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桃花运?桃花劫?(七)
“叫你再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这次要让你舒服到死、到死、到死、到死……”沈惟敬骑在加藤美智子的身上,口中随着身体有节奏的动作恨恨地念叨着。
“啊,舒服!”
足足用了两刻钟的时间,行事完毕。沈惟敬大汗淋漓地从加藤美智子身上挪开,舒坦地躺在床上。
整个过程中,加藤美智子紧闭双眼,脸上既看不出痛苦,也看不出有其他表情。
“行了,今天晚上,就由你陪着老子度过这漫漫长夜吧。”望着横陈在身旁,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玉体,沈惟敬拉过被子,将自己和对方双双盖住。
沈惟敬在被子中侧过身去,将加藤美智子的身体搂住,美美地闭上眼睛。
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难以彻底入睡的沈惟敬身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抬腿跨上加藤美智子的玉体,准备再一次大干一番。
哪成想,正当沈惟敬准备再次进入时,猛然感觉下体处一阵冰凉。他弓身望去,一柄短匕已经顶在自己的下体上。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阉了你!”已经清醒过来的加藤美智子手握短匕,用一双冷冷的目光望着满脸惊异的沈惟敬说道。
“你……怎么醒过来了?”沈惟敬身体僵住,结结巴巴地说道。
加藤美智子没说什么,她推开沈惟敬,穿好衣服,消失在窗外。
“呸!奇怪的臭女人!”沈惟敬眼望窗外,暗骂一声。
翌日晨,在登州府一众地方官员的欢送声中,沈惟敬和随行的议和使节团其他成员,在鳌石矶水路驿站北门的水运码头,登上一艘船身装饰有彩色巨鳌纹饰双桅站船。
一阵必要的寒暄过后,体型庞大的站船在朝阳的映照下,缓缓驶离码头,向着东北方向的朝鲜大地驶去。
从登州府走水路去往朝鲜,沿途经过渤海湾水域。在整条水路航线上,就着几处海中的大型岛屿,明政府设置了多处水路驿站,以保证官营交通运输和公文传递的畅通。
这些水路驿站承担着“递送使客、飞报军情、转运军需”的重要职能。
在每一处驿站中,都备有十至二十艘大型站船,以确保在正常情况下,驿站与驿站之间船只的顺利交接。
沈惟敬早年经商时,经常乘船往返于大明与倭国之间,所以,相比起那些因初次乘船出海而兴奋异常的部分随行官员来说,沈惟敬的心境要平和得多。
望着那些站在船帮之上,兴高采烈地欣赏海上奇景的人们,沈惟敬颇有些不屑一顾。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沈惟敬鼻子里轻哼一声,独自下到船舱,走进专门为他准备的豪华套间内,准备静一静。
沈惟敬悠闲地躺在套间内那张舒软的床上,轻闭双眼,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不错,沈惟敬现如今最为关心的,倒并不是有关赴朝和谈的相关事宜。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现如今船已出海,倭国人能否准时地将解药送到他的手中。
站船出海后的第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站船几乎是在满帆全速前行。
可是
,到了第二天傍晚,海上天气突变。随着从东北方向滚滚而来的乌云,海面之上顿时狂风大作,飓风掀起数米高的海浪,几乎要将整个站船掀翻击沉。
接下来,乌云与海面相接处,现出一道巨型闪电,将一声惊天动的炸雷从闪电处扩散开来。
厚重的乌云似乎是被这威力巨大的响雷撕开了一道口子,瓢泼大雨瞬间向着巨浪翻滚的海面倾泻下来。
“不好,赶紧找地方躲避一下。要不然船就翻了!”船上的人们开始惊慌地四处张望,希望能在茫茫海面之上找到一处避风港。
“船到什么位置了?”沈惟敬从船舱内登上船面。
“大人,从地图显示的方位来看,站船左前方不远处应当就是虾尾屿驿站所在的位置。”一位正躲在一处有灯光的帐篷中查看地图的下级官员,见是沈惟敬走过来问话,赶紧回答道。
“命令船夫,将站船左转四十五度,降下风帆,全力划桨前行。”沈惟敬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无数次出海航行的经验告诉沈惟敬,在这种危机时刻,片刻的迟疑不决,都会带来灭顶之灾。
“左转四十五度,降下风帆,全力前进!”打头的船夫扯开嗓子一声令下,近二十名船夫赤膊划桨。
站船在惊涛海浪中艰难地向前驶去。
“大人,前面就是虾尾屿!”站船颠簸着行驶了约两刻钟,方才那位手持地图的官员率先发现了前方黑黢黢的海面上现出的一座孤岛。这位官员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高声喊道。
“好。告诉大家,准备登岛。”沈惟敬似乎是想对那位官员表达一种颇为满意的情绪,转过头去对他说道。
“是,大人!”沈惟敬的口气让那位官员颇受鼓舞,他应诺一声,跑进船舱内,去通知那些被海浪吓得不敢露面的随行官员们。
狂风卷着巨浪不停地拍打着虾尾屿西南侧那处唯一的供船舶靠岸的码头。
“大人,海浪太大了!恐怕难以靠近码头!”那名为首的船夫一边指挥手下调整站船的方向,一边大声向沈惟敬汇报道。
