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方玲只觉如坐针毡，甚感不安转而直问：“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夏若吧！”
“问你什么答什么就可以。”蓝柔手握笔制止她再多说，“6号晚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睡觉。”方玲淡然一答。
“说的详细点。”蓝柔转而道。
方玲望着她们想了想道，“我记得是吃完晚饭，就在床上看电视，后来就睡着了。”
“有时间证人吗？”蓝柔记下道。
“没有，我一个人在家。”方玲不假思索直言道。
蓝柔拿过一张照片摊于桌面，“一周前你是否有购买过这样的刀具？”
方玲看了看说道，“我不太记得了。”
“这家店老板亲口说，你在他家店买了一把。”蓝柔继而道。
“我平时买的东西比较多。”方玲微耸肩道。
蓝柔继而拿出资料放于她眼前，“那你账户无故多的二十万怎么说？”
“这是我赚的。”方玲瞅着资料，眼神无意中飘忽。
“夏若提了二十万，你的账户就进了二十万，没那么巧吧。”蓝柔见她神情，厉声道。
“我没…没有。”她支支吾吾。
“方玲，你仔细想清楚，不然对你不利。”温言忽的插进说道。
“我…”方玲涨红脸，双手放于桌上紧握，“我是替季明借的。”
“季明？”温言显而有些意外。
方玲双手不时的紧搓，已然有些泛红，默不作声。
“你们是什么关系？”蓝柔用手中笔点了点桌面提醒道。
她眼神闪烁，头越来越低，轻轻飘出口，“地下情。”
温言听此不免一惊，很是诧异。
“夏若知道你们关系吗？”蓝柔继续问。
“她也是刚知道不久。”方玲自知难堪。
“所以你就用刀杀人灭口。”蓝柔追问。
“不是的，只是我自己用，那刀还在家里，你可以让人搜。”方玲急道。
温言听此微微侧眸，望了一眼单向玻璃处。
简黎手插裤袋站着，转而和身边的警员道，“你让陈锦申请搜查令，去方玲家中找那把刀，让检验科化验是否有血迹。”
“好的。”警员随即走出。
简黎转眸继续观察着。
“那季明现在人在哪？”温言转念一问。
“我也不知道，他拿了钱就不见了踪影，我也在找他。”方玲虽答的很快，但眼神一闪。
“你的意思他6号前就不见了。”蓝柔问道。
“是的。”方玲笃定的回答。
温言默默不语直盯着，此时她佩戴的无线耳返响起声音。
“继续问她6号晚上是否一个人！”简黎一手搭于桌面，一手捻着细小话筒说。
他的话只温言一人听到他的话，眼神直视她正色道，“6号晚上你真没有证人。”
“没有，那晚睡的早。”方玲不假思索道。
温言随即也不再多问转头道，“蓝柔，等下让人把方玲住的公寓楼监控拿来。”
她会意点点头说：“好的。”
方玲始料未及，一听便愣住了，眼中透着紧张，双手不停的搅着。
温言两人便不再多问，起身欲离开。
“我说！”方玲似鼓足劲，“那晚我和季明在一起。”
温言停下脚步，缓而转身凝视着她。
蓝柔随着也转身坐下继续问，“那为什么刚才不说。”
“因为他怕要债的人找到，所以躲在我那里。”方玲终而说道。
“那你有没有晚上一个人，去过学校的寝室楼。”温言并未坐下，而是站着直问。
“当然没有，你知道我最怕黑。”方玲仰头望着她说道。
温言不再多说直接走出，此时简黎亦从隔间走出。
两人碰头并肩走着，温言问道，“你觉得她说的可信吗？”
“陈锦已经去她家搜那把刀，你让他把季明带来一问就知道。”简黎直说道。
两人走进办公室，陆沈便起身望着温言，“方玲没事吧。”
“她目前在协助调查，暂时会在局里，你先回去吧。”温言解释道，也免得他担心。
陆沈听了稍放心了些，至少温言没直说她和命案有关，“那有事随时联系我。”
“好的。”温言应道。
陆沈随而转身离开。
温言想起简黎刚说的，随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陈锦刚好带着几人到方玲家门口，铃声响起，“头。”
“季明藏在方玲家。”温言简而说道。
陈锦所知她的意思，“我明白了。”
“小心点。”温言随而说。
“保证完成任务。”陈锦听她的话心中暖意满满，笃定的回她，转而挂了电话。
再而往他身后望了望随同的几人，“季明在屋里，大家注意安全。”
“好。”几人眸中一闪，一同抚向自己腰间的手枪。
陈锦朝身边的房东一使眼色，他继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陈锦一挥手，几人分两边而站着。
“咔嚓”一声，房东打开瞬间就往后闪退，陈锦首当其冲。
因着是公寓房，故而只有一室一卫。
坐在桌边的季明一惊，蓬乱的头发，眼窝深陷，憔悴不已，吓得一脸惨色。
“不许动。”警员枪支都对着他喝道。
季明眼中满是怕意，刚想蹲下，眼神瞥过桌上的厉刀，一把抓过朝他们乱挥，“都别过来。”
警员随着他逼近，只得往后退步，渐渐散开围住他。
季明忽然觉的手忙脚乱，陈锦趁他侧身之际，一脚踢于他的手臂，利刀应声而落。
