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牛一起牛
苟辰面色苍白，嘴唇一张一合，低声重复着陈元说的话。
过了好一阵，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灵能长矛，用力一握，手心处青光一闪，长矛旋即消失不见。
他挣扎着从擂台上爬起身来，走到陈元面前，深深看了他一眼，迈步走下擂台，挤出人群，一言不发的向训练场外走去。
不一会儿，就走出场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苟辰前脚一走，整个训练场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一帮学生欢呼雀跃的奔上擂台，围着陈元说个不停。
“哇，陈元，你刚才的招式实在太拉风了，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呗。”
“是啊，苟辰那垃圾真是不自量力，竟敢挑战咱们的‘文武状元’，真是自取其辱！”
“可不是？就连云青岩‘云少’，都不一定接的下刚才那一掌，照我看，今年的高考状元非你莫属了！”
看着一张张凑上来的脸孔，陈元不由暗自苦笑。
不久前，在场的许多人还站在苟辰一边，指认自己“名不副实，涉嫌作弊”。
可苟辰一落败，这群人转眼间就换上衣服阿谀奉承的嘴脸。
陈元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胜出的不是自己，而是苟辰，那么在校园里传播谣言，中伤自己的，只怕也是这帮人。
好不容易将这帮学生打发走，陈元走下擂台，迎向不远处的两个发小。
刘虚激动的满脸通红，一巴掌拍在陈元肩头，哈哈大笑道：“陈元，你小子行啊，学了这么厉害的功夫，居然不告诉咱们，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脑袋一仰，“我不管，刚才那几招你必须教我，等我学会了，也去找苟辰那小子练练手！”
“……你可拉倒吧，”霍渊无奈摇了摇头，转向陈元，笑道：“陈元，祝贺你了，照你刚才的发挥来看，就算高考对战时碰上云青岩，也可以从容应付，游刃有余。”
“那可不一定，”陈元道：“离高考还有一个月时间，每个人都会拼尽全力，到时候，云青岩还不知道会强成什么样，要赢过他，我看还得多练练。”
“说的也是，”霍渊微微颔首。
看向陈元，踌躇片刻，开口道：“陈元，你刚才使的招数，是不是……”
陈元见他欲言又止，已将他要问的话猜出了七八分。
往四周看了一眼，凑近霍渊，低声笑道：“这里人多，咱们边走边说，待会儿……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
……
离下午上课还有半个钟头。
初夏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叶子，铺洒在校园西侧的一条僻静小道上。
三人并肩而行，一边攀谈，一边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小道上忽然响起刘虚惊讶的喊声：“我去，不是吧，陈元，你变强居然是因为修炼了‘古武学’？！”
“是啊，”陈元耸耸肩，“要不是练了‘古武学’，我很可能连市质检都通过不了，更别提打赢苟辰了。”
刘虚愣了片刻，咋舌道，“老霍先前跟我说起，我还将信将疑，没想到是真的……”
顿了片刻，又道：“不对啊，我听说‘古武学’传承濒临断绝，难练的很，别说咱们学校，就算是整个华夏，也没多少人在练，那些在练的，也没几个能练出名堂的，怎么你练起来好像很轻松似的。”
“我怎么知道，”陈元开玩笑道，“也许我天赋异禀？”
一路上，他已经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古武学”，如何通过“五禽戏”吸纳灵气、强化体质，又如何借助《罗汉拳》和《大力金刚掌》击败苟辰，一一向两名发了。
关于这些功法的来历，却没法明说。
只说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些完整的古武功法，试着修炼一番，发现效果不错，所以一直坚持练下来。
至于为什么修炼起来相对轻松，他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听刘虚问起，只好打个哈哈，含糊带过。
刘虚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没吭声，似乎在思索什么。
一旁的霍渊接过话茬道：“没想到，濒临失传的‘古武学’，居然能在你身上重现光辉，也不失为一场大造化，怪不得你选择‘临江大学’。”
说完，拍了拍陈元的肩头，笑道：“好好练，指不定我和虚胖以后还得靠你罩着呢。”
“必须的，”陈元会心一笑，“不过放心，等高考结束，我一定将我会的东西统统教给你们。”
