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为难

  江莫是个什么品性,稍微了解四大家族状况的人都知道,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知道玩女人,和江家家主江离全然不同。
  江离有多受人尊敬,江莫就有多遭人鄙夷诟病,死在女人堆里一点儿也不稀奇。
  这江杨氏还真是怪可怜的!
  “哎,既然是江家丑闻,你是如何知道的?”离得不远的另一桌有一人大声嚷嚷,明显不信。
  书生嗤地笑了:“我如何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实话告诉你,这事可是我亲眼所见,也是巧了,当时我与那江元亭正好住在同一家客栈,过去我曾去过江家做客,与那江元亭有过一面之缘,一眼就认了出来,哎哟,那死的,简直太惨了!”说着还啧啧摇头叹气,一脸同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仇家?”络腮胡忙问。
  书生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叹了口气:“说来这就与一桩十几年前的案子有关了。”
  “哦?说来听听!”周围的人立刻追问,眼巴巴地瞅着他。
  “你们可知十几年前的白家家主白震?”书生微笑着抛出了一个重量级人物。
  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在场年纪大些的都知道十几年前的白家家主白震,如今的温家家主温浩当时还是白震的得力手下,直到白家一夕被灭门,温浩才接替了白震的位置,成为江州一带的掌权人。
  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江元亭怎的就与白震扯上了关系?
  看到几人点头,书生神秘兮兮道:“说来这就属于江家的秘辛了,在下也是偶然得知,实不实的各位姑且当个闲话听听,可莫要四处传扬。”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那本来在一旁专心喝酒的娇小女子闻言侧了侧头,一手托着腮,也认真倾听了起来。
  书生看着众人眼巴巴的模样,十分满意,慢吞吞饮了口酒,徐徐道:“都知这江元亭乃是江家客卿,江家家主极为看重之人,可却不知这江元亭原不姓江,而姓白,是当年白震手下一等一的红人。”
  众人吃了一惊,未料还有这一层关系,顿时更加起了好奇之心,继续听着书生解释。
  “当年白家灭门,白家家主身死,这白元亭也就失了踪迹,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谁知多年后却出现在了益州江家,成了江家家主极为信重的手下。不过这也没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嘛,白震都死了,也不能怪人家另谋高枝。可偏有人说白家灭门一事与那江元亭有关,是江元亭联合外人谋害了自己的主子,这久而久之,这话就传了出去。自那江元亭死在了客栈,就有人说是仇人寻上了门,杀了江元亭。
  这仇人嘛,极有可能就是当初白家幸存之人,来找江元亭报仇来了,更重要的是,那江元亭死前手上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被人给夺了去,连江家都派了人追杀,就为了那件东西,只可惜被江元亭逃了,让别人抢了先!”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下去,有的人若有所思。
  有一人小声道:“传闻白家灭门一事是凌霄阁所为,这江元亭怎么可能会与那杀手阁的魔头牵扯上?是道听途说吧?”
  一部分人附和此人的话,有个人则提出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疑问:“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连江家都看上了。”
  众人对于白家那点儿十几年前的事儿不感兴趣,江湖人在乎的永远是那些新鲜武器、珍贵的武功秘籍和他人口中的宝贝谜辛什么的。
  书生摇头嗤笑:“谁知道呢?不过那江元亭是从江家逃出来的,许是偷了江家什么宝贝呢,否则那江家如何会紧追不舍?就为了一个辱没了江家名声的女人?嗤,也没那必要不是!”
  众人点头,倒也是,一个女人,直接暴毙就是了,何必千里迢迢追杀?
  坐在那儿的莫窈暗暗点头,这个书生貌似不简单啊,竟然能将此事说的八九不离十。
  这名素衣少女正是化名为江巧心的莫窈,不过是路上随意找了家酒肆坐下休息,竟然听到了这样一番话,也不知这书生是哪一方的人。
  能够将这件事打听的这样清楚,怎么可能是无关紧要之人?看来是有人有意针对江家,目的自然是为了那件被自己拿走的秘籍。
  他人不知是谁拿走了那本秘籍,而莫窈拿到的那本已经被送回到了江家手中,毕竟这单任务本来就是来自江家,自然是要暂时物归原主。
  喝了半碗酒,莫窈没再继续听下去,放下两个铜板,拿起包袱就要继续赶路。
  刚抬脚,忽然瞥见一个人,神色一慌,忙转过身,却不小心碰到了旁桌一个喝醉了酒刚站起来的汉子。
  那人身材高大壮实,满身肥肉,莫窈身形娇小,竟像是主动投怀送抱一般。
  那人明显懵了一下,接着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手端着酒碗,另一手一把搂住了莫窈,因满脸横肉而细小的眼睛放出光,嘴里调笑:“哟!小娘们儿!这是做什么?看上你大爷我了?”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有的皱眉,有的发出调笑声,莫窈心头一怒,想要一掌拍向他,又想到自己是隐瞒了功夫,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不好露出功夫,蓦地改变了主意,装作一副受了惊的样子慌慌张张地伸手推向他,口中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还请这位爷宽恕。”
  男子嘻嘻笑:“想要爷宽恕也可以,让爷满意了,爷就饶了你如何?”
  莫窈强压着愤怒,勉强一笑:“爷要怎样才满意?”
  男子将手里的酒碗递到她面前,大声道:“把这碗酒喝了,爷就放了你!记住,一滴不许留下!”
  有人看不过去了,站起身怒斥:“你这就过分了!不过一小姑娘,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男子沉了脸,呸了声:“是这小娘们主动撞上来,与我何干?自己甘当婊子还要装模作样,亏你还被她哄的团团转,莫不是你也瞧上了她,故意找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