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星光灿烂—CoCo（23）
她斜睨：“受不了了？”
他将她抱到自己膝盖上，轻声在她耳边：“你不妨再流氓一点，我保证也受得了。”
CoCo举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记，然后看着满屏幕上豌豆乱飞，不由得：“我只想着防守，你却压根就不防。”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他，“御敌于外，比防守要有效得多。不过后面几关会有矿工僵尸，它会从最后端钻出来，逆向进攻。”
“那怎么办？最后一排预先种上坚果墙？”
“不，种一排双向的豌豆射手，等它从土里一冒出来，就打死它。”
CoCo若有所思：“我的工作，总是防守居多。”
“不妨试一下进攻，御敌于外。”
CoCo想了想，叹了口气，：“我做不出来，那有违我的底线。”
“可是有些人是没有下限的，你做不出来的事情，他们会做。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不进攻，就是给别人机会进攻你。”
“黑暗森林，三体世界。”
他好像挺意外：“你居然也看刘慈欣？”
她愠怒：“我们娱乐圈也是很有文化的好不好？难道连看科幻，也成了你们精英阶层的特权？”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很少有女孩子喜欢这种题材。”
“你是我是怪胎吗？”
“不，不是。”他叹了口气，“我一定又无意中得罪你了，动辄得咎。”
“好吧，”她倒索性坦然承认了，“其实是因为我嫉妒你。”
“嫉妒我什么？”
“嫉妒你打僵尸打得比我好啊！”
他大笑起来，吻了吻她的耳垂，问：“从前有没有人赞过你很可爱。”
“有啊，很多饶。”
他不满意了：“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夸我可爱。”
“你根本就不可爱！”她悻悻地，“你这种饶存在，就是让人觉得不愉快、不幸福、不快乐的。”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你看看你，一表人才，名校海归，年薪百万，事业有成，有房有车，品位不凡，是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我们这些凡人，或许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你的水准。我是般档的家庭伦理剧，而你是暑期档的青春偶像剧，这完全是不同的人生。”
他拍了拍她的背：“你起码是励志偶像剧，而且所有的青春偶像剧，最后都会变成家庭伦理剧。你在你自己的领域也做得很好很出色，如果把我换到你那个位置上，我一定应付不来那么多明星。”
“你总是你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CoCo，很多时候，我发现你很不自信。你在工作状态中很自信，为什么在感情上这样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我不够有诚意？”
她气馁了：“我不知道。”
“那要不要明我们就去注册结婚，有了法律上的保障，你会不会觉得有安全感一点？”
“结了婚还不是可以离婚……”
“呸呸！大过年的，不许这种不吉利的话。”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剥开金色的包装纸，塞进她嘴里，“来，吃颗糖，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咱们先过年！”
在姑妈家吃过晚饭才回去，陆爸爸和顾凉都喝了酒，所以由陆妈妈开车。CoCo起先还有点担心，但后来发现妈妈驾驶得十分熟练，不由得：“妈，这么大排量的车，又是手动挡，我都开不来，您真厉害。”
“少拍马屁！你跟顾几时结婚？”
“我们年前才刚认识。”
陆妈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凉，笑着：“顾，你可得抓紧点，我女儿又能干又漂亮，追求她的人很多，你要不抓紧拉埋窗，不定她就被别人追跑了哦！”
顾凉还没有答话，CoCo却叫起来：“啊！妈！你连拉埋窗都知道？”
“我也有看娱乐新闻啊！别忘了你是做哪行的，妈妈当然也关心你的工作！”
“妈妈你好厉害。”
“那当然，不然怎么生得出来你这样的女儿？”
大年三十的晚上，开车走在乡间的路上，新修的水泥路，虽然只能并排过两辆车，可是十分平坦。远远看得见人家在放烟花，大团大团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中，曳出金色和银色的明亮痕迹，久久不散。因为隔得远，烟花炸起的响声听不见，只能看见一朵一朵的烟花无声地绽开在夜幕上。远处人家的花些，近处人家的花大些，几乎每家每户都在放烟花，于是低垂的野地变成了绚丽的舞台背景。没有月亮，星星是细碎碎的点，东一颗，西一颗，晴朗的幽暗空让原野变得更宁静，也更安详。
陆爸爸在镇上也买了不少烟花，下车之后都拎到院子里，：“顾，过来一起玩，估计你们在城里没这个可以放。”
“城里是限放，不过大烟花不让玩，怕失火。”顾凉倒真的跃跃欲试，朝CoCo招一招手，“你来不来？”
陆妈妈：“她从胆大，跟男孩子似的，就爱放炮仗，你别招她了，她够野的了。”
CoCo笑嘻嘻地从顾凉怀里掏出烟，让他给自己点上，然后拿着烟去点烟花。烟花引线很长，她点燃之后捂着耳朵跑到屋檐下。
巨大的冲击力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喷薄而出，红色的光点直冲半空，炸出一朵巨大的烟花，四散开来，明亮而华丽，转瞬即逝，幸得更多的光点涌上空，一朵接一朵的烟花绽开，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绿色的，橙色的，紫色的……
她仰头看着烟花，有个烟花炸得很低，落下来还没有燃尽，她不由得退了一步，顾凉从后头揽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她怕父母看见，马上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钻出来，回头一看，父母隔着明亮的烟火，正朝着他们微笑。
