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要做千古第一女皇
“可惜，如云和成瑾情投意合，已经私定终身，没你戏了。”
令狐苏调侃独孤雪，满脸风霜的大侠毫不在意，只淡淡一笑。或许，在这公主府，乃至于整个都城，只有令狐苏能够入他眼。
签订了一份公主府条约后，独孤雪成为令狐苏暗中保镖，一般情况下不会露面，除非紧要关头。
这份条约的内容若是被外人看到，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独孤雪如此写到：若是公主一直未嫁人，他愿意守护身侧。
这句话换个意思都能明白，即是，独孤雪愿意成为令狐苏天字第一号备胎。
令狐苏表露出很感动的情绪，实则，心里为这孩子默哀，他令狐苏，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嫁与他人。
府里多个人并不会多些生气，冷淡的独孤雪等同于无，对于公主府的热度贡献为负数。
老皇帝清醒的这半个月，一切如常，令狐苏难得轻松，每日继续自己的充实安排，只是偶尔会被唤进宫去，与老皇帝就一些事件做探讨。
火器部很快建立起来，令狐苏任尚书，张文宇和吕毅分别担任左侍郎和右侍郎。
这两人得到消息后，急匆匆赶到都城，连皇帝都不愿意见，带着令狐苏早就准备好的几百人，以及一张地图，去城外选址了。
张文宇在擎天寺后山的东西没有带，对他来说，只要有资源和人手，什么都能够很快建立起来。
火器部令狐苏一手抓，不同于宣传部，这是他必须握在手中的利器，不容许任何人插手。一旦失去控制权，便意味着失去在这个国家的话语权。在令狐苏看来，新组建的火器部比暗卫还重要。
令狐苏的公主府堆积了不少资料，乃是暗卫每天报上来的，或许是得了老皇帝的吩咐，才会给令狐苏这个暗卫令持有者一份。但令狐苏并不会，他忙着呢！
“剑锋朝上，不要急，慢一点慢一点。”
令狐苏在教费烟练剑，独孤雪坐在一旁的亭子里饮酒，怡然自乐。
费烟练的是普通剑术，令狐苏教她绰绰有余，只不过，费烟在练剑上天赋较差，学了半天不得要领。她似乎更习惯于使用鞭子，不知道是从哪里练来的。
“苏雪哥哥，七公主累了，你来教我怎么样？”
费烟练得毫无生气，斜眼瞥到令狐苏的表情似有不耐烦之意，便趁此机会溜到独孤雪旁边。
独孤雪的名号太过响亮，他自己取了苏雪作化名。其“苏”，来自于令狐苏。
“我不累呢！”
令狐苏算是明白了，这丫头看上独孤雪了。
也难怪，独孤雪帅气优雅，风度翩翩，约莫三十多岁，是男人最具吸引力的年龄段。若非令狐苏不是真正女人，说不定会深陷其中。
但是，独孤雪对费烟说不上冷热，以小妹之情待之，若她有相求，必然会答应。
独孤雪看一眼令狐苏，他正接过如云的手帕擦手，确有劳累之意。
“好，我教你，想学什么？”
“七公主说你教过她流雪剑法，你也教我这个可以吗？”
独孤雪神色一怔，脸上表情变化万千，沉闷，犹豫，决然……
他摇头，说：“我教你落英剑法好了，你先看一遍。”
独孤雪飞身而出，随身佩剑自动拔出跟在身侧，落地时，剑已在手。
“落英剑法共三式剑诀，看好了。”
独孤雪舞动起来，令狐苏一眼就看出这是女子剑法，甚是漂亮优雅，不像是杀人之剑，更像是表演。
费烟看得痴迷，没察觉独孤雪方才的情绪变化。
到后来，令狐苏问独孤雪为何不传授费烟流雪剑法。他说，这套剑法实际上是祖传，只能够传给自己心仪之人。于是，不论以后令狐苏去了哪里，变得多么强大，永远记着这套剑法，不曾丢弃。也记得独孤雪这个高来高去，肆意潇洒的绝世剑客。
十二月初九，都城已经有大雪征兆，来自北方的大风吹得护城河畔的古树东倒西歪。
寅时三刻，老皇帝驾崩。
令狐苏惊得坐在床上许久未曾回神，脑袋好似空落落的，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似悲凉，又似解脱，五味杂陈。
宫里来的传讯太监带着哭腔，令狐苏呵斥他一句：“父皇是寿终正寝，不许哭。”
作为皇帝，他已经算是高寿。
令狐苏在如云的服侍下急急地穿衣打扮，他需要穿上正规的公主服，不能穿男装。
没有乘坐来自宫里的鸾轿，令狐苏直接骑马疾驰，奔向皇宫。
他是除后宫外第一个抵达上清宫的，可惜，仍旧没能见到老皇帝最后一面。
苏柳哭得眼眶通红，抱着令狐苏不肯撒手，好似一个失去水泽的游鱼，难以呼吸。
令狐苏心里堵得慌，被母后这么一影响，也眼眶通红，只是没有落下泪来。
从缝隙处望向床上，那个往日慈祥和蔼的老人端端正正躺着，无声无息，面目平和，死去时应该没有经历痛苦。
“你父皇临终时吩咐许亦，将御林军指挥权交给你大哥，也让你帮助你大哥登位。”
令狐苏心里一个咯噔，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日子老皇帝改变主意了，认为还是应该坚持正统。毕竟，女孩子无法承担陈国国运，无法压制诸臣。
令狐苏明白了，老皇帝最后一刻放弃了他，这么想起来，心里莫名地不是那么难受，归根结底，老皇帝没能克服心中的道德障碍。哪怕令狐苏这两个月时间表现得再好再完美，性别的歧视无法逾越。
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还不如继续闯荡江湖，或者干脆帮助舒沁，这样也能得到离开的机会。
一旦令狐苏的哥哥登位，令狐苏很难得到足够的权利修建离开的设备。
这时候只有两条路，一是离开陈国，投奔舒沁或者莫筝。二是直接以武力夺取皇位。
可是，令狐苏如何做得出来，不论选择哪一条，他都是两难的局面。
正在令狐苏遐思的时候，许亦走来，将令狐苏和苏柳唤到后堂。
“皇后娘娘，七公主殿下，陛下临终之言不可信，不过是为了麻痹四位王爷。他早已料到，四位王爷之间会发生争斗，为了避免您成为众矢之的，先让他们自己斗起来，您坐收渔翁之利。”
令狐苏恍然大悟，没想到老皇帝临死前还摆了儿子们一道。
等到太子掌控御林军，其他三位王爷肯定不甘心，必然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太子。
这时候，三位王爷的帮手是六成朝臣和城卫军，太子的帮手是剩下朝臣和御林军，等到两方争得你死我活，或者说，令狐苏帮助太子击败其他三人，这时候，再掠夺革命果实，没人再有力量抗争。
“陛下的遗诏早就写下，在无印大师手上。”
苏柳听得面色惨白，颤颤巍巍指着许亦道：“你，你，你胡说些什么？”
令狐苏握着苏柳冰冷的手，说：“谁说女人不能做皇帝，我要做千古第一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