“那就要看你们的了。必须尽快靠岸。你没看见这鬼天气,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再这样下去,我们非得船翻人亡不可!”沈惟敬双手紧紧抓住船邦,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声命令道。
“好吧,大人。你抓牢了。”为首的船夫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拼力指挥手下尽力调整好船位。
站船在波峰浪谷间艰难地向虾尾屿码头靠去。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浪头从战船侧面袭来。船夫们来不及调整船的方位,站船在浪头巨大的冲击下,猛地向着码头的方向侧翻过去。
随着船体的反扣,站在船板上的沈惟敬和船上的其他人一起,随着整个船体的反扣落入水中。
沈惟敬虽然多少会点游泳,但他这点游泳技能在风平浪静的江河湖面上还可凑合。现如今,落进风大浪高的大海中,对于沈惟敬那点可怜的游技来说,简直和不会游泳没什么两样。
落进海中的人们此时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有人过来帮沈惟敬一把。
连着呛了几口海水后,沈惟敬早已乱了方寸,他的四肢胡乱扒拉着海水,希望能够冲出水面,可是,由于船体下沉带来的巨大吸力,沈惟敬感到整个身体在不断地下沉。
冰凉的海
水加上无尽的黑暗,令沈惟敬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他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随波逐流,向着无尽的海底沉去。
正当沈惟敬感到死神来临时,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下出现一人,此人用力托住慢慢下沉的自己的双腿,用力向着海平面游去。
沈惟敬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拼命想抱住对方。对方显然深谙水中救人技巧,就在沈惟敬弓身想抓住对方时,那人灵巧地避开沈惟敬那几乎用尽全力的一抓,然后,将身体穿过沈惟敬的裆下,游到沈惟敬的身后。
还没等一把抓空的沈惟敬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从他的背后单手扣住他的脖颈,带着他向上游去。
“啊”被带到水面之上的沈惟敬,禁不住长呼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个浪头打来,大张着嘴巴呼吸的沈惟敬口中被灌进满满的一口海水。咸咸的海水呛得沈惟敬不停地咳嗽流泪。
“深吸一口气。我送你上岸。”沈惟敬听到身后托着自己的那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命令。
“你是谁?”听到身后发出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沈惟敬好奇地问道。
但身后的之人根本不理沈惟敬的问话,她拖着沈惟敬再一次沉到水下。
来不及深呼吸的沈惟敬再一次被海水呛得双眼金星直冒。没办法,早已丧失自救能力的沈惟敬只能任由对方拖着自己,向前游去。
不一会儿,沈惟敬忽然感觉自己被对方猛地托向上方。
沈惟敬的整个头部瞬间露出水面。
沈惟敬深呼几口气,然后睁开眼睛。
令沈惟敬心头振奋的是,他发现自己的眼前正是那处有些破败的虾尾屿码头。
沈惟敬张开双臂,死死抱住码头前方那根粗壮的石柱,唯恐自己再一次被巨大的海浪卷入海底。
缓过神来的沈惟敬回过头来,想确认一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但是,除了看到在海面上拼命挣扎自救的随船人员外,沈惟敬未能找到那位搭救自己的人。
沈惟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上码头,勉强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码头深处走去。
“大人,可见到你了。”码头深处的一处岩石下面,已经坐满了早已爬上岸来的部分随船人员,他们见到沈惟敬向岩石下走来,赶忙腾出地方,让沈惟敬坐到最里面的位置。
暴雨还在倾盆而下。
沈惟敬坐下来,先是喘几口气,然后,有些懊恼地对四周的人员说道:“你们倒是上来的挺早呀!”
“大人,小人落水后,不顾个人安危,拼命搜寻大人。无奈风急浪高,小人实在找不到大人的影子,才不得提前上岸。望大人恕罪!”
“是啊。属下落水后,本想救护大人。可属下不习水性,被一个浪头拍到岸边,只得爬到岸上,准备随时拉大人上岸!”
“是呀……”
四周围坐的人员听出沈惟敬话中的不满,赶紧纷纷跪地解释。
“行了、行了。别净说设好听的了。你们几个,赶紧到码头上瞧瞧,看还有没有爬上来的活人。有的话,搭把手救上来。”沈惟敬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并且命令道。
“是,大人。我们这就去。”跪在地上请罪的众人不敢怠慢,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从避雨的岩石下冲进狂风大雨中,向码头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