中一点，“去证实一下。”
“好的。”林建拿着口供便下去了。
随即出警局，便去走访陆沈的邻居，待在门口轻轻一敲，一妇人开门，“你是谁啊？”
“你好，我是警察，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林建出示自己的证件。
妇人转而问道，“警官，什么事情呢？”
“住你对面的人认识吗？”林建说道。
“认识，一个小伙。”妇人一说。
“那前晚八点，你是否有见到他在家。”林建转而问道。
“前晚？”妇人想了想片刻，“在家的。”带着林建走到她家客厅窗前一指。
林建顺着她一望，可以看见对面的情况。转而便离开了。
回到局里后及时的做了汇报。
过了两天，叶奇看着化验报告，来到狱中，肃然的望着她，“温队，哦不，应该是温言，在你房间搜出凶器及作案工具，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温言听到心中虽是一惊，但面上未露慌色，“简黎没来之前，我无话可说。”
“到现在还想等你的律师。”叶奇仍是不放弃，“两个死者的小腿，你藏匿在哪？”
“我说了，在我律师没来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温言淡然自若。
“我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叶奇说完愤而离开。
温言眸中望着他远去，满是杂色。
与此同时，江川拿着文件袋走进简黎办公室，坐于他对面，“警局那边刚出的报告。”
简黎速尔拆开，望着手中的资料，每看一张眉心便更紧一分，双唇紧抿着。
“怎么样？”江川对此案也很上心。
简黎默而不语，身子往前一倾，把手中的资料放于他面前。
江川看完神情凝重，声音也紧了几分，“两个案子都指向她！”
简黎身体往沙发椅背一靠，摘下眼镜愤然往桌上随意一甩。
“那她就要被正式起诉了，你必须在开庭前找到证据为她辩护，否则她这杀人罪可就坐实了。”江川直视着他。
简黎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冷峻，手肘搭于扶手，指腹贴于唇畔，黑眸紧盯着资料。
季明因着精神状态迷乱，故而安排他在隶属医院。
简黎来到医院，站在病房门口，“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站在他身边，“检查过，病理上没什么问题，有时候能正常回话，有时候又会胡言乱语，想是受了什么刺激。”
简黎听完推门而入，缓步走到他的床边，“季明，你好。”
他听到声音坐起，眸中透着疑惑，“你是谁？”
“我叫简黎，是一名律师。”他缓缓说道。
“律师？我没有犯错啊。”季明一听紧张的拽着被角。
“我知道，我是来帮你的。”简黎缓而一笑，试图缓解他的心绪。
“帮我？”季明紧抓的手稍稍松开。
“你之前因为欠高利贷，被逼债的人追着。”他诚然的望着季明，“我可以帮你。”
季明听此往床边一躲连连摆手，“我不敢惹他们，被找到要打我的。”
简黎见他如此便不再多说，从衣襟拿出名片递给他，“有需要可以联系我。”说完起身就走。
季明接过望着他，忽见眼前飘下一张照片，本能一叫，“你东西掉了。”
简黎听到他的话，低头一看随即捡起，走到他身边故而一说，“谢谢。”
季明摇摇头，转眸瞥见他手中的照片，俨然是方玲的尸身照，瞳孔紧缩，“啊…”扯过被子盖住全身。
医生听到尖叫，进房上前安抚。
简黎站在原地，目光如炬，一言不发的离开。
回到事务所，江川早已等着他，“季明真有神经病？”
“假的。”简黎便理着资料边说。
“装的啊。”江川恍而一应。
“他说及债务的时候条理清晰，眼神集中，我走的时候故意掉了方玲照片，他看到后反应激烈，眼神闪烁。”简黎递过照片给他。
“那他为什么要陷害温言呢？”江川疑惑不解，接着说道，“现在只有你可以见到她。”
简黎默而不语，起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拎着黑色公文包就走出办公室。
接着开车来到了局里，顾耀郑重的说道，“此案关系到局里重要人员，我又很看重温队，简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支持你。”
“我想先去见她。”简黎直言道。
“我马上给你安排。”顾耀在他身侧，手一拍肩膀，实而有力。
简黎身着修身西装，身形更显纤长，手提公文包走进探视间，坐于椅上。
