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等车
毕竟他的命其实并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胡乱答应别人,只能是害她。
路明非直接被直升机送走,云逸也并没有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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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云逸拒绝了家族的专车接送,自己去学院。(在到芝加哥国际机场之后才拒绝的,之前一切路程都由家族负责)当然也不能苛求一个路痴要怎么怎么样。如果是一个陌生的路段,站在十字路口他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更夸张的是他甚至在比较熟悉的十字路口,迷失过人生的方向。
这时过目不忘跟没有似的,感觉像个被动。
路明非从火车站的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并肩站立,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云逸此时正在一个高层酒店阳台上百无聊赖的四处守望。正好对上路明非的目光。
当然路明非是看不见的。他们距离比较远。但云逸看见了。高纯度的龙血使他的各方面都堪比可以运用言灵来增强自己的人,例如听力就比运用镰鼬熟练度较弱,且自身实力也较弱的人低一些。
这在他人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所以诺诺说他是人形自走炮也没错。某方面他真的相当于一头人形巨龙,拥有无可比拟的破坏力。
一句话,高纯度的龙血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在阳台四处张望也不仅仅是无聊,而是家族告诉他这车会在某天晚上突然出现,怕他错过。
正好瞧见了路明非这傻样。
于是准备下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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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和芬格尔在芝加哥火车站已经度过了两个晚上了,没有钱去旅馆。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如果不是他们的磁卡票,确实能够通过检票机,他们早就被保安人员赶了出去,可芝加哥火战没人知道那辆神秘的cc1000快车。
芬格尔满不在乎。他说对他而言每次返校都是这样的,怪只怪他们阶级低阶级高的学生到达车站就会有车来接,从VIP通道上车不会引起任何骚动。路明非不得不问他俩的阶级有多低。芬格尔说大概和中世纪的农奴阶层差不多。路明非心情低落。芬格尔安慰道,他说其实比农奴低的也有,有人的阶级好像骡子。
候车大厅里只剩他们两个。芬格尔抱着课本四处溜达,念书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路明非把毯子裹在身上,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他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昏沉,隐隐听见远处的钟声。
钟声回荡,似乎来自很远处的教堂,路明非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想到越像荒原和遥远漆黑的教堂影子。…………
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为什么会有那么单调的钟声?他是在芝加哥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公路,声音嘈杂,人声鼎沸,为什么他能听到的只有那个单调孤独的钟声?附近本该没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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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刚进门就听见一声惨叫。“啊!”于是路明非便被吵醒了。
“你不要在梦里跳高,你刚才像只受惊的跳蚤!”芬格尔抱怨。
路明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为什么会受惊呢?因为男孩的金色瞳孔?金色瞳孔有什么奇怪?动漫社的女生什么颜色的美瞳没戴过?
后面一个熟悉的巴掌准确的拍在他的头顶。路明非一惊,这熟悉的力道……
“啊,果然是你,又是你,你又拍我脑门儿!”路明非回头一看,气的打嗝。
陈雯雯的事被他放下了。
“把行李带上,来车了。”芬格尔没有在意他们的打闹,说道。
路明非狐疑的看了一眼云逸,这家伙什么都没带。
“哦好,走吧,我得想象一下你待会儿屁滚尿流的样子。就当做是你不听我的话,来这个学校的惩罚好了。”云逸笑着说。
路明非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林,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芬格尔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远处亮着灯的赛百味店里也没有人伸头看一眼。深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人出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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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的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吗?”
“降到f级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了,已经从天堂降到地狱。”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牲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
“路明非?”列车员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级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
“S级?”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级吗?”
“不止,不过不超过10个人。”顺手接过云逸的票一扫,验票机的情景和刚刚一样。
芬格尔脸色有些抽搐,“你这明显是验钞机出了问题吧……”
“验钞机肯定没有问题,每次过来我都会检查一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也是s级,今年学院竟然有两个s吗?”列车员的语气啧啧称奇。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吗?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他?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要真是什么地域特快,他踏上去钱至少还能祷告一下什么的。
“别废话了,走你。”云逸捏着他的领子就提了上去。也没有等列车员说话。
路明非只好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花开的车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皮桌。4人对坐。车厢是雅典的欧式风格,四b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弦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
三人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西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萨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从没量过她们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铁和无比,陆明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M.Lu。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2,云逸从小就爱吃甜的。
“没问你比较严肃,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这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然后转身给云逸拿了一份热巧克力。对路明非说“如果都不喜欢的话,你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见导师……还能喝酒?”
“他们只是会给你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就惊声尖叫”芬格尔凑在他耳边说。
云逸真觉得这家伙和路明非有种神奇的相似感。
“有……有那么夸张吗?”
“比你想的……还要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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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逸知道他很胆小。却没想到直接怂的晕过去了。
无奈,只能自己找乐子去。他的教授并不是古德里安,而是家族专门给他安排的,某些方面家族真的做到了无微不至。
他走在校内的大路上。猛的发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于是捉住一个人,问了问他今天怎么了。
于是得到了很有趣的消息。于是赶紧回路明非所在的书房。他的包还扔在那里,刀在里面。
还没进门,隔着老远便听见一声枪声。等到他走近了看,又听见路明非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起来中气十足,没什么大碍。
“别喊”古德里安教授喃喃的说。
“你没看见吗?你没看见吗?刚才他活过来了!刚才他活过来了!活的龙!”路明非摇着那个完全傻掉了的老家伙大声说。
“看见了,”古德里安教授转向富山雅史教员,“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福山雅史脸色惨白,只顾点头。
云逸看他们像演小品似的。于是拿了包便走了。这几人也没注意到他的情况。只是走的并不快,留意着他们说的话。听到了些奇怪的名字。“血统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