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走镖人
宋家众人,一片哀嚎,老爷走的太突然,让人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秦泽和楚休,如果老爷不出门送二人离开,他何故遭受这灭顶之灾?
“秦泽,你杀了我家老爷。”
陈清渠泣不成声,身体瘫软的难以站立,被下人搀扶。
秦泽一头雾水道:
“胡说,你们都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你家老爷对手,这天灾人祸也算到本公子头上了?”
坐在马上端着下巴,楚休像极了世外高人,他仔细端详那张门匾和跟着掉落的铜钉。
“哇,老陈,你杀人了,还杀死了自家的老爷,该当何罪?”他笑道。
“你胡说什么?”
陈阳阳气愤,自己失身于楚休,看在如此情分上,他也应该给足自己父亲面子。
可这家伙,似乎一刻不往陈清渠脸上抹黑就浑身难受。
“我没胡说,你看那牌匾,虽面部崭新,但木匠一眼就瞧得出是翻新处理,实际上是一块朽木;还有那铜钉,上面满是铁锈,说明买的时候就破败不堪,老陈,这是豆腐渣工程,岂能经受住风霜的摧残,你的吝啬害死了你家老爷。”
陈清渠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宋家省钱,怎么省来省去,还把老爷搭进去了。
“造孽啊。”他又拍起了大腿,那种悲伤的深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身体竟开始抽搐起来。
“我说老陈,你悲伤什么,你家老爷膝下无儿无女,这满府的家产,今天开始都是你的了。”
“——”
陈清渠沉默了一会,忽然坚挺起来,站起身道:
“我要为老爷准备后事,吩咐下去,宋府全部人为老爷守孝七天,七天过后,这里改做‘陈府’。”
“——”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有什么比忽然捡到一笔巨额财产更让人高兴的嘛,没有!
陈清渠现在的感觉就像自己过了三十多年的苦日子,然后忽然有人说他是世界首富的私生子,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感觉不要太爽!
秦泽和楚休要走,陈阳阳非要跟着,好在楚休一阵花言巧语许下承诺,才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此刻最开心的是秦泽,因为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击杀萧疏,奖励1000兑换点。”
他喜出望外。
系统的机制有点像LOL,只要你对敌人产生攻击,没超过时间,就算是塔杀也算你击杀的。
可以,这波很强势,如此,他也算能回去告知柳冰凝完成任务——
古道,西风,瘦马。
在清风城往东五十里,有一队马队正在路边的官道休息,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只见到那随风飘摇上面镌绣着一条鲤鱼的黑旗。
那是镇远镖局的镖旗。
镇远镖局总部位于雪国与北齐交界处,向来只在边远地区走镖,很少来到京城。
可那镖旗闪耀,应该不会假,几个人中仅有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一洪口棺材。
那是他们此次的镖。
枯藤缠绕的老树下有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嘴里叼着根烟杆,他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人称‘镇三山’的王振伟。
在走镖这一行当,没人不知道镇远镖局,自然也就没人不知道这位押镖几十年从未出错的王镖头。
其能开百石力,擅使一把麒麟弓,有百步穿杨之能,箭技卓绝,在走镖界无人能遮挡其光芒。
他坐在树下沉思,一个个烟圈盘旋而起,扑朔迷离的眼神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想起二十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那副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让人难忘。
那日镖局来了位年轻公子,羽扇纶巾,不透露姓名,出重金让其押送一口棺材,送到阉党学院亲手交给东厂厂公海大户。
走镖有危险,所以有经验的走镖人都对镖物异常敏感,见那人又不肯透露姓名,王振伟毫不客气的道:
“既然尊客如此没有诚意,这趟镖我镇远镖局还是不接了,怕牵扯纠缠。”
“这趟镖你必须接,而且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我要你王振伟亲自押送;第二,必须日夜不停赶路,陆路不通走水路;第三,一定亲自交于海大户手上,若有半分差池,我让你镇远镖局满门惨死。”
“你吓唬我?”
王振伟冷笑,他也算半个江湖人,在武林官场都有些朋友,交际面很广。
有人出言威胁,这可难不倒他,随便托个朋友问问,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谁知,那白衣年轻人放出狠话,马上就施展雷霆手段,手指一弹,顿时一枚银针刺入王振伟脖颈之内。
“你你敢偷袭,信不信我让你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王振伟脸上已经露出一抹恐惧神色,因为他压根没看清那年轻男子的出手动作。
此人,修为远在他之上,就算整个镇远镖局的人一拥而上,也必然在一盏茶的功夫被他杀光。
“这针上带着一种‘七虫七花’之毒,两个月后你若得到解药吃掉,可保安然无恙。
可若超过了两个月,你就会浑身溃烂而死,我查了一下,从此地到京城,若快的话,往返也就四十多天,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回来拿解药。
对了,这解药只有我有,千万不要想着自己配置,万一配错了,可会加快毒素发作哦。”
白衣年轻人冷冷笑意,折扇一甩,将两千两黄金扔到桌面上,轻声道:
“这是定金,镖送到后再给两千两。”
四千两黄金走一趟镖,这一定是全天下最贵的镖,王振伟咬了咬牙,顿觉目瞪口呆、心摇神驰。
走镖收入浅薄,见到这么多钱怎能不动心,何况又受人威胁,情急之下只能妥协。
“若不能按时完成,或是镖物被劫丢失,我让你镇远镖局满门鸡犬不留。”。
白衣人再一次提醒,摇着扇子走出镇远镖局,只留下满屋子张大了嘴巴的镖师。
这般俊秀文雅的年轻人,却怎么如此手段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