“虽然你们俩修炼的是‘新武学’，但兼修‘古武学’，同样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把身体素质提上来，实力一定能再提升一大截。”
至于为什么非要等到“高考结束”才传授二人“古武学”，陈元相信，自己就算不说，刘虚和霍渊也能明白。
眼下高考在即，二人的修炼方法基本上已经定型，这时候修炼完全陌生的古武学，不但产生不了任何益处，反而可能打乱二人修炼的章法，影响高考成绩。
等到高考过后，再教二人修炼，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刘虚一听陈元愿意教自己“古武学”，两眼一亮道：“好啊，别说兼修，就算让老子放弃‘新武’，改练‘古武’，我也乐意！”
说完垂下头道：“以我家的条件，就算在‘新武学’这条道上走下去，资源提供不上，照样也是白搭，听说同级‘古武者’完爆‘新武者’，改练‘古武’，说不定还能有出头的一天。”
“欸，”霍渊谨慎道：“你以为‘古武学’那么好练啊。”
“灵气复苏都几百年了，咱们华夏出现过的A级以上古武高手，只不过区区十来个人，当今华夏实力排名前十的S级高手，统统出自‘新武学’，陈元是陈元，你是你，不能一概而论，要改修古武，先想想自己适不适合。”
“老霍说的一点没错，虚胖，你可要想好了。”陈元点点头，对刘虚道：“改练‘古武学’，意味着你完全失去了外界的辅助，必须付出十倍百倍的汗水才能一步步增强实力，我选择‘古武学’有我自己的原因，你没必要跟着我冒险。”
转头一看，见刘虚神色有些失落，又道：“这样吧，高考过后，我先传你们俩一套‘五禽戏’，要不要改修古武，练练再说，怎么样？”
刘虚猛地抬起头，开心道：“行啊，先练练看！如果效果还行，我就接着练下去，如果效果不好，那我就接着走‘新武学’的老路，走到哪儿算哪儿！”
“好！一言为定。”陈元笑笑，和刘虚击了个掌。
霍渊对陈元道：“你也别太当真，虚胖这家伙每次都是三分钟热度，等兴奋劲一过，就不知道自己说过啥了，你自己好好练，争取早日出人头地。”
说罢，眼中闪过一丝神往，又道：“我虽然没练过‘古武学’，但也听过一些传说。据说‘古武’一道，练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凭借肉身，正面硬刚全副武装的同级‘新武者’，而练至最顶级，能够超脱空间束缚，飞天遁地，焚山煮海，无所不能，如果有一天，你也能达到这样的成就，那就真的牛大发了。”
“不急，一步步来吧，”陈元淡笑道：“咱们仨一起努力，要牛一起牛！”
“要怂一起怂！”刘虚忽然道。
霍渊怒了：“虚胖你会聊天吗？”
陈元指着刘虚笑骂：“要牛一起牛，要怂你一个人怂。”
霍渊翻了个白眼：“对，要怂你一个人怂。”
“握草，你们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嬉笑怒骂。
不一会儿，走出林荫小道，来到高三教学楼，回到各自班级。
高三年级下午安排了四堂武科课程，教授的都是关于“武科”的知识。
复习内容包括“灵力运用”的相关知识，以及“历届高考实战案例剖析”。
认认真真上了一下午的武科课程，陈元总算搞明白自己灵力运用成绩差的原因。
原来，问题出在原身和他的同班同学身上。
关于“灵力运用”的方法和窍门，课本上早就教过。
可原身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羸弱，不能修炼，加上同班同学无休无止、毫无底线的讥讽，所以从高一就开始“放弃治疗”，将所有武科课程的时间全部用于钻研文科。
结果三年读下来，文科成绩倒是一枝独秀了，可关于怎么引动灵气、如何运用灵力，怎么实战，却全都是一窍不通。
正是因为原身三年以来压根就没认真听过一堂武科课，故而，任陈元搜遍脑中残存的记忆，始终找不到正确的引气、运气方法。
找到症结，解决问题就有门路了。
只要将课本上记载的运气方法练的炉火纯青，自然可以大幅提升自己的灵气运用成绩。
可是很快，陈元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书本上介绍的是“新武学”的运气功法，练至“入门”，平均需要两三个月功夫，而练至“小成”甚至“大成”，没个一年半载根本下不来。
眼下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个月，就算他再怎么天赋超绝，也不大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将这门运气功法练成。
如果短时间内练不成合适的运气方法，那么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高考之时，他的“灵力运用”成绩有可能不及格。
要是血脉天赋不给力，或是实战时出了什么幺蛾子，他的高考武科成绩便会低于60%，依照特招条例，将被临江大学直接取消特招资格。
想到这里，陈元犯了愁：“既不能借助古武功法，又没有速成的运气法门，难不成……这特么是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