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星光灿烂—CoCo（29）
“恭喜恭喜！”她也跟着眉开眼笑，低声问，“像你多还是像可可多？”
“都像！”他把照片调出来给她看，的婴儿，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粉嫩嫩的一张脸，乌黑柔软的头发像缎子一样贴在额头上。
CoCo也觉得开心，却警告他：“你可不能丢手机！”
“放心吧！”
因为这件开心事，CoCo胃口大开，跟汪海林边吃边聊，等到导演下楼，他们差不多已经吃完了。
CoCo跟导演打了个招呼，然后上去看贺景阳，担心他睡过头了，误了飞机。
敲门敲了半晌无人应，CoCo着了急，连忙拿出手机打给他。幸好手机他还是接了，CoCo连忙问：“你在哪里？”
“台。”
她怔了一怔，赶到台上去。
台上原是酒店的无边泳池。
这个季节风很大，根本没有人上来，只有贺景阳独自站在那里，趴在栏杆上抽烟。他手肘撑在大理石的栏杆上，目光漠然地俯瞰着这座城剩
虽然他在这繁华巅峰之上，却仿佛有玻璃罩子罩着他，让他显得更加孤独。
CoCo将他的烟拿走，放柔了声音问：“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风很大，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远处泳池边躺椅上方的遮阳伞也被风吹得“扑扑”直响。
他并没有答话，CoCo又：“下楼吃早餐吧，过会儿该去机场了。”
“不想吃。”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也容易得胆结石。要不叫送餐到房间？”
他并没有答话，却问她：“可昕，你觉得自由是什么？”
她语气温柔地答：“再多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
“可是你看那只鹰。”他指了指远方盘旋的黑点，“城市上空的鹰，很奇怪是不是？我在想，从它的眼里看这一切，这个世界是不是光怪陆离？”
她看了看手表，告诉他：“再不下去，我们该迟到了。”
“可昕，我在想，来世会是什么样子？”
“胡！”她大声训斥他，“想什么来世？把这辈子过好就行了。”
“来世我想做一只鹰。”
她感到强烈的不安，于是将他从栏杆边拉开：“不许胡袄！你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所以情绪低落。”
他看着她，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像哥哥那样，纵身一跃。”
“再我打你了啊！”她又急又怒，“大清早的不准胡袄。戏都拍完了，下个月才拍广告，宣传期一结束你就可以度假。我跟公司，放你大假，你出去玩，好好放松放松。”
他眉毛挑起来，看了她十秒钟，突然放声大笑，坐在了躺椅上，：“原来你还是很担心我，我要不试一试，真怕你连我的死活都不管了。”
他从躺椅下拿出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咖啡，他，“来，早餐分你一半！”
CoCo又气又急，狠狠踹了他一脚：“混蛋！”
她踢得他像狗一样呜呜叫：“你不能轻点吗？你是女孩子，像你这样子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我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婆都不要你管！”
她看他开心得大口大口吃三明治，更觉得怒火中烧，伸手就掐过去，“你吓我！叫你吓我！”
他被她掐得直咳嗽：“谋杀！我要打给老板……咳咳……你再这样欺负我……咳咳……我就不续约了……有你这样的经纪人吗？”
“拿续约来吓唬谁？”CoCo冷笑，“合约明文规定，同等条件下我们有优先权，敢不续约你要赔文数字的违约金！像你这样大手大脚，挣一个花一个，哪里有钱赔违约金！”
他喝了口咖啡，仍旧随口胡袄：“那我就找个超级女富豪结婚！”
“人家会签婚前协议！”
他想了想：“卖身都不行，只好卖血喽……”
“真的，合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CoCo，“如果有条件，我可以去跟老板谈。”
“前两老板跟我谈过，我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我跟他，我是公司捧起来的，做人要知道感恩，何况公司对我一直不薄，大家合作愉快，希望未来仍旧如此。”
CoCo：“就觉得你这点好，不贪心，又重感情。”
他却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一早就明白，有很多东西，都是钱买不到的。”
吃完早餐CoCo陪他下楼，大家整装齐备，直奔机场。
今的航程最远，在飞机上要待足足四个时。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导演站在走道里活动筋骨，：“飞，飞，一把老骨头都坐僵了。”
林蕊最有本事，她可以在飞机上练瑜伽。
她是舞蹈演员出身，肢体柔韧度非常好，姿态轻盈大方。
她就在过道里教给江导一个瑜伽动作，是对颈椎非常好。
CoCo颈椎也不好，就兴致勃勃跟着一起学。
做完瑜伽果然觉得舒服很多，喝了果汁坐下来休息，CoCo跟林蕊聊：“苏西还好吗？”
“她非常忙，所以这次没有跟我一起出来。”林蕊只带了宣传和助理，还有一个专用的化妆师。
CoCo向林蕊请教护肤心得，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江导在旁边直摇头：“女人……”
漫长航程总得找点事情做，汪海林一直乐呵呵的，CoCo怕他简直都要忍不住在飞机上翻筋斗了。
幸好江导的助手带了一副扑克牌，拉着他玩牌，汪海林一直赢，越发觉得开心，旁人才没有起疑。
贺景阳显然昨晚上没有睡好，上了飞机后一直睡到快要降落，CoCo才去摇醒他：“要下飞机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CoCo还听见一个剧组工作人员大声：“咱们这个团队最开心了。”
她也认为是。
她也以为一直会是。
落地打开手机，有十几个呼叫未接，全部都是公司打来的。
CoCo一开机几乎就被打爆，全都是记者：“汪海林对私生女事件有什么要的？”
“听闵可之前从事的职业并不光彩，他们正式结婚了吗？”
“陆姐，我们可不可以访问汪海林本人？”
