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星光灿烂—CoCo（27）
CoCo：“能不牵涉圈外人，还是尽量不要牵涉圈外人，何况贺对这种事情很敏福”
薇问：“汪海林有部片子下个月在横店开机，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演男一号，你要不要过去？”
“好，我会过去。”
“有个问题，开机仪式的时间跟贺的广告撞期了，你不陪他去日本？”
CoCo头也没抬：“你跟他去日本。”
“为什么？”薇，“这是我们第一次跟日本客户合作，你不过去有点不太好吧？”
“那好吧。”CoCo很快决定，“我先去横店，参加完开机仪式就去东京。”
薇很开心似的：“国际巨星，听上去真气派！”
“只是刚刚打开东亚市场而已，几时笑傲好莱坞了，再自称国际巨星也不迟。”
“CoCo，你不要浇凉水嘛，我觉得我们挺不容易了，内地艺人好少接到日本的广告。”
“所以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再公众对日货很敏感，心对手利用这个黑我们一记。”
“对方要是想黑我们，任何理由、任何事件，他都可以用来黑。”
“心驶得万年船。”
薇：“陆川要是再生事，我就剪个人贴在格子上，用大头针扎他！”
CoCo头也没抬：“不如把扎饶时间用来联络媒体的朋友，不定人家在对方下手之前，收到消息会先告诉你，可以防患于未然。”
她并不想和贺景阳一起出差，今时今日，她有点怕了，怕再次见到他。
虽然明明知道，工作中难免要打交道，回公司开会也好，首映式也好，谈广告也好，各种各样的接触总是会有的。
她只是不愿意想起他那起身离开的样子，那个转身，几乎令她的心都碎了。
如果他不是贺景阳，她会非常非常地爱他，不顾一切，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又怎么样？
她会和他在一起。
可现实中，真正的爱，却是退一步，眼睁睁看着他远走。
她不能够那样自私。
戏剧学院、电影学院每年那样多的毕业生，还有无数并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成千上万的艺人，能混到观众觉得脸熟的有几个？
成千上万的人，贺景阳却只是上地下，唯独一人。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空因你而璀璨。
他曾经在歌中，那样一往情深地唱。
只有她知道，属于他的那片星空，却不能有自己的位置与阴影。
如果这样的选择是痛苦的，那么就让她一个人痛苦好了。他怪她薄幸也好，怪她无情也好，怪她不肯等也好，怪她怯懦也好。
公众眼里，他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
可以牵了纯情玉女的手，在舞台上款款唱一首情歌。
也可以在银幕上，与倾国倾城的美人上演生死恋歌。
他才是真正的偶像剧男主角。
童话里的王子，遇见的灰姑娘，最起码也是伯爵的女儿。
可残忍的是，这世间并无童话。
汪海林新戏的剧本她看了两遍，中间有一段写得特别动人。十余年前的恋人见了面，女人问：“为什么当年你那样怯懦，不肯跟我一起走？”
男人：“我不是怯懦，我是爱你。”
因为爱，所以才转身离开；因为爱，所以才放手；因为爱，所以才独自一个人走。
战火纷飞下的恋情如此，太平盛世中的恋情，原来亦不过如是。
电影后期制作一结束就是宣传期，薇：“我恨宣传期！”
人人都恨宣传期，整组人马都忙得人仰马翻，贺景阳和林蕊，还有主创团队一起，要连飞十二座城市做宣传。
即使清高执着如同江导，在电影上映前，也不能不听从宣发的安排。
办公室的墙上挂了一幅地图，薇用旗将十二座城市标出来，然后拿着厚厚一沓行程表，一边看一边叹气：“我的啊，其中有六要连飞，然后隔一再接着飞，比空姐飞得还勤。十二场发布会，我想一想就觉得崩溃……”
CoCo安慰她：“就当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每一座城市，去了就开记者招待会，哪里是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完全是在替航空公司累积飞行里程。”
“也不错，去年我的里程换了一张马尔代夫的机票。”
“哗！”薇叫起来，“那你跟谁去马尔代夫？”
“一个人去不行啊？”
“太残忍了，我们要连飞十二，你却要去马尔代夫！”
“现在哪有时间去？”CoCo觉得气馁，“我三年没有休年假了。”
“下次跟老板，不如年会就在马尔代夫开。”
“刚过完年，就想着年会了。”
薇叹了口气：“人生总得有点盼头。”
CoCo：“打电话叫贺来开会，我可能没有时间跟着你们，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先商量一下。”
后期配完音后贺景阳在家休息，千他精神不好，连形体教练的课程都取消掉了，体力与精力都透支得太厉害，几乎要大病一场。
隔了好几没有见面，CoCo坐在会议室，下意识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听到门“吱呀”一声，接着有人打招呼：“贺来了？”
他似乎“嗯”了一声，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
CoCo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神色憔悴，也许是因为今穿了西服。
他很少穿这样的正装，虽然是他自己代言的品牌。
因为瘦，所以整个人越发显得高。坐下来腿一伸，然后拿出手机来，不知是在看短信，还是在刷微博。
即使他没有看她，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开会之中他很少话，一直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CoCo也很少看他，对薇交代的事情最多，事无巨细，几乎样样都要确认一遍。
“汪海林这边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就不跟着你们走行程了，有事情随时联络。”