这是两人这几日第一次见面，温言缓步走出，除了气色有些白，看着尚可。
“还好吗？”简黎轻而一问。
温言无血色的唇畔微微一扬，凝视着他点点头。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简黎转而说道。
温言眸光一柔点头。
“当晚你进公寓楼，是什么时候见到方玲的？”简黎黑眸凝视着她。
“就是我上楼，见到她已经死了。”温言直说道。
“你进公寓楼时确定没见过她？”简黎诚然再而一问。
温言眸光不动声色一闪，微微摇摇头。
“这是怎么伤的？”简黎指她手臂上的血痕。
温言目光朝手臂一瞥，抿唇低语，“我不小心弄的。”
待她说完简黎并未继续询问，静谧了片刻，黑眸直盯着她，仿若将要看透，方缓缓开口，声中透着坚毅，“温言，你看着我！”
她听到此话，眼眸左右微转几下，方才抬眸凝望着他。
“告诉我实话。”简黎笃然的望着，“不要有隐瞒。”
温言面色稍显苍白，放于桌面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捏，“我…”
“你见过方玲是不是？”简黎循序说道。
她显有愣神一望。
“宿管说你进楼就碰到方玲了，你们一起去了后院。”简黎缓而说道，“告诉我你们在后院干什么，是什么时候上楼的？”
温言眸中纷杂不已，转念开口，“我们只是站了会，她接着就上楼了。”
“那她的指甲里为什么会残留你的皮屑？”简黎待她缓下问道。
温言听此眼神瞥了下手臂。
简黎见此心已明了，“是她抓伤的。”
温言默不作声，显而已是默认。
“为什么她会抓伤你，在后院发生了什么？”简黎抓着重点一问。
温言眸光微闪，缓缓才说道，“下台阶不小心踩空，她一急想抓住我，就弄伤了。”
“方玲上楼后，你为什么还要待在后院那么久？”简黎随而再问道。
温言低下头望着自己十指交叉的双手，幽幽的开口说：“我觉得愧对夏若，所以想一个人透透气。”
“那天我进办公室的时候，你往身后藏了什么？”简黎缓而直问道。
温言愣抬眸望着他，敛下心绪面色如常道：“女性用品而已。”
“没骗我！”简黎黑眸紧盯着。
温言清丽的眸光中，一闪而过的黯淡，转而说道：“就是这样。”
简黎见她已说的差不多即问道，“你和季明什么关系？”
“他是夏若的男朋友，所以平时会有些交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关系了。”温言说道。
“你们素日里有矛盾吗？”简黎转念一问。
温言思虑一下回道，“并没有。”
“现在警方全力在找断腿。”简黎望着她道。
“叶奇之前问过我，看得出他无从下手。”温言淡而一说。
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这些都是你的吗？”
温言拿过一一辨识，坚定的望着他，“不是我的。”
“这是在你的房里搜出来的，验了只有你的指纹。”简黎拿过刀和斧子的照片，“这是夏若案的凶器。”
温言沉默不语，只是望着他。
简黎再指向另一张照片，“这是夜光粉，衣服假发，都指向你是那晚寝室楼道，监控中出现的人。”
简黎望她仍是不语继而道，“你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那为什么凶器上除了死者之外，只有你的指纹。”
“我也不知道。”温言解释道：“我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简黎听此直截了当说道，“现在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
“我明白。”温言望着桌上的照片。
“既然你不知道，那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情。”简黎转而问道。
温言思虑片刻，抬眸直视着他，转而摇摇头。
简黎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柔声缓缓开口，“你怕吗？”
“不怕！”温言眼眸如一汪清水，面色如常，眉眼一弯，“我相信你！”
“好！”简黎凝眸，波澜不兴。
从探视间出来后，他随而回到事务所，坐在沙发椅上，手扶着额边，望着桌上发黄的报纸——华大警校女同学坠楼身亡，疑是室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