或许，幸福就是这样，平淡而稳妥吧。
在家里的这几，陆妈妈似乎觉得大局已定，所以对顾凉特别好，怎么疼都疼不够似的。早起给他煮饺子，晚上给他煮酒酿圆子，既怕他冻着，又怕他饿着。亲戚们来了，又怕把他给喝醉了，自从上次他喝醉过一次，陆妈妈就对他的酒量心中有数，所以总是拦着的时候居多。
顾凉对CoCo：“你妈妈对我这只乌鸦真好。”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是哪间房子上的乌鸦。”
“房子啊房子，你什么时候拉埋窗呢？”
CoCo“噗”地一笑：“太贫了你！”
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在家里的假期。过年的时候，吃吃喝喝，几时间一混就过去了。本来回家的时候，CoCo和顾凉一共是三个大箱子，回去的时候，三个箱子又全都装得满满的。陆妈妈自己腌的风干羊腿，还有晒干的黄河大鲤鱼，邻居送来的苞谷酒，姑妈做的米花糖，各种各样。箱子放不了，只好又用了另一个旅行包，行李比他们来的时候还要沉。
父母依然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在安检外面，陆妈妈终于红了眼眶：“回来没两，又要走了。”
“妈，等夏不忙的时候，你和爸爸去北京玩玩，看看鸟巢、水立方什么的。之前叫你们去看奥运，你们也不肯。”
“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看你和顾。”
顾凉连忙：“到时候我当导游兼司机，给伯父伯母跑腿。”
“好，谢谢你啦，顾，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好的，谢谢伯母。”
陆妈妈张开双臂，抱住他和CoCo：“都乖乖的，别吵架。”
CoCo用力点头。
进了安检，顾凉递了张纸巾给她，CoCo擦擦脸，勉强笑笑。顾凉掏出颗巧克力，她剥开箔纸塞进嘴里，含糊地：“谢谢。”
“巧克力会让人心情好，放心，马上又是假期了。”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牵”
“不用谢，因为我喜欢你，能为你做点事情，我自己也很开心。如果自己喜欢的人不高兴，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才叫残忍。”
CoCo不作声，因为她突然想到那个黄昏——贺嘉阳看到她撞车的那个黄昏，他是不是也觉得，命运真的很残忍？
她觉得很累，虽然在家过得很愉快，可是一上飞机，就觉得筋疲力尽，便倒头大睡。睡醒的时候飞机就快要落地了，顾凉问：“要不要喝一点果汁？”
她摇头，从舷窗俯瞰，底下正是灯火通明的城剩
她又回来了，从温暖而闲适的家中，重新回到这座最陌生又是最熟悉的城剩
上班的那剧组亦同时开工，在公司开了整整半会，然后她便去剧组探班，顺便跟汪海林聊了聊，他明显有点担心。
CoCo极力安抚他：“你只管好好拍戏就行了，余下的都交给我们。”
薇：“真不想上班啊……”
人人都这样觉得。
CoCo自己也花了两时间，才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还没有过元宵节，就出了事。
先是那次直播的副导演，在微博上无意间透露，那次直播因为大堵车，所以贺嘉阳是搭直升机赶到的。这条微博迅速被转发，结果还真有人在堵车现场看到了直升机，并且曾经用手机拍下过照片，立刻发到网上来。
在公众论坛这条消息被置顶，各路娱记迅速地跟进，有人将照片放大，看到直升机尾翼上的标志和编号，网友们开始对照片进行人肉搜索。
结果这架直升机隶属于某上市公司，网上轰轰烈烈地讨论，从这是否是特权一直讨论到应不应该对股东公示这次飞行的费用，再加上各种挑拨离间，掐架越来越厉害，事件迅速成为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
因为措手不及，虽然CoCo做了许多努力，但都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一个全民媒体的时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且公众最反感特权与公器私用……”CoCo头疼无比，对薇，“能不能想办法删帖？”
薇：“公众有逆反心理，如果现在删帖，会反弹得更厉害。而且这次转发特别迅速，一夜之间，两千多家常用网站论坛全都有了。直升机的型号和编号不是人人都可以认得出，人肉搜索出来得太迅速，而且结果指向太清晰，我怀疑幕后有黑手。”
“当然是有人黑，不然怎么这样快？”CoCo，“我去跟老板谈谈，看看他有无建议。”
因为这次负面效果太恶劣，所以老板也动用了人脉关系去追查，他对CoCo：“看来是一早就预谋好的，只等年后发作。挑这个时候，是因为所有媒体都刚上班，正好有题材、有热点可以追。”
“难道是新锐娱乐？”
“不知道。”老板，“贺这两年太红，又接了江导的新戏，眼红的人一定很多。”
“如履薄冰，最后还是十面埋伏。”CoCo觉得忍无可忍，“新锐娱乐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个圈子只许他一家挣钱吗？这个行业这么多机会，何必要如此？”
“今年五月贺的合约到期，新锐娱乐目前没有当家生，也许他们是想挖贺。”
“他们这样黑贺，还是想挖贺？”
“这是陆川一贯的行事风格，得不到就毁掉。如果贺不肯跳槽，或许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CoCo觉得气恼：“这样不讲江湖道义，怎么没人治治他？”
“他也不是事事都顺心。我收到消息苏苏想单飞，如果苏苏走，多半会带走林蕊，还有其他几位明星。而且他旗下花旦多，生少，虽然自己手里有院线，可是在电视剧制作上一直栽跟斗，不见得没机会跟他斗一斗。”
“贺的事情……”
老板：“直升机的费用我们出，然后以公司的名义出一个公告，但愿事情可以顺利平息下去。”
CoCo迅速着手去办这件事情，公告出来之后却有另一种难听的流言。
因为网上有人直升机的费用几十万，公司掏就掏了，对贺还真够好的。
另一些人马上翻出去年的旧照片来：“驸马爷当然不一样，贺嘉阳可以跟老板妹妹有一腿，长公主的男朋友，当然有直升机可以坐。”