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帝京多纨绔

  她心情窒闷。
  “怎么了?不开心?”肖宸宇问。
  “面具,卖面具咯,一文钱一个,一文钱一个,童叟无欺啊。”远处,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叫卖,肖宸宇丢开苏菱悦往前走。
  “我买面具给你玩儿。”苏菱悦欣慰的笑了,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多了,肖宸宇最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肖宸宇买面具去了,谢明哲终于有机会靠近苏菱悦,“皇后不想知道刚刚皇上在花灯上写了什么吗?”
  苏菱悦乜斜了一下谢明哲,“风调雨顺?再不然就是五谷丰登?还能有什么?”苏菱悦笑,抛砖引玉。
  “岁岁有今朝。”谢明哲笑着答疑解惑,苏菱悦听到这里,目光幽微的闪烁了一下,“岁岁有今朝,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怎么会看错,看起来皇上对娘娘您确乎是情有独钟呢。”苏菱悦也满心欢喜,还要说什么呢,看到肖宸宇戴着面具来了,那是一张兔子的面具,耳朵很长,让肖宸宇看起来返老还童了不少。
  “一人一个。”肖宸宇分发了下来,谢喻一把抢了一个,戴上了。
  苏菱悦和谢明哲分别戴上了其余的两个,几个人游玩了会儿,到朱雀大街去了,福生急忙靠近了他们,一脸的焦虑,小声的催促了一下“皇上,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宵禁呢,我们回去吗?”
  “回吧。”肖宸宇笑道:“马车呢,雇佣好了。”
  “已雇佣好了。”他点点头,邀请他们上马车,几个人上了马车后风驰电掣离开,谢明哲兀自盯着马车在看,脑海中依旧还是苏菱悦的倩影。
  “还在想呢?”旁边的谢喻一笑,几乎伸手打了一下谢明哲的头。
  “他们是恩爱的。”谢明哲回头,“之前听说伴君如伴虎,又听说后宫的妃嫔生活的不尽如人意,看来都是道听途说了。”
  “也并非如此,今上救治专宠皇后,除过皇后娘娘,最得宠的就是敬贵妃和淑妃娘娘了,然也不能这么说。”都说谢喻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儿,但听这高瞻远瞩的话就会明白,谢喻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
  “之所以皇上宠幸敬贵妃,那原是因为敬贵妃的哥哥和爹爹是将军,至于皇上为什么宠幸淑妃,因为淑妃为其诞育了一个公主,仅此而已!所以说,皇上对苏菱悦的爱,才是真的爱啊。”
  “后宫三千佳丽呢,难为了皇上,提提消磨在一人身边。”谢明哲一听说苏菱悦在被爱,心情也变的活跃了不少。
  “可不是怎么说?表哥,你就不要惦念苏菱悦了,你们不可能的。”谢喻奉劝谢明哲早点儿死心。
  谢明哲什么都好,却是个比较腼腆的人,听到这里立即面红过耳,嗔怪道:“你说什么呢?胡说八道啊。”
  “让我听听你的心。”谢喻不由分说,一头撞到了谢明哲的胸口,他听到他的心在砰砰砰有力的狂躁的跳动着,他笑了。
  “撒谎!”
  “鬼才撒谎!”谢明哲为自己狡辩。
  而苏菱悦和肖宸宇的马车呢,已到了朱雀大街的正中央,这里人山人海,各种叫卖声汇集成了一条河,有人高声叫道:“瓜子,新鲜的瓜子哟。”
  “好吃的蟹黄橙,不甜不要钱。”
  “落花生!落花生咯!”
