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阿孃和阿爷的第一次试探
游览闲逛的杨广他们在丫鬟的带领下很快就回到了主屋大厅。
主屋大厅现在已经摆上案几,杨广的父母叔父们还有未来的老丈人和老岳母都已经就坐于案几边。
看着小杨广和窦美眉手牵着手走进来,独孤伽罗一把把窦美眉抱过去,小杨广也被襄阳公主拉到身边来。
就这样两人就被分开来,小杨广跪坐在了襄阳公主夫妇旁,请注意是跪坐,这是杨广自愿跪坐的,这样好讨襄阳公主的喜欢。
而窦美眉却是被独孤伽罗搂在怀里,逗着她玩。
神武郡公看着人都来齐了,就叫他们府里的管家开席。
席间的菜品酒水和上次随国公府内没有什么区别,要说区别就是,这神武郡公府上的菜品比随国公府的多!更精致!
席间免不了几个大男人喝酒唠嗑,酒水像是山泉水一样,不停的往嘴里灌,估计是大家都太开心高兴了吧!没有把这酒水当回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大男人酒劲有些上头了,竟然开始比武斗文,首先是比武,然后是斗文。
武斗很简单,就是杨整一个人在上面耍了一通拳,舞了一阵剑。
其余人大呼不及,武斗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害得还没有过瘾的杨二郎有意未尽。
文斗开始了,首先出题的是神武郡公窦毅,他让大家把《诗经》里的第一篇蒹葭,在场三人每人一章,背出来。
这窦毅的水平真的是不低啊!今天普六茹家这三兄弟来此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给普六茹广提亲吗?
这篇蒹葭刚好应景也很符合今天的主题。
普六茹坚作为大哥第一句肯定得他先来。
“咳!咳咳!”
他先正了正嗓子,把喉咙里的酒气吐了出来,念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因为普六茹坚正了正嗓子他背出来的第一篇还是很纯正的。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在普六茹坚背出第一段没一会,杨二郎杨整就迫不及待的背了起来。
他的嗓音高!声贝强!人家那种缠缠绵绵、情意浓浓的情感一点都体现不出来。
虽然杨二郎杨整背不好这诗歌,但是大家想到他一介武夫能背出来就不错了,也就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是杨三郎杨瓒的声音,他是用唱的方式把它唱出来的,还别说,他唱得是真的好听,很有一股古风的味道。
歌声柔绵缠缠,凄婉缠绵,空灵之声展现悠远意境,轻言细语,如泣如诉。
曲调婉转细腻,音质丰富内涵,他的行为举止演绎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文人就是文人啊!这样一首耳熟能详的诗歌到了他们的嘴里都能唱出花来,不得不佩服加敬服。
听着普六茹家这三位都能很好的把《蒹葭》背出来,杨三郎更是用唱的方式,窦毅是真的佩服。
“好,很好,普六茹弟,你们好本事。”
一同在大厅里的独孤伽罗和襄阳公主还有尉氏都大声的叫好。
随后几人又来了几个回合别的文斗。
一直都是文斗杨整就不停的喊冤,你们能不能来一次武的啊!
酒宴一直持续到黄昏过后,看着天色不早了,普六茹坚他们才向窦毅夫妇辞别。
从酒宴开始到临别之际小杨广都被襄阳公主带在身边,不是搂着就是抱着,把他当做了宝贝。
窦美眉在独孤伽罗哪里也是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或者更甚,窦美眉吃饭都是独孤伽罗亲自喂的,一口一口的。
临别之际普六茹坚三兄弟和窦毅都喝多了,几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红晕,脚步也是左摇右摆的。
喝成这样四人还是意犹未尽,还要再来一场,还好几个女人都能管的住自己的郎君,看来北周妇持门户的观念还是很流行的嘛!
普六茹坚在独孤伽罗的“关怀”下灰溜溜的钻进了马车,杨家两兄弟看着大哥都奔进了马车,他们俩也只好和窦毅夫妇道别。
小杨广在襄阳公主的不舍下回到了冬梅的怀抱,而窦美眉却是在独孤伽罗的怀里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最后在窦美眉专属丫鬟的轻手轻脚的动作下抱离了独孤伽罗的怀抱。
这样就真正的道别了。
“走!”
回程的队伍在老管家的一声令下就开动了。
钻进马车的普六茹坚看着进来的独孤伽罗,醉意瞬间就消失了,脸上露出讨好似的笑容。
“娘子,为夫今日的表现如何?可否满意?”
“满意!满意!甚是满意!”
独孤伽罗也是笑眯眯的回答。
这让端坐在旁边的小杨广瞬间就无语了。
“原来便宜老子是装醉的啊!”
我还是太年轻了,看着走路晃晃悠悠,嘴里说着胡诌乱扯废话的普六茹坚,以为他是真的醉了。
太看轻自己这一对父母了,这两人明显今日的表现都是演的。
这演技也太惟妙惟肖了吧!
“阿摐,我的乖阿摐!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有妻子的人啦!”
独孤伽罗叫了一声杨广,并且对他打趣道。
额!这老娘也太没品了吧!这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阿孃,什么叫做妻子啊?”
既然你想要逗我玩玩,我又何不可逗你开怀一笑。
杨广这一问当场问懵了独孤伽罗,本来按照她的想法是逗逗阿摐乐乐,谁知阿摐反应快,反而问了自己一个不上不下的问题。
独孤伽罗不知道怎么给杨广解释,妻子的事情,她只好用眼神求助普六茹坚。
普六茹坚看着独孤伽罗的求助眼神的眼神,心中一横说道。
“妻子,就是娘子啊!”
“哦,这样啊!冬梅、春姑她们都叫阿孃娘子,那是不是那就就是冬梅春姑的妻子啊?”
杨广誓要把无耻进行到底,把另一个更难的问题抛出。
这可是有意思了!怎么解释啊!不是很好就是,普六茹坚思索了好一阵,才道。
“你阿孃,就是阿爷我的妻子,她只属于我,娘子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说到这里普六茹坚还很是大胆的往独孤伽罗哪里靠靠。
看着普六茹坚的举动小杨广本能的把头撇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娘子我就说嘛!这阿摐人小鬼大,不是一般人!”
普六茹坚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当场就吓到了杨广。
什么意思?
他们发现了什么?
我隐藏得这么好的!
杨广的心里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杨广心里虽然掀起了波澜壮阔,但是表情却是面不改色,依然我行我素,毕竟他是一个活了好几十年的老人了,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再说他们俩有可能是诈我的了。
还别说这是普六茹坚和独孤伽罗两人刚才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心灵相通的两人约好的。
试探杨广这个事情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他们就是借助这个机会实施了这套方案。
看着小杨广没有反应,独孤伽罗和普六茹坚也不气馁,继续他们的表演。
“阿摐,从今往后窦美眉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对她。”
杨广既然已经知道你们这是要试探我,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们试探出来。
“阿孃、阿爷我饿,我要吃,我要吃。”
在独孤伽罗和普六茹坚期待着小杨广会怎么回答他们的刁难时。
他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杨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这是一个孩子饿了的本能反应还是这个孩子他太聪明了,他故意避开了我们的问题。
带着这样的问题夫妇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阿摐你这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是真的吗?可是你有太多的不寻常了。
是假装的吗?可是你说的又是那么的真。
阿摐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不管自己的父母二人在想什么杨广本着演戏就要演到底的原则,拉着独孤伽罗的手闹腾了起来。
“呜呜!阿孃我要吃,阿爷我要吃饴糖。”
“呜呜,呜!阿摐就是要吃嘛!”
此时在马车里哪里有吃的东西啊!
独孤伽罗和普六茹坚没有办法只好一路上不停的哄着他。
在这样不停的哄闹中,普六茹坚和独孤伽罗结束了对小杨广的试探。
得出的结论是,阿摐就是一个孩提,只不过是天资聪慧,偶尔会耍些小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