中间夹杂着公司同事十分焦急的留言：“CoCo，你落地了没有？出事了，网上有人爆出来汪海林有私生女，昨刚刚生的。”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就这样措手不及地发生了。
机场有大批记者接机，远远已经可以看到一片白花花的闪光灯。
CoCo急中生智，对导演耳语两句，导演点点头，她拉着汪海林转身就走。
大队人马都从VIP通道出去，记者们一拥而上，再加上前来接机的粉丝，现场十分混乱。
她跟汪海林走机场的工作人员通道，迅速地到了停车场。
大队人马还没有出来。
一上车她便用三言两语简单将事情告诉汪海林，他茫然地看着她，问：“我该怎么办？”
他的表情几乎让她觉得不忍心，她安慰他：“不是你该怎么办，是我们。我会在你身边，你先别着急。我跟导演了，我们先到酒店，所有记者现在全在机场，导演会替我们拖住他们。”
“可是马上有发布会……”
汪海林全身发抖，其实CoCo也觉得心里没底，但只能极力地安抚他：“如果你不想去发布会，我们马上订机票回去，好不好？”
汪海林没有话，只是将头抵在椅背上，将脸埋在胳膊里。
CoCo打电话给同事，追问事发经过，才知道原来早就有记者盯在汪海林的老家。
昨半夜可可进了医院，汪海林的父母去照顾她，马上就被拍到。
然后记者想办法混进医院，又拍到了孩子的照片。
明显是处心积虑，连可可从前的职业也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今一早新闻就上了网，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车到了酒店外，CoCo也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到前台拿到房卡，就带着汪海林上楼。
他似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只得跟在她身后。
她将他的房间安置妥当，然后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
她：“这明显是蓄谋已久，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查到可可的身世。”
汪海林茫然地看着她：“我想回家。”
“现在不能回去，大批记者肯定会追着你回去，到时候更麻烦。”CoCo当机立断，“你出国度假好不好？过半个月再回来。”
任何轰轰烈烈的娱乐头条，最后亦只得一周的时效。
避风头或许是一种消极的办法，但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CoCo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汪海林摇头：“把她们母女留给媒体去乱写？我不会这样做。”
CoCo：“公司替你发个申明好不好？你们并没有结婚，孩子的事情，只要你不承认，记者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汪海林却异样地坚定起来：“不，我不想发这种申明。”
CoCo焦虑地在屋子里踱过来踱过去，她的手机响起来。记者打来得太多，她已经设定为过滤陌生来电，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贺景阳。她担心他那边又出状况，连忙问：“怎么了？”
“大批记者跟着我们，会到酒店来，你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不，我叮嘱过前台，而且我们换到了商务楼，记者应该找不到。”
剧组住在他们对面的迎宾楼，CoCo掀起窗帘，看到乱哄哄的人群被保安和门童拦在了酒店外，剧组的车迅速地驶进雨廊下。
“我想回家。”
CoCo放下窗帘，好言相劝：“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是最稳妥的应对方式。”
“能躲到哪里去？涯海角？”汪海林苦笑，“就算是死，我也想见孩子一面再。”
“你别这样。”CoCo蹲下来，握住他的双手，“事情并没有坏到那一步，我们可以想办法，你先冷静下来。现在你去见她们母女俩，有百害而无一益，不如以静制动。对方既然有备而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
汪海林的声音很轻微：“CoCo，我又给你找麻烦了。”
“别傻话。”她极力地安慰他，“经纪人难道不就是替你们解决麻烦的？不然你为什么要花大价钱来请我这个经纪人？”
“可是这次我给你惹的麻烦也太大了……”他喃喃地，“其实从签合同那起，我一直很感谢你，一直想着，你这样相信我，在我那样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我一定要好好演戏，争一口气，给所有人都看看，你并没有签错人。”
CoCo：“你别这样子，现在也没有糟到不可收拾。对公众人物，尤其是演员而言，有新闻就是好新闻。偶尔上一次头条，起码观众会记得你是谁，对不对？”
汪海林苦笑：“可是这样的头条，我真不想要。”
“谁也不会想要。头条总是负面的时候多，正面的时候少，因为观众就爱看公众人物出事。若下太平，哪里有话题来？”
“CoCo你真会话。”
“以前我很喜欢的一位艺人过，乱箭穿心，习惯就好。你在圈里这么多年，也早就该明白，该来的挡不住，既然躲不过去，不如我们勇敢面对。”
汪海林点点头。
CoCo这才放下心来，对他：“发布会我不去了，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汪海林摇摇头，：“我不去发布会，是为了避免尴尬，你如果不去，记者岂不以为我们怕了？”
CoCo笑起来：“这样才对，我们不怕。你放心，如果谁敢问我，我一定翻脸给他们看。”
“不要得罪媒体。”汪海林反倒安慰她，“大家都是挣口饭吃，他们也并无恶意，只是出了新闻，不能不来。”
“有恶意的人我知道是谁。”CoCo，“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背后绝对有人指使。”
汪海林：“新锐娱乐。”
自从符云乐离婚事件之后，CoCo一直防着新锐娱乐的报复，没想到报复来得这样快、这样猛。
远在符云乐离婚爆料出来之前，只怕对方已经埋伏下了这样的棋子。
新闻记者在汪海林的老家盯了三个月，也就是可可一被送回家就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