这时候贺景阳才抬起头来，问：“十二座城市，你都不去？”
“薇跟着你也一样，而且她是宣传……”
“我知道，我是问，你，都不去？”
薇插了句话：“北京的首映式我们都会去，毕竟是首映，而且有现场直播。”
贺景阳看着CoCo，CoCo十分担心，唯恐他出什么话来。幸好并没有，最后他只是：“无所谓，我听公司安排。”
开完会薇问CoCo：“你跟贺又吵架了？”
“没有啊。”
“总觉得今你们俩都怪怪的……”
“他累了，心情不好，所以懒得多话。至于我，实话，这几也觉得挺累的。”
“宣传期后休年假吧。”薇，“绷得太紧，总应该缓一缓。”
CoCo也是这么想。
薇：“不过宣传期后马上就是续约，又得兵荒马乱一阵子。”
贺景阳的合约今年到期，薇很轻松地：“还好是续约，几就理顺了。”
因为工作忙，所以这阵子CoCo也很少给顾凉打电话。这他打给她：“女超人，今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正巧她手头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于是答应了。
谁知晚饭吃到一半，薇突然打电话给她：“CoCo……”
“怎么了？”她听到薇声音有气无力，不由得问，“你不舒服？”
“是啊，肚子好疼！我室友不在家……我疼得站不起来……”
“我马上来！”
她告诉顾凉有位同事非常不舒服，顾凉很爽快地扔下吃了一半的晚餐，开车送她去薇家。薇租住的房子离公司不远，他们薇家。
薇租住的房子离公司不远，他们到得很快。
CoCo敲门听不见答应，打电话也不通，一时着了急：“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顾凉：“你让开。”
她让到一旁，然后愣愣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薇晕倒在客厅里。
CoCo都急傻了，顾凉抱起薇，：“去医院。”
幸好他镇定。
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是胆囊炎，挂上药水，做完各项检查，他们一直等到薇醒过来。
“CoCo，谢谢你……”
“应该的。”
薇似乎很累，了两句话，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顾凉跟医生谈完，回来告诉CoCo：“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疼起来特别可怕，医生要住院。押金我刷卡了。”
CoCo很感激：“今幸好有你。”
“应该的啊。”
从医院出来，CoCo感慨：“纯粹是累出来的。我有一次宣传期太累，累到胃出血，也是独自在家。最后打给Kitty，她飞车赶到，送我去医院。”
“Kitty？”
“以前贺的经纪人，也是我最尊重的前辈，金牌经纪人Kitty。是Kitty把我带出来，她可以算作我的老师。”
“你这么英明神武，她一定更是。”
“何止英明神武，她还英姿飒爽，你没有见过她做事情，杀伐决断，决胜于千里之外！”
“有没有这么夸张？”
“我一点也不夸张。你不是业内人士你不知道，她可以算我们这一行的一代宗师。苏苏你知道吗？林蕊的经纪人，新辰国际最得力的干将，也是业内赫赫有名的金牌经纪人，连她出道都比Kitty晚，每次见到Kitty，都客客气气叫Kitty作M姐呢！”
“那你这老师现在在做什么？”
“退隐江湖了，先是去地中海度假，然后去英国念戏剧……”CoCo无限向住，“闲云野鹤，世外高人，境界早就和我们不一样了。”
顾凉觉得好笑：“你也可以退隐江湖……”
“打住！”CoCo，“怎么样也得像她一样，带出十个八个艺人，然后成为业内公认的金牌经纪人，才可以金盆洗手吧？”
“哇，带出十个八个大明星，你也太贪心了！”
“像贺那样的，带出来一个就OK了。”
顾凉不解地问：“你现在不是贺的经纪人吗？”
“不这个了，我好饿。”
“晚饭只吃了一半，当然饿。”他坦然，“我也饿了。”
“这个时间不知道哪间餐馆还开着门。”
“这个时间开着门的餐厅多着呢。”他，“你不是混娱乐圈么，怎么完全没有夜生活似的？”
“加班，回家就恨不得睡觉，还要什么夜生活？”她突然瞥了他一眼，“怎么，你的夜生活一直很丰富？”
“我加班不比你少。”他好笑地反问，“你这句话是不是表示你在吃醋？如果是的话，我受宠若惊一下。”
“吃什么醋啊？我现在连一头大象都吃得进去，快快找地方吃饭要紧！”
他想了想，在最近的出口下了环线，然后将车一直往前开。
“这附近有一家私房菜，老板我很熟，这个时间上门也不至于吃闭门羹。”
所有的私房菜都在十分诡异的地方，这家馆子也不例外，在一座四合院里。
单门独户，门前一对浅色灯笼，光晕漾开，照着台阶与门蹬。走进去是照壁，夜色中看不分明，绕过照壁才是院子，院子里种着两棵大树，点缀着山石。
CoCo声问顾凉：“这种地方看样子就不便宜，好不好吃啊？”
他跟她开玩笑：“了老板是我朋友，我不会不买单就将你押在这里的。”
“早知道去吃快餐，又便宜又快。”
“那我叫老板做两份蛋炒饭，也又便宜又快。”
等老板出来打招呼，果然与他很亲热似的：“哟，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东风。”顾凉很轻松地开玩笑，“快点，咱们都快饿死了，来两碗蛋炒饭，吃完走人。”
“你哥哥在这儿请客呢，要不你上里面蹭他一顿去？省得你吃蛋炒饭。”
顾凉怔了一怔，老板往后遥遥一指，垂花门里面一列正房，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屋子里面人很多。
顾凉回头看了看CoCo，CoCo赶紧摇头，顾凉就：“算了，他那样子像是在大请客，去了又要喝酒，我可陪不起他那些客人，个个都是酒仙。您赶紧给我们弄点什么吃了，我们好回去睡觉。”
“急着回去睡觉啊？”老板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放心，我立马给你们做去，绝不耽搁你们睡觉！”
顾凉在他肩头捶了一拳：“只有你牙尖嘴利！”
“大律师夸咱牙尖嘴利，那是荣誉！”
“别贫了，我真要饿晕了。”
“好，这边屋子请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