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岳父大人

  陈清渠一夜未归。
  第二日,宋府便鸡飞狗跳起来,家中没了主持大局的,顿时感觉到各个流程瘫痪。
  少了陈清渠,这一家子人竟然不能按时吃上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宋家管家入狱的消息便传到贱民村,传到陈阳阳耳朵里。
  那日楚休点名要她暖床,她起先不乐意,可当见到楚休那张小白脸之后,就彻底沦陷了,一发不可收拾。
  从此顾不得什么三从四德、也顾不得什么伦理纲常,那天晚上都是她主动,导致楚休第二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
  女人太能折腾了。
  此时,她哭哭啼啼的来到楚休房中,哀怨的说道:“我爹入狱了,都是拜你所赐。”
  楚休喝到嗓子眼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我在宋府一直未出门,你爹入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家丁李四说,我爹是去清风府衙状告你和秦公子私闯民宅,被包大人判成了污蔑朝廷命官。”
  这是自作自受。
  “老包啊。”楚休嘿嘿一笑。
  提起这个清风城府尹包平,有那么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他刚来清风城的时候,辟邪侯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君侯,处理朝中各种鬼魅妖案。
  初来乍到的包平四处拜访京城官员,目的是为了混个脸熟,以后好有个照应。
  说白了就是在虎狼遍布的朝中寻求一位靠山。
  来辟邪侯府中的时候,侯爷恰好不在家,只有夫人和小公子楚休,包平直得入偏厅等候。
  可奈何楚休这小畜生不干人事,将家里的几条狗放进屋子将门反锁,一人四母狗共处一室
  包平在那一天,感受到了什么是‘人不如狗’。
  从那以后,包平对楚休敬而远之、望而生畏,见到他比见到辟邪侯本尊还要发憷三分。
  陈阳阳见她心不在焉,生气道:“你要救我爹。”
  “你爹去京城告发我,那是跟我有仇,现在你又让我去救他,对不起,我从不以德报怨。”
  哪有这种道理?
  陈清渠入狱也算是给他教训,这种人贪小便宜吃大亏,不经历点磨难,始终看不到自己短处。
  “这不是理由,我爹是你未来岳父,你难道要看到你未来岳父遭受牢狱之灾吗?”
  楚休将脑袋别过来,冷哼道:“我又没答应要娶你。”
  “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在床上的时候是谁说要爱我一生一世、下半辈子都听我的?”
  “那不是一时激动导致的言语错乱,我楚休生在官宦世家,从没打算为谁守身如玉。”
  楚休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把陈阳阳激怒,害得她撸起袖子用小拳拳捶打自己胸口。
  “你有完没完?”
  楚休有些愠怒,要甩脸子,见陈阳阳眼里噙泪,一下子又心软了,解释道:
  “阳阳,你也别太担心,包大人恩怨分明,人家又没说不放人,你让宋家筹一千两白银送过去,包大人自会放人。”
  “那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爹的命。”陈阳阳咬牙道:“除了我这个女儿,他最爱的就是钱了,一分都不会拿的。”
  “你爹是铁公鸡。”
  “你爹才是铁公鸡,你们全家都是铁公鸡。”
  跟女人讲道理,自己永远都是理亏的那一方,正在屋内炮火轰炸吵得正激烈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秦泽,他脸色很不好看,有些乌黑光泽,饿的。
  “吵完了啊?我饿了,需要有人去做饭。”
  陈阳阳说道:“我爹都入狱了,家里断绝一切吃食,都饿死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活了。”
  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陈清渠本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一时没把握好情绪,才导致如此大错。
  “楚休,你进城跑一趟,把陈管家带回来。”秦泽说道。
  “凭什么我去?”楚休很不服气,他和老包之间有隔阂,那家伙一定会刁难他的。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秦泽指了指陈阳阳:“人家黄花大闺女,白白便宜了你这个畜生,就算是去青楼找技师,也得给钱吧,你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
  陈阳阳热泪盈眶,伸出了大拇指道:“秦公子说得对,我当时瞎了眼,这清白的身子都不跟给一头猪。”
  楚休情绪错乱,抓乱了头发,无奈道:“好吧好吧,你们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趟清风府,把陈清渠那老小子救出来。”
  “你给谁叫老小子,那是你未来岳父,没大没小,真不知道你小的时候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陈阳阳继续哭哭啼啼。
  楚休抠着鼻子说道:“不知道谁那天晚上叫我爸爸,我叫你爹老小子,貌似没什么毛病吧?”
  “你有病!”
  陈阳阳脸红的无地自容,灰溜溜的跑出去,过门槛的时候还摔了个狗吃屎。
  楚休骑马而去,骑马而归,几个时辰就把那老小子带了回来。
  陈家老小抱在一起痛哭,陈清渠想到的还是女儿,他抓着陈阳阳的肩膀问道:
  “阳阳,你可还好,那畜生没对你做什么吧?”
  问出这个问题,陈阳阳一下子低下了头,脸上闪过一抹娇羞,还带着夕阳般的焦红。
  陈清渠一拍脑门,顿时明白了一切,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老天无眼,我陈清渠一世英名,全被毁了。”
  楚休跑过去添油加醋道:“多谢岳父大人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白白便宜了本公子。”
  “我杀了你。”
  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上了年纪的老陈丝毫不见体力衰减,追着楚休满院子的跑。
  “唉,我是你女婿,杀了我,你女儿可要守寡。”楚休累的气喘吁吁,拄着个柱子说道。
  这话,犹如一根麻醉药,让陈清渠一下子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陈清渠仰天长啸。
  不远处的楚休则是哈哈大笑起来,嘶吼道:
  “看见没,老陈是见到自己女儿找到了幸福,喜极而泣,这是喜极而泣。”
  家长里短,苦辣甘甜……
  秦泽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能不能先吃饭,有什么事吃晚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