警员纷纷上前，把他按压住带出房门。
“和老子斗。”陈锦收起枪，捡起那把刀跟在后面。
一路上他还算安分，待回到局里，陈锦看了方玲的口供，当见到温言时，立马上前，“头，你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他竟然拿这刀想刺我。”
温言瞅他毫发无伤，并未搭话，拿过刀看了看，随而递与简黎。
陈锦见自己被忽略，轻拉她的衣袖，“你都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温言望着他继续道，“干正事去。”
陈锦眼瞥了瞥简黎，只得和柯宇前往审讯室。
温言拿过刀给蓝柔，“送去吧。”
“是。”她接过走出办公室。
“我们去隔间。”温言凝视着简黎。
他随而微微点头，两人一同去。
审讯室里，季明耷拉着头。
柯宇手握笔问道，“你藏的真深啊，躲在女人家里。”
季明微摇晃着头。
“说吧，你是怎么把夏若杀死的。”陈锦厉声问道。
“我没杀她。”不知是她的名字刺激他，双手搓着大腿，“我为什么要杀她。”
“为她发现了你和方玲的奸情。”陈锦追问。
“我真的没杀她。”季明红通的眼睛激动的大喊。
两个警员按耐住他不安的身体。
接下来再问，他都是摇晃着并没答话。
“他的精神好像有问题。”温言侧眸，眉心微皱一说。
简黎黑眸直视着她，缓缓伸出手，竖起大拇指。
温言见此不免想起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她做对题，他都是如此般。
两人一同离开隔间，简黎便回事务所。
蓝柔做了加急，不多久化验报告便出，显示刀上并无血迹，且并未使用，故而没有证据指向他们，到了协助调查时间后，便让两人离开。
一时间仿若又陷入了僵局，时间也匆匆而过。
除了白天温言在局里，晚上回家都是简黎一同，免得她有单独一人的时间，让凶手有机可乘。
但接连几日都没有风吹草动，温言的心绪亦难免阴郁。
待到小区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她的面色有些泛白。
“哔哔哔”忽的车喇叭声响起，温言侧眸望见车已在咫尺，使得她一惊。
下一刻却已跌落进温暖的怀中，四目相对，简黎低沉的嗓音飘来：“走路别出神。”
两人站在一侧，简黎松开她轻声道：“等我下。”说完转身往对街走去。
留下温言疑愣的望着，紧盯着他不远处的身影。
过了会儿见他手中拿着东西回来，走近一看原是冰淇淋，递给她缓而道：“放轻松！”
这一幕加上寥寥几字，温言鼻尖瞬而泛酸，泪光似泛上眼眶，眼眸凝视微颤着伸手接过，唇畔轻触冰淇淋，沁凉甘甜充斥。
内心深处的回忆暮然浮现脑海，那是在夏日的夜晚，临近期末考，故而都在备试。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路上，她嘴里却一直在轻声碎碎念。
“至于这么紧张吗？”简黎身穿白T牛仔裤，侧眸望着她。
温言瘪了瘪嘴有些颓然说：“我一考试就这样。”
简黎唇角上扬，微摇摇头轻叹随而说道：“你的错题本，我都用红笔备注了。”
“太好了。”温言眸光添了一抹亮色说：“我想吃冰淇淋解压。”
简黎抿唇浅笑低声说：“那你等着。”转而就一旁的店里走去。
温言静静的站在路灯下。
待简黎买好返回，一人一个便继续走着，他紧而说道：“现在感觉轻松了？”
温言吃着手中的冰淇淋，忽的停下脚步，侧身往他嘴边一递说：“吃口。”
他不明所以，瞅了眼自己手上的冰淇淋，转而向她道：“在吃啊。”
温言把手中的冰淇淋向他嘴边更递近了几分说：“我怕吃不完。”
简黎听此淡而一笑，只得在她的冰淇淋上轻咬了口道：“可以了吧。”
温言点头如捣蒜，随而低头唇畔碰于他咬过的地方，脸侧向另一边，边走边轻声低语：“这算是间接亲吻了吗？”心中不由暗自窃喜。
因着此时的两人才确立关系没几天，所以并未有过多的行为。
温言越想越欣喜，口中却抑制着想要发出的笑声。
暮然间，身侧传来简黎如暖阳般的轻唤：“温言！”
她听到忙敛下笑意停下脚步，待回转头之际，温言只觉自己的双唇被清凉的感觉覆盖。
她的身子一怔，双眸瞪大，手中的冰淇淋掉落在脚边，酥麻的感觉涌上心头。
简黎微离她的唇，柔声一说：“闭上眼睛。”
温言听到不觉紧闭双眼，肌肉紧绷双唇抿着。
简黎浅而笑笑，缓而欺近双唇紧贴而上，温润的气息萦绕着两人身畔。
她的初吻就如这冰淇淋，清凉透爽深入人心。
而此时简黎的声音，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望着不由道：“发什么呆，都融化了。”
温言听了一看手中的冰淇淋，因融软成水流在手背。
简黎微扯开西装衣边，从里袋抽出手帕，随而一递说道：“早点回家吧。”
她一接望了眼，才缓而转身走进小区。
简黎瞅她的身影没入夜色，方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