  “慢着点,仔细人。”肖宸宇掀开车帘看了看福生,福生也是斫轮老手,他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汗液,点点头:“老奴知道,知道。”马车明显的减缓了前行的速度,肖宸宇将钱袋拿出来给了苏菱悦。
  他善解人意道:“就知道你要买吃的,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苏菱悦欣慰的点点头,看外面有卖瓜子的,买了一包,又是买了一包落花生。
  在看远处人们似乎在凑热闹看什么东西,因距离比较远苏菱悦不能看清楚,肖宸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福生,在这里停靠,你去打听打听前面发生了什么。”
  福生下马,挤到了人群里,与此同时苏菱悦和肖宸宇到了马车口,两人很快就看到了如下一幕,一群男子带着面具,他们手牵手拦阻到了一个卖女孩的必经之路上。
  那女孩看来是个二八佳人,她手中握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里有烧鸡和黄酒,女孩胆战心惊,手用力的抓着竹篮。
  “大爷们,你们做什么呢?小女子要回家呢,求求诸位不要闹了,小女子的相公还在等着呢。”这女孩埋头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那个方向很快被人簇拥了,她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反弹力又是让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地上,她还起来呢,一个纨绔子弟已靠近了她,“小娘子,就跟我回去过夜吧,一晚上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真是明火执仗的信骚扰啊。
  苏菱悦看到这里当即要作难,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有人骚扰女孩而置之不理呢?她向来很同情弱者。
  但这里距离事发地点还包裹了一层一层的人墙,众人都在看热闹,似乎没有参与的意思,“小娘子,你就跟我回去吧,你到了我们府上,我要你做小,什么披金戴银的好日子没有,要你……”
  那纨绔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姑娘的下巴,用力的扳正了姑娘之面,强迫那女孩和自己对视,“要你这么辛苦的活着呢?哈哈哈。”那女孩六神无主,显然已吓坏了。
  她战战兢兢的跪在了这男子面前,对这素不相识的男子叩头“大爷,大爷,您就饶命吧,烧鸡给您,黄酒也给您,我、我走了。”这女子意识到了危险,急忙准备离开。
  但那纨绔却如影随形,从那女孩的竹篮子里将黄酒拿出来,拔掉了木塞后,喝了一口,而后追赶过去一把抓住了了那女子的发髻,强迫那女子饮酒。
  那女子喝酒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大爷!大爷!你这是怎么说啊你!你怎么能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我有家有室的,大爷!求求大爷不要为难小女子了,给小女子一条生路阿吧,小女子求求你了。”
  这女子泪水涟涟,再一次失魂落魄的跪在了那“大爷”的面前。
  “福生!福生呢!”苏菱悦气的火冒三丈,她准备命令福生将这纨绔子弟给暴打一顿,但福生已进入了人山人海了,一会儿连人影都不见了。
  “福生!福生!快来啊!”苏菱悦朗声叫,但福生听不到她的召唤。
  “大爷,大爷啊,饶命啊,大爷。”这女子跪在地上磕头。
  有人已看不下去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是怎么说?人家都说了不情愿和你回去,你怎么还裹挟不清,放了这丫头。”一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上前去,用力的推了一把那纨绔。
  那纨绔一点武功都不会,被人推了一把,他先是一怔,旋即火冒三丈,恼羞成怒道:“主辱臣死,你们这些家伙平日里跟着我,小爷我没有少给你们好处,我挨揍了,你们置之不理吗?”
  这人一声令下,背后顿时出现了一群人,众人一哄而上,打斗了起来,场面十分火爆,那男子也是个厉害角色,一个打好几个。
  但奈何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围攻了起来,等那男子从人群里出来后,已鼻青脸肿奄奄一息,那受惊过度的女子匍匐到了那男子身旁。
  “壮士,壮士,您没事儿吧?”女孩将那男子搀扶了起来。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旁边一个老大爷对这男子道:“他是地头蛇,铁小侯爷,你要是知道他的姑母是谁你就安分了,他这多少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了你这一推,如今怀恨在心,只怕将来你还要吃哑巴亏呢,还不快?”
  那壮士只能起身愤愤不平的离开。
  “春琴!春琴!”人群外,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呐喊声,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儿,苏菱悦看过去发觉人群外出现了一个老实憨厚的面孔,来人做佃户打扮,看起来一穷二白。
  但那人却很标致,她看了看来人,又是看了看春琴,终于发觉那“天造地设”原来竟是如此这般。
  “夫君!您、您可来了。”春琴委屈极了,痛苦极了,就那样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云桥,云桥,你终于来了。”那叫云桥的男子轻轻拍着春琴的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走吧。”也不要竹篮子了,两人落荒而逃。
  但那铁小侯爷可不是吃素的,眼看着他们准备离开,那铁小侯爷追了过去,乘人不备一脚踢在了云桥的后背上,那叫云桥的男子想不到会有人暗箭伤人,身体踉跄了一下,倒地的瞬间撞在了一根灯杆上。
  他的身体压在了一根草绳上,那草绳很粗很长,上面悬挂了不少灯笼,此刻所有的灯笼都晃动了一下。男子勉强起身,忍着剧烈的痛楚,厉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做什么?”小侯爷冷笑,摸一摸鼻子,“你说我要做什么?识相的将你妻子留下,我享用一晚上,什么都好说!非要和我闹,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说,一边召唤了自己的刁奴过来,那几个刁奴一看对方只